浅谈书法之美

聂凤翔/文

书法之美，虽然不外乎笔划美、结体美、行气美、章法美、气韵美等等，但实际很少有人能够把它讲得清清楚楚。因为它不是1十1等于2，标准答案，没人敢有异议。单说笔划，就有人喜欢阳刚，有人喜欢阴柔；有人喜欢老辣厚重，有人喜欢婀娜妍丽；有人喜欢长枪大戟，有人喜欢含蓄内敛。所以美与丑不可一概而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亦不能把它作为书法不分高下的托词，给'浑水摸鱼'者大开方便之门。也一样有基本规律可循、有标准可参照。

先说笔划美。启功有云:'行划如乱水穿腿过'，一语把笔划之美道破。笔划应美在含蓄，美在遒劲，美在婉媚，而非浮华，潺弱、生涩、扁平。笔划质量最能显现书者功夫，笔划质量不高，就不要再谈其它。好比建高楼大厦，原材料不好，工匠手艺再高也造不出高质量建筑物。

二说结体美。毛主席说:'无限风光在险峰'。启功也云:'结体似悬崖置屋牢'。以此我们可以把书法结体之美理解为:美在新，美在奇，美在险，美在变，美在正。特别是行草书，假如没有变化，'状如算子'、'呆若木鸡'，肯定不是好的书法。单从字的造形讲，就应注意处理好诸如搭配、呼应等关系。左收右应放，右收左应放；里收外应放，外收里应放；上收下应放，下收上应放。正奇关系亦然，不赘述。但不是毫无原则、一味地追求险绝，险绝是建立在'正'的基础上的险绝，'悬崖置屋'是以'牢'为前提，而不是'摇摇欲坠'。

三说行气美。一段乐曲，不管是高亢或是舒缓，其中有音节的起伏变化，听起来才悦耳。一行书法，随书写内容、书写者情绪起伏变化，看起来才悦目。字的大小、正侧，墨的浓淡、干湿、字与字之间的断与连等'十八般武艺'，用的越淋沥尽致越具艺术价值。试想，假如似印刷体，字的大小一致、粗细均匀、字距匀称，要硬说其美，也只能说'卷面整洁'！

四说章法美。纵有好的建筑材料，如果不精心设计、粗制滥造照样打造不出高质量的建筑物。同理，一幅书法作品字与字、行与行之间，如果没有穿插揖让、参差错落、呼应关系，组不成'琴瑟共鸣大合唱乐队'，肯定奏不出扣人心旋、荡气回肠的动人乐曲！

五说气韵美。书法作品不仅要有华丽外表，更要有丰富的精神内涵。书法的气韵就象人的气质，它是潜在的、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层面东西。气是气势，韵是韵味，气势是阳刚，韵味是阴柔，气韵显现的是刚柔相济之美。书法作品'寓刚健于婀娜之中，含道劲于婉媚之内'、'矫若惊龙，漂若浮云'，自然就气韵生动，也才有'无色而有图画的灿烂，无声而有音乐之和谐'，才能给人以无限的美的享受。每观之，才会让人留连忘返、陶醉其中、回味无穷。

书法之美不是以此短文所能穷尽，化境非本人学养能够企及，恐以偏概全、以讹传讹，贻笑大方，粗浅之见，还望诸方家明鉴、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