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文艺复兴时期----性感是种美德

 灯下悦读 2020-02-17

文艺复兴时期----性感是种美德

文艺复兴时期----性感是种美德

庖小丁

庖小丁

知乎专栏:重新发现维纳斯——女性身材史

178 人赞同了该文章

在文艺复兴时代,“性感的人”被宣布为人的理想典型。女人的身体如果具备为人母者所必需的一切条件,就被称作美人。丰乳、肥臀、粗腰、宽胯诠释了这个时代的理想女性美。

文艺复兴的火种最初在14世纪意大的利佛罗伦萨被点燃,接着以燎原之势燃遍欧洲大陆,吞噬了中世纪的黑暗,开启了一个生机勃勃的崭新时代。它既指一场上升中的资产阶级在思想文化领域领导的反封建文化运动,也可指代这一历史时期。

这一时代的主旋律是人文主义精神,它的实质是提倡人性、反对神性,主张人生的目的是追求现世幸福,倡导个性解放,反对愚昧迷信的神学思想。人体不再被视为超越尘世、仅提供灵魂短暂栖所的躯壳,而成为人间生活的工具,同时顺理成章地变成人间欢乐的理想工具。人文主义者认为,完全的美就在于揭示男人和女人的特征,而不是如中世纪禁欲主义者那样把这种区别刻意磨灭掉,这才最接近于造物主的初衷。女人的身体如果具备为人母者所必需的一切条件,就被称作美人:丰乳、肥臀、粗腰、宽胯,诠释了这个时代理想的女性美。“性感的人”被宣布为人的理想典型,

(提香,《穿毛皮的女孩 》(安德烈尼.伊莎贝拉),奥地利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藏)

画中女孩叫安德烈尼.伊莎贝拉,她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一位演员兼诗人,被人文主义者们推崇为理想女性的典范——灵魂和肉体,从内到外的丰盈。

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著名诗人阿里奥斯托在长诗《热恋的罗兰》中描绘了一位当时标准美女的形象:

她的喉部如同牛奶,脖子白嫩、柔美而深厚,胸部宽阔而丰满,双乳的动荡,就像微风吹起海浪。浅色衣衫里面优美的风光,是那连科尔戈斯的眼睛也无法看到的。但是所有人都能清楚地认识到,从里面到外面都一样的美丽。优美的胳臂,手白的如同象牙雕成,十指纤丽,手掌无论如何反转,都不会看到一丝青筋、一根骨头,柔美而端庄至极的身子下面是一双浑圆的美足。她美得像仙女,透过厚实的面纱仍然美丽异常……

这样的美人在画作中有更多的表现。最早带给人们新时代气息的是比“文艺复兴三杰”时代稍早的波提切利,他在《维纳斯的诞生》里描绘了这样一幅图景:维纳斯如同一颗熠熠生辉的珍珠,从海洋里徐徐升起,被风神和花神吹拂着香风,送到岸边,接受森林女神的迎接,这个在海中沉睡了一千年的女神又回来了。她赤身裸体,那么纯洁美丽,为了冲破思想的禁锢而向往古典文化的意大利市民,觉得这个从海里升起来的女神,像是一个新时代的信使——她把美带到人间!

(波提切利 《维纳斯的诞生》, 意大利佛罗伦萨乌斐齐美术馆藏)

刚刚诞生的维纳斯还有些虚弱,有点胆怯,但她很快就在人文主义者似火的热情中成熟了,回到了希腊时代的自然丰腴。

(提香《 沉醉在爱与音乐中的维纳斯》,西班牙普拉多博物馆藏)

下面这幅画中,维纳斯闪耀着母性的光辉,慈爱地看着调皮的丘比特用红绳拴住她的腿,旁边充满阳刚气概的男子是战神马尔斯,画的主题是爱情将美丽与勇敢结合在一起。

(委罗内塞《被爱情联系在一起的马尔斯和维纳斯》,纽约大都会美术馆藏)

在文艺复兴时代,人们把人体美当作可以炫耀的宝贝,而把它展示在喜庆的大厅里、热闹的集市上,让所有人都来欣赏,来评判,王公贵族们热衷于让画家给妻子或情人画像。其中最为人所熟知的便是达.芬奇笔下的蒙娜丽莎。

