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篇第十一」19【原文】 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 【译文】 孔子说：“颜回近道了，他已常常没有不合于道的意念；端木赐不受教而去经商。他料事常常很准确。” 【注释】 “回”，即颜回，字子渊，故又称颜渊。孔子最得意的门生，小孔子三十岁。鲁国人。 “庶”，近也。此处指近道。 “屡”，每，常。 “空”，此处指心中没有不合于道的意念。也有人解作“贫困”，今不从。 “赐”，即端木赐，字子贡。孔子的得意门生，小孔子三十一岁。卫国人。 “受命”，受教。通常是解作“受天命”或“受君命”，今不从。 “货殖”，经商，做买卖。 “亿”，通“臆”，臆测，预料。 【评析】 颜回13岁即拜孔子为师，时间大约是公元前508年。公元前500年左右，子贡继承祖业开始经商。公元前496年，孔子开始周游列国，首站就是卫国。子贡大概就是在这期间结识了孔子，并于公元前495年前后拜孔子为师，时年约25岁。子贡拜师后的头两年，并未一直在孔子身旁受教，而是时常到各国活动经商。本章所记的孔子之言，大概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说出的。 颜回与子贡都天资甚高，因而很得孔子器重。有一次孔子问子贡：“你和颜回谁更聪明？”子贡回答说：“我哪里敢比颜回？颜回能闻一以知十，我只能闻一以知二”。虽然孔子也认为颜回确实更胜一筹，但子贡自谓“闻一以知二”显然也不乏自谦的成分。 颜回长子贡一岁。虽然二人年纪相仿，但颜回入孔门的时间却要比子贡早十几年。加之颜回天资极高，因此，当子贡入孔门之时，颜回已然近道，心中已经常常没有了不合于道的意念，其学养修为早已非常人可比。用孔子的话说就是：“回也其庶乎，屡空。”正是因为颜回有如此修为，所以才能“其心三月不违仁”。 子贡虽然稍逊颜回，但其天资仍远非常人可比，孔子说他“亿则屡中”，因而希望子贡能将其天分用于向道。但子贡刚开始时却并没感到孔子有什么了不起，因此并没有将孔子对自己“志于道”的期望放在心上，仍然我行我素，志于“货殖”。因此孔子说“赐不受命而货殖焉”。据《论衡·讲瑞》记载：“子贡事孔子一年，自谓过孔子；二年，自谓与孔子同；三年，自知不及孔子。当一年二年之时，未知孔子圣也。三年之后，然乃知之。”此后，子贡才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开始真心诚意地追随孔子。由于对孔子推崇备至，子贡后来成为孔子学说的坚定宣传者和捍卫者。 孔子死后，鲁哀公前去吊唁，子贡为孔子“生不能用”而伤痛万分。孔子葬后，弟子皆服丧三年。“三年心丧毕，相诀而去”。“唯子贡庐于冢上，凡六年，然后去。”子贡对于孔子的感情和对孔子之圣的认识，真是世间少有人及。 颜回与子贡皆资质俊美，但用心用力却各有不同。孔子在此是特以对颜回近道的赞美，来激励子贡的向道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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