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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资治通鉴·汉纪二十一》(六)

 liuhuirong 2020-02-05

读《资治通鉴·汉纪二十一》

(六)

 

建昭四年丙戌,春,正月,郅支首(人头)至京师。延寿、汤上疏曰:“臣闻天下之大义当混为一(最大的道理莫过于一统),昔有唐、虞,今有强汉。匈奴呼韩邪单于已称北籓(臣服),唯郅支单于叛逆,未伏其辜(伏法),大夏之西,以为强汉不能臣(以为远就可以不听大汉的)也。郅支单于惨(残)毒行于民,大恶通于天。臣延寿,臣汤,将义兵,行天诛(代天诛讨),赖陛下神灵,阴阳并应,天气精明(晴),陷陈克敌,斩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县(悬)头槀街蛮夷邸(把头挂在长安蛮夷居住的地方)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丞相匡衡等以为:“方春,掩骼、埋胔(掩埋尸首之时)之时,宜勿县。”诏县十日,乃埋之。仍告祠郊庙,赦天下。群臣上寿(祝贺),置酒。

半民:“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成了大汉朝的最强音,也是我堂堂中华的最强音,陈汤也因此名垂青史。
  六月,甲申,中山哀王竟薨。哀王者,帝之少弟,与太子游学相长大(爷俩从小一起学习)。及薨,太子前吊。上望见太子,感念哀王,悲不能自止。太子既至前,不哀(看太子并不怎么哀伤),上大恨曰:“安有人不慈仁,而可以奉宗庙,为民父母者乎(不爱人的人怎么可以做天下的父母)”是时驸马都尉、侍中史丹(人名)护太子家(太子监护人),上以责谓丹,丹免冠谢曰:“臣诚见陛下哀痛中山王,至以感损。向者太子当进见,臣窃戒属,毋涕泣,感伤陛下(我不让他哭的,怕您更伤悲);罪乃在臣,当死!”上以为然,意乃解(息怒)

半民:看来刘骜除了糊涂像他爹,比他还多了一层:没有仁慈之心,汉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蓝田地震,山崩,壅霸水(落石拥堵灞河);安陵岸崩,壅泾水,泾水逆流(向西流)

建昭五年丁亥,春,三月,赦天下。夏,六月,庚申,复戾园(刘据墓)
  壬申晦,日有食之。
  秋,七月,庚子,复太上皇寝庙园、原庙、昭灵后、武哀王、昭哀后、卫思后园。时上寝疾(卧病不愈),久不平。以为祖宗谴怒,故尽复之;唯郡国庙遂废云。

半民:种种灾异,让汉元帝心虚了,以为是祖宗生气了,怎么就是想不起京房呢?
  是岁,徙济阳王康为山阳王。
  匈奴呼韩邪单于闻郅支既诛,且喜且惧;上书,愿入朝见。

半民:喜的是死地没了,惧的是幸好这一刀没砍在我身上,还是老老实实的朝见大汉天子吧。

竟宁元年戊子,春,正月,匈奴呼韩邪单于来朝,自言愿婿汉氏以自亲(想做大汉的女婿)。帝以后宫良家子王嫱字昭君赐单于。单于欢喜,上书“愿保塞(保护上谷至敦煌间长城安全)上谷以西至敦煌,传之无穷。请罢边备塞吏卒(汉可以裁撤相关军队),以休天子人民。”天子下有司议,议者皆以为便。郎中侯应(人名)习边事(熟悉边境情况),以为不可许。上问状,应曰:“周、秦以来,匈奴暴桀,寇侵边境;汉兴(初兴),尤被其害。臣闻北边塞至辽东,外有阴山,东西千馀里,草木茂盛,多禽兽,本冒顿单于依阻其中(依赖阴山南河套地区),治作弓矢,来出为寇,是其苑囿也。至孝武世,出师征伐,斥夺此地,攘(击退)之于幕北,建塞徼,起亭隧,筑外城,设屯戍以守之,然后边境得用少安(稍)。幕北地平,少草木,多大沙(阴山北戈壁),匈奴来寇,少所蔽隐;从塞以南,径深山谷,往来差难(困难)。边长老言:‘匈奴失阴山之后,过之未尝不哭也。’如罢备塞戍卒,示夷狄之大利(一旦裁撤,与匈奴有利),不可一也。今圣德广被,天覆匈奴,匈奴得蒙全活之恩,稽首来臣。夫夷狄之情,天性然也(匈奴苟活还好控制,一旦做大就会翻覆)。前已罢外城,省亭隧令,裁(才)足以候望,通烽火而已(现在力量已经很薄弱)。古者安不忘危,不可复罢(不能再撤了),二也。中国有礼义之教,刑罚之诛,愚民犹尚犯禁;又况单于,能必其众不犯约哉(老百姓尚且犯罪,何况匈奴)!三也。自中国尚建关梁以制诸侯,所以绝臣下之觊欲(觊觎)也。设塞徼,置屯戍,非独为匈奴而已,亦为诸属国降民本故匈奴之人,恐其思旧逃亡(阻挡关内匈奴逃回),四也。近西羌保塞,与汉人交通,吏民贪利,侵盗其畜产、妻子,以此怨恨,起而背畔。今罢乘塞,则生嫚易分争之渐(也是镇住边境),五也。往者从军多没不还者,子孙贫困,一旦亡出,从其亲戚(职业军人怎么安置),六也。又边人奴婢愁苦,欲亡者多,曰:‘闻匈奴中乐,无奈候望急何!’然时有亡出塞者(汉民越境逃向匈奴),七也。盗贼桀黠,群辈犯法,如其窘急,亡走北出,则不可制(国内罪犯越境逃走),八也。起塞以来百有馀年,非皆以土垣也,或因山岩、石、木、溪谷、水门,稍稍平之,卒徒筑治,功费久远,不可胜计。臣恐议者不深虑其终始,欲以壹切省繇戍,十年之外,百岁之内,卒有它变,障塞破坏,亭隧灭绝,当更发屯缮治,累世之功不可卒复,九也(原有边疆建设费力很大,一旦不加维持,荒废再置更难)。如罢戍卒,省候望,单于自以保塞守御,必深德汉,请求无已;小失其意,则不可测(单于自以为有功,总是索取,一旦不能满足,其心不可测)。开夷狄之隙,亏中国之固,十也。非所以永持至安,威制百蛮之长策也!”对奏,天子有诏:“勿议罢边塞事。(说得有理,不要再议,一锤定音)”使车骑将军嘉口谕单于曰:“单于上书愿罢北塞吏士屯戍,子孙世世保塞。单于乡慕礼义,所以为民计者甚厚。此长久之策也,朕甚嘉之。中国四方皆有关梁障塞,非独以备塞外也,亦以防中国奸邪放纵,出为寇害,故明法度以专众心也。敬谕单于之意,朕无疑焉。为单于怪其不罢,故使嘉晓单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边塞不是为了防你们的,希望你理解)”单于谢曰:“愚不知大计,天子幸使大臣告语,甚厚!”

半民:忘战必危,况且匈奴毕竟“非我族类”、“困则卑顺,强则骄逆”,那些朝中“议者”真是无知。还好,汉元帝没跟着糊涂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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