(达.芬奇《蒙娜丽莎的微笑》, 法国巴黎卢浮宫藏)

蒙娜丽莎是佛罗伦萨一名富商的太太,也是当地著名的美人儿,作为文艺复兴早期的斗士,达芬奇的画中还能依稀看到中世纪的痕迹,这位美貌丰腴的佛罗伦萨贵妇,保留着中世纪的习俗,剃光了眉毛,但她饱满的脸庞,藕段一样的脖颈,隆起的酥胸、圆润的玉手,都展示着新时代的美丽。

达芬奇、拉斐尔与米开朗基罗是并称“文艺复兴三杰”。拉斐尔以画闪动着爱、温暖与美的圣母像而闻名。这时期的圣母也一扫中世纪那种刻板僵硬的形象,脸部柔和了,胸部丰盈了,变为人间温柔慈爱的母亲。

(拉斐尔《椅中圣母》,佛罗伦萨庇蒂美术馆藏)

作为画家,拉斐尔的眼睛是专门用来发现美的,能够成为他眼中西施的女人,一定是美艳不可方物的佳人,下面这幅画中形似蒙娜丽莎的女子正是他的情人芙纳蕾娜。

(拉斐尔《 披纱巾的女子》 佛罗伦萨彼蒂美术馆藏)

与追求科学般精准的达芬奇和温情脉脉的拉斐尔不同,米开朗基罗的作品展现出的是深沉与力量。连女性主题画作也是一样。画中这位女预言者在身体的扭动中,浑身肌肉鼓起,她的表情恬淡,脚趾尖轻轻点地,一切都是举重若轻。薄纱勾勒出丰满的身体曲线,在文艺复兴理想美基础上又加上了对力量的信仰。

(米开朗基罗 《德尔菲的女预言者》,西斯廷教堂壁画局部)

艺术作品之外,市民生活中,人们对裸体又回到了古希腊时代那种自然的态度:

当澡堂老板摇着铃宣布开始营业之后,所有人,包括少女,都赤裸身体穿过马路,最多用浴巾挡住私处。裸体少女的欢迎还被当作迎接贵宾的礼仪,1461年,路易十一进入巴黎时,三位赤身裸体的少女以此为他表演诗朗诵,代表最高规格的欢迎。时装设计也为裸体美服务,服装非但没有遮挡住女性之美,反而在欲遮还露之间突出了性感之美,西班牙和法国宫廷中的美女,其服装的前胸与后背几乎都低到了腰部。

乔尔乔纳这幅《田园合奏》表现的既是传统的“爱之乐园”的理想境界,也是对现实生活小场景的描绘:云彩、树木、房屋、赶着羊群的牧羊人、拨弄着班卓琴的男青年和侧耳倾听的女子。两个裸体的女子无疑是画面的焦点,她们流畅的曲线如树冠、如云朵,身上的光辉如落日,既是自然中一部分,又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乔尔乔纳《田园合奏》, 法国巴黎卢浮宫藏)

下面是提香应乌尔比诺公爵之请而做的一幅画。画中的维纳斯丰满、自然、柔和,充满了女性的青春美,事实上,她正是那位公爵的夫人——一位尊贵的上层女性。

(提香 《乌尔比诺的维纳斯》, 意大利佛罗伦萨乌菲兹博物馆藏)

这幅画是提香为了庆祝一对威尼斯新人的婚礼而画的。左边穿白裙的新娘,露出丰满的香肩和酥胸,右边斜身高坐于水池边上的是维纳斯,她体态优雅,右手扶住池边,左手高举上帝之爱火焰的形象象征着天上永恒的幸福,前倾的头部和眼神凝视对面的新娘,她娇丽的肉色与身后艳红的披风相映衬,形成色彩鲜亮而体态健康的女性形象。画中不管是现实中的人,还是神话中的人,都丰满圆润,神圣和世俗的爱都洒在丰腴女子身上。

(提香《神圣与世俗的爱》,罗马波各赛美术馆藏)

