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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庞居士参马祖：“不与万法为侣者是什么人？” 马祖云：“待汝一口吸尽西江水即向汝道。” 庞居士顿领玄旨。（《景德传灯录》卷八，《大正藏》第51册，第263页中。） 【释义】 关于这段公案，有人解释道：“‘待汝一口吸尽西江水即向汝道。’意思是说，你不能一口吸尽西江水，我也不能向你说佛法。即使说了，那也不是佛法的第一义。佛法不可思议，不可言说。” 这个解释，听起来很有道理，也很有市场，也能忽悠很多人。为什么呢？因为这种解释，符合世俗的思维，符合世俗的经验。用世俗的思维，用世俗的经验，怎么能够见到佛法的真义呢？ 试问大家，“不与万法为侣者是什么人？” 莫说“不可思议”，莫说“不可言说”。这不可思议、不可言说之下，隐藏了多少妖魔鬼怪？许多的妖魔鬼怪，就凭着“不可思议”“不可言说”这两句话而混饭吃呢。 万法，就是万相。无论是客观现相，还是主观现相，皆属于万法的范畴。目前的种种色相，耳畔的种种音声，心中的种种念头，心中的种种状态，皆是生生灭灭的，皆是来来去去的。不随万相的生而生，不随万相的灭而灭，不随万相的来而来，不随万相的去而去，如如不动，恒常当下，这个是什么？这个就是“不与万法为侣的人”。这个“不与万法为侣的人”，宗下名自性，教下名法身。诸位仁者，还识得此人么？若也识得此人，则三世诸佛，十方净土，咸是此人身中的事，何况这西江水。经云：“色身，外洎山河，虚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此心即是这个“不与万法为侣的人”。识得此心的时，识得此人时，我们就会发现，此人本来具足三世诸佛，此人本来具足十方净土。到得这里，十方三世，无量万相，尽在此心中，尽在此身中。既然如此，用“吞”作么？ 若用两片皮，去吸西江里的水，莫说一口吸不尽，即使千口万口，那也是吸不尽的。 若用四大色身，去装西江里的水，莫说一人装不下，即使千人万人，那也是装不尽的。 面对马祖的回答：“待汝一口吸尽西江水即向汝道。”学人不知如何才能一口吸尽西江水。他吸又吸不尽，放又放不下。如此这般隔断妄想，待到他焦头烂额、走投无路时，一机来临，蓦然回首，或许能够识得那个人。识得那人时，方知“万物皆备于我”，三世诸佛，十方净土，皆是真我的变化所作，皆是真我中的事。既然如此，这“西江水”岂在我外？既在我中，用“吸”作么？ 若将口吸终难尽，回归本来纳无余。诸人还识得这个“真来人”么？诸人还识得这个“不与万法为侣的人”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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