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诗人、文艺青年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很多人想到的可能是张爱玲、林徽因、张小娴等等那些美貌与才华集一身的女人。 2015年,一首诗《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转发超过100万次,大火网络。 让一个和'想象中不太一样'的女诗人在网络上红了。 出身农民、没有学历、更无美貌,甚至因出生时缺氧而成了脑瘫,她就是余秀华。 余秀华从小行动不便,说起话来口齿不清。 像别人一样走路,成了她幼年时很奢侈的一件事。 直到6岁,她终于可以摇摇晃晃地走路了。在那以前,她总是在院门口爬来爬去。 上学时,有人说她拄拐走路不好看,她就把拐棍扔了。 走不好路,跌倒了,要强的她从来不会哭,爬起来继续走。 别人走几十分钟的路,她要走近一个小时。 她一直想要摆脱身体的牢笼,得到别人认可,偏偏却难如登天。 高二那年,因为她歪歪扭扭的'字太难辨认',老师给她的语文成绩打了零分。 重重打击之下,她心碎地把书本撕了,退学回了家。 高中辍学后,她便在家里呆着。 她在家除了做些农活,养些家禽。剩余时间就在阅读,她的书柜上除了鲁迅,巴金等名人书记,还有一本《实用养鸡大全》。 19岁时,余秀华在母亲的安排下和比她大12岁的尹世平结为夫妻。 那时,她没有选择的权利,似乎有人娶她就不错了。 婚后,尹世平常年外出打工,两人还算相安无事。但只要尹世平回家,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必定吵架。 余秀华说:'他看我老在电脑前写诗就不顺眼,我看他在那儿也不顺眼。' 在余秀华还没有出名前,她就意识到'父母终究会老,丈夫又靠不住',她要给自己下半辈子找个出路。 她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乞讨看起来比较适合自己。 于是,她就去闹市区的天桥上,观察那些乞讨者如何乞讨。 后来,自己学着别人也拿了一个破碗去了天桥。 结果她放弃了,因为她跪不下去。 她放下了乞讨的破碗,开始执笔写诗,哪怕拿笔写字费尽了她的力气,她也从未停下来。 几年后,那一本本无人问津的手稿,堆满了她的柜子。 2009年,她开始接触网络论坛。 在网络上,她好像找到了另一方天地。 这里没有异样的眼光,却有志同道合的诗友。也正是因为听了诗友一句玩笑话,才有了让她爆红网络的《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她的诗,并非只有'放肆'的爱情,还有亲情、自然、家乡等主题。 2014年,《诗刊》刊登了她的诗: '我们被渺小安慰,也被渺小伤害,这样活着叫人放心。' '当幸福和忧伤同呈一色,我乐于被如此搁下不知道与谁相隔遥远。' ——《在打谷场上赶鸡》节选 2015年,有了名气后,她出了实体诗歌集《月光落在左手上》、《摇摇晃晃的人间》,还成了湖北省钟祥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她却说:'成为作家协会副主席只是一个虚名,没有什么实质的编制。对我的生活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我也不管那些事,这个无所谓的事情。' 与此同时,她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和丈夫离婚。 其实她对尹世平早已死心,早在丈夫醉酒后,让她端茶倒水:'你是残疾人,我是正常人,我比你高贵多了'。 还有那次,尹世平让她跟着去工地讨薪,为了800块的薪资,尹世平命令她: '等老板的车开出来,你就拦上去,你是残疾人,他不敢撞你。' '如果真撞上来怎么办?' 尹世平没有回答,但是她却看透了尹世平,在尹世平眼里:她的命,不如800块钱。 当余秀华提出'离婚'时,尹志平暴露了唯利是图的本性,'你出名了要想甩掉我,嫌我老了, 我要让你名都没有。' 经过几次谈判后,他对余秀华提出了要求:'离婚后我就没有家了,你给我搞一套房子就离。' 面对这个结果,余秀华极其果断,对尹志平说:'你今天回来(离婚)15万,明天回来10万。' 没想到,尹志平真的回来了。 这桩长达20年的婚姻,用价值一套房子的钱结束了。 有人说她'抛弃糟糠之夫',她却很坦然:'有钱了,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婚。我就是抛弃糟糠之夫了,怎么了嘛。' 那个曾经看不起她的男人,她毫不留恋。 当她有了可以离婚的资本,她便毫不犹豫。她这前半生苦苦挣扎,就是为了有尊严地活着。曾经践踏她尊严的人,她也无需在乎。 董卿曾评价她说:余秀华用最摇晃的步伐,写出了最坚定的诗句。那些诗句,就像阳光透过了水晶,折射出了你的灵魂、你的光茫。 获得名气的同时,她也被人争议,有人说她是'荡妇'诗歌,哗众取宠。 还有人觉得她是凭借'脑瘫诗人'的标签,才为人所知,诗歌水准没那么高。 面对这些争议,她却笑着说:只希望自己有一个身份'诗人'前面不需要加'著名'二字,后面也无需加任何别的词语。 其实,她已经做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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