下面两幅名画依旧是以古希腊神话为题材,描绘了两个有趣的故事: 欧罗巴是位于爱琴海的腓尼基台洛斯王阿盖诺耳的女儿,是台洛斯著名的美人,有一天,她和朋友们在海边放牛,宙斯偷偷将自己变成一头牛混在牛群中接近欧罗巴,它水汪汪的大眼睛打动了欧罗巴,她刚骑上牛背,宙斯就带着她飞奔而去,横渡爱琴海逃到克里特岛。他们相爱了,欧罗巴为宙斯生下米诺斯和拉达曼托斯。米诺斯是欧洲文明发源地——克里特文明的传奇始祖,而欧罗巴,则成为欧洲的祖母。大概只有这样一位丰腴的祖母,才能孕育出富饶的欧洲吧。

(提香 《劫夺欧罗巴》,美国波士顿伊莎贝拉加德纳博物藏)

《众神之宴》描绘的是 男性生育神普利阿普斯在酒的作用下对因为酒醉而靠着树干熟睡的美丽仙女罗狄斯产生冲动,趁机撩起后者的裙子。正在这时,西勒诺斯的驴发出沙哑的叫声,惊醒了罗狄斯。他的骚扰企图立即暴露,并被诸神嘲笑了一番。懊恼的普利阿普斯为了报复,后来要求每年向他进献一头驴。瞧,肉感的女性更易引起男性的原始冲动。

(贝里尼《众神之宴》,美国华盛顿国家画廊藏)

无论是神话、宗教、还是写实题材,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完全被丰腴自然的女性占据了。精神的解放使得成熟的精神和肉体最为人所推崇。崇尚自由和理性的大门一旦打开,就难以关上,这股以“胖”为美的风潮不像中国唐朝那样昙花一现,而是一直影响了数个世纪。


艺复兴时期做一个女人,都有哪些烦恼?

2016-10-01 21:59

作者:途遠

文艺复兴时期是“人文主义”的时代,但此时城市空间有着性别区分,行会大厅、主要广场、街道等公共场所被视为男人的场所,妇女在这些领域的出现受到层层限制,被限定在家庭、本地社区、修道院等场所内。那么,城市公共空间对女性的限制是如何形成的?为什么女性难以在所谓的男性活动的公共空间内出现?

以下四个方面的原因比较重要。

第一,文艺复兴时期城市公共空间的女性局限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

《圣经》记载亚当、夏娃在邪恶的毒蛇的引诱下,夏娃劝说亚当偷吃树上的禁果,两人因有罪而被从上帝面前驱逐,亚当被罚过一种有罪而辛劳的生活,“而夏娃的罪寓于其本性。由于本性好色(男人则是本性理智),性交的罪主要由她承担,她因堕落而有罪。她被判处独自承受其好色本性的后果:母亲的分娩。她被勒令独自永远服务和爱另一个人:她的丈夫和主人。每个女人都是夏娃的女儿,她原初的痛苦将甚至压倒充满恩典的童贞”。

城市生活中对女性的贬抑可以追溯到古希腊,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前384—前322)认为“女人是不完美的、天生有缺陷的人,是大自然在正常的秩序中产生的一种‘畸形’”,“女人在欲望上比男人更少节制,因为他们是更弱的性别”。由于男女的生理差异,希腊人认为女性血液的流失意味着热量的散失,女性是有缺陷的,而男性能够获得热,因而男性常常与热、强壮、主动联系在一起,而女人与冷、被动和软弱联系在一起。身体的差异导致男女在城市空间中居于不同的地位,女性的活动空间多被局限在室内,人们认为室内的阴暗更适合女性的体质,而开放的公共空间反而对其不利。古雅典演说家狄摩西尼(Demosthenes,前384—前322)宣称男人可以寻欢作乐,而女人只能在家庭中养育子女,妇女只是生育的工具。在古罗马,女性依然没有任何政治权力,没有资格担任国家公职,不能参加政治会议。自然,妇女也就无法进入与政治有关的任何机构和公共空间。

在中世纪神学思想占统治地位的时期,贬抑女性的思想进一步发展,神学教父与哲学家们更多地将原罪划归在夏娃身上。魔鬼借助于蛇,寻找人类夫妻中意志薄弱的一方,即作为女人的夏娃进行诱骗。神学家托马斯·阿奎那(Thomas Aquinas,1225—1274)“从维护基督信仰出发,认为‘男人是女人的头’,女人应服从于男人”。神学的世界,借助于亚当夏娃的故事,强化了女人比男人轻信、意志薄弱的观念。在基督教统治欧洲,在人们几乎都充满对基督教的虔诚信仰的世界里,无疑在男人相信这套理论的同时,女人也将其作为潜在于内心的信念。由于女人在体质和智力上的弱势,他们必须顺从于男性,并为男人在公共空间中参与政治等各项活动预留充足的空间,而这种行为,牺牲的是女人在公共空间中参与各项活动的权利。

