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篇第十一」18【原文】 柴也愚，参也鲁，师也辟，由也喭。 【译文】 高柴过于实在，曾参不够聪颖，子张过于理想，子路过于直率。 【注释】 “柴”，高柴，字子羔，小孔子30岁，是孔子弟子中最长寿者，享年128岁。高柴曾多次出仕，为官公正廉明，深得民心。 “愚”，此处是敦厚、实在之意，而非蠢笨之意。 “参”，曾参（音“深”），字子舆，孔子晚年弟子，小孔子46岁，儒家学派的重要代表人物。《四书》之一的《大学》据信为曾参所作。 “鲁”，迟钝，不聪颖。 “师”，颛（音“专”）孙师，字子张，孔子晚年弟子，小孔子47岁。为人勇武而不媚俗，重德行修养。 “辟”，开也。开阔、宽广之意。类似用法如《徐霞客游记》中的“不若从炉塘道，稍迂而路辟”。此处引申为过于理想化。通常是解作“偏、邪”，今不从。 “由”，仲由，字子路，孔子早年弟子，小孔子9岁。为人刚直，好勇力。 “喭”，音“彦”，粗鲁、率直。 【评析】 高柴为人敦厚实在，曾在鲁、卫两国多次出仕为官。其为官清廉，执法公平，有仁爱之心，深得民众的称赞。鲁哀公十五年（公元前480年），卫国前太子蒯聩与卫国大夫孔悝（音“亏”）联手发动政变，卫出公出逃。子路当时正在城外，听闻消息便欲去找蒯聩理论。高柴出城时正好遇到了想要进城的子路，便力劝子路不要进城。子路不听劝阻，坚持进城，结果不幸遇害惨死。 曾参是孔子的晚年弟子，也是孔子嫡孙子思的老师，足见其学养修为非同一般。曾子虽然不够聪颖，但用功勤恒，日日三省，时时自警，终于以勤补拙，获大成就，成为儒家道统的传人：曾参自己作《大学》，弟子子思作《中庸》，而子思的再传弟子便是与孔子并称“孔孟”的孟子。程子曰：“曾子之学，诚笃而已。圣门学者，聪明才辩，不为不多，而卒传其道，乃质鲁之人尔。”故资质鲁钝者，切不可先自气馁。而宜效仿曾子，以诚笃自勉，焉知不能终成大器？ 对于“师也辟”的解读，历来便有分歧。在本篇第16章中，我们曾对子张有过较为详细的分析，可为解读“师也辟”的参考。从子张“君子尊贤而容众，嘉善而矜不能”的主张中可以看出，子张是一个相当宽容的人。子张认为，“我之大贤与，于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贤与，人将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但子张忽略了一点，就是在“大贤”与“不贤”之间，横亘着一条巨大的鸿沟。要消弭这个鸿沟，只有靠艰难的修为。而大多数人，其实正处在“大贤”与“不贤”之间。因此，子张的为人似乎是有些过于理想化的。 子路为人刚直，好勇力。由于过于直率，不知权变，因而常易使事情失去转圜余地，将自己陷入困境。孔子因而担心子路“不得其死”，而子路最终果然也“不得其死”，令孔子伤心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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