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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老爸的滋味悠长的咸菜

 吴越尽说 2020-01-19

作者:许忠妹

有一句很走心的广告词:“从小到大,家里的东西坏了都是老爸修的……”。我家老爸就是个这样的“能人”。小时候只要遇到稍大点的困难,第一反应就是找老爸!关于老爸,有说不完的话题,这里我要说的,是他那滋味悠长的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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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菜

腌制咸菜是老爸的拿手绝活,村上小有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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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父亲腌制咸菜

记得每年初冬季节是腌制咸菜最佳的时机,正值收割稻子种小麦的农忙,所以这个时节是父母最忙碌的时候。腌得最多的是芥菜,也叫芥辣菜,或雪里红(蕻);还有瘤子芥菜、大头菜、藏菜(就是大青菜)、母子娃娃菜(据说是由四川远嫁过来的媳妇们带过来的品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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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芥菜 、瘤子芥菜、大头菜、藏菜、母子娃娃菜

那段时间一吃过晚饭,一家人便开始忙碌,把晒过太阳的蔬菜搬进家里,做好各种准备工作。比如,大头菜要先把叶子(缨)绕成“脖焦头”(方言,发髻的意思),再用小铡刀切成连在一起的薄片,然后再腌制。橘色灯光下,父亲母亲在腌菜,我和妹妹或写作业,或玩耍或帮忙。一家人说说笑笑,父母还会说一些好玩的段子。老爸常常一边悠哉悠哉地反剪着手踩蔬菜,一边哼唱小曲……这温馨的场景,一直印在心里。在之后的好多年想起来,仍然历历在目,无比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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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头 菜

腌制好的咸菜,需要密封保存。如果腌制后有卤水的,口子朝上正放,压结实后密封;没有卤水的,如大头菜,则在坛子口上用泥坯封好,口朝下倒置,这样就不会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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腌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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腌大头菜

大概三周以后,腌制的咸菜可以开坛。刚刚开坛时,一般都是黄橙橙的,香气扑鼻,鲜美爽口。咸菜自带着微微的酸辣,特别是芥辣菜,特别下饭。那时大多数咸菜是要拿到镇上菜市场去卖给街上人吃的,自家只留一两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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腌咸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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腌制好的咸菜

我对于咸菜的感情,经历了一番波折,可以说是既爱又恨。

小时候生活条件不好,咸菜一直都是饭桌上的主角。家里自留的咸菜从鲜香美味一直要吃到发霉发臭,一吃吃上几个月。吃到后来实在难以下咽,我们姐俩宁可吃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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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香美味下饭的咸菜

小学低年级时,记得每逢下雨天,路便变得泥泞不堪,特别难走。班上总有同学的家长会给孩子“待饭”(就是送饭的意思),饭面上常常会卧一荷包蛋或者其他可口的菜,看得我眼馋。于是有了小小心计,等下次下雨就佯装不舒服,让隔壁绣花厂工作的妈妈也给我“待饭”。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很期待地打开妈妈送来的篮子——篮子里只有一大碗冷粥,粥面上静静地卧着的还是一坨臭咸菜!而妈妈已经匆匆离开,似乎根本没看见我眼中溢满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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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父母送饭

从此,我恨上了老爸的咸菜,发誓永远不要吃了!

之后的好多年,我任性地拒绝吃咸菜,凡有咸菜的菜肴一概碰都不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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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菜炒冬笋

在外求学的某一天,一批女孩子一起外出游玩,吃饭时有一盘青椒炒咸菜。端上饭桌时,一股浓浓的酸香咸菜味,像极了久违了的老爸咸菜味!闻得我思乡情绪满溢,竟情不自禁的吃起那熟悉的滋味……原来我是喜欢咸菜的,最喜欢的仍然是老爸的咸菜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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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椒炒咸菜,让作者念念不忘的味道

后来我们小家庭的饭桌上,咸菜又成了常客。咸菜真的是个好东西!有的菜味道不咋地,只要加点咸菜,立马把味道提起来了!咸菜可以烹饪出许多美味的佳肴,比如:咸菜小爆肉、咸菜烧鸡、咸菜鲈鲤鱼、咸菜炒蚕豆、咸菜小肠、咸菜炒猪肝、咸菜肉丝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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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菜小爆肉、咸菜烧鸡、咸菜炒蚕豆

咸菜小肠、咸菜炒猪肝、咸菜肉丝面

每一次回老家,大包小包带回的东西中绝对少不了咸菜。每次,老爸总是乐呵呵的享受着被我们需要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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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观的父亲

我先生也喜爱咸菜。在院子外的空地上特意种了点芥辣菜,收获后学着老爸的样子腌制。结果总也腌不出那种鲜香美味。问老爸到底怎么回事?老爸自豪又神秘地笑:“我有秘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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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辣菜

其实,老爸的秘方就是他的经验,是他用料的讲究,是他做事的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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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自留地里劳作

我们爱老爸的滋味悠长的咸菜,更爱勤劳能干的老爸。谨以此文献给本命年的老爸!也献给天下所有辛劳能干的父亲们!

责任编辑:王来刚、吴英

技术编辑:吴英

图片来源:许忠妹、馆藏及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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