由于女性的脆弱和贪婪的本性,女人更容易被引诱,因而一直以来,不管是基督教还是世俗社会,都尤其看重女性的贞洁,这被视为女性极其重要的美德,贞洁一旦丢失,损害的不仅是丈夫的名誉,还有父亲及整个家族的名声,同时妇女自身还会受到公开的羞辱。而保持她们贞洁的最好方法,就是尽可能减少其与男性接触的机会,因而来自于社会和妇女自身的双重思想和舆论束缚,进一步将妇女与城市公共空间隔离开来,城市空间的性别化更加明显。

上述对女性限制和贬抑的思想深深扎根于人们的内心深处,到了宗教改革和文艺复兴时期,这种一千多年来的思想根源,依然显得牢不可破。对于人文主义者来说,同样难以摆脱这种传统思想的藩篱,况且人文主义者中大多为男性,这就使其更难摆脱与生俱来的男性观念。马格丽特·金在书中指出,乔万尼·薄伽丘(Giovanni Boccaccio,1313—1375)在《名女传》中罗列了从《圣经·旧约》到中世纪的106位杰出女性,以帮助所有读者意识到一个在文学中通常被遗忘的性别,薄伽丘寻遍了所有古典著作中的著名女性人物。“或许我们不应谴责他的这套充满厌女思想的肖像画在无意中给妇女造成的伤害。他刻画的大多数妇女都是贞洁、缄默和顺从等传统美德的缩影,事实上,这些榜样强化了对女性角色的男权观念”。而那些刻画中少数活跃在公共领域或取得成就的妇女,是否意味着少数妇女从层层限制中获得解放呢?答案是否定的,这些少数妇女,都以某种方式违背了女性的规范,受到了相应的惩罚。尽管有少数人文主义者在妇女问题上有着更大程度的突破传统的倾向,但还无法起到主导作用。其它诸例,不一一列举。尽管文艺复兴在诸多方面取得成就,但在关于妇女的地位方面,实质性的突破依然显得如此困难,自然,妇女在公共空间的自由也难以从文艺复兴的洪流中获得。

的确,在宗教改革时期,妇女基础教育的重要动力之一或许在于新教,马丁·路德(Martin Luther,1483—1546)曾希望为女孩们建立学校,在斯特拉斯堡,宗教改革家也呼吁在所有教区建立公共学校,以便男孩和女孩都可以在这里学习。表面看来,这似乎预示着男女的平等,但实际上这只是一层面纱。新教徒认为如果所有信徒要与上帝达成和解,那么就必须学习阅读,这同时是《圣经》所指出的。因此,这些学校的目标是极其有限的,“女孩要接受教育,以便履行她们的家庭和宗教职责,而不是获得一种普世性的教育”,更不是突破男性束缚的表现。相反,教育是为了把她们变成敬畏上帝的而不是迷信和任性妄为的家庭主妇,让她们更好地控制仆人,更好地抚养孩子。她们在学校接受最低限度的教育后便回家纺线,从事她们天生该干的活去了。尽管这在客观上让一部分妇女更多地接触到了以前所不能接受到的公共空间——学校,甚至一些妇女通过学校教育有了自觉意识的萌芽,但不可否认特定的教育目的,也使得大多数妇女强化了自己的传统角色观念,被牢固地限制在家庭里、修道院里而无法进入男性的公共空间,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成为宗教与世俗社会中厌女思想的奴隶。

因此我们看到,一千多年来在宗教和世俗生活中被束缚住的妇女,难以在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时期得到实质性解放,妇女在公共空间内的权利,依然难以得到实现。

第二,从政治因素上来看,城市公共空间的女性局限是工商业大族在政治权力的垄断之下,对私人领域进行干涉的结果。

14世纪末、15世纪初随意大利城市国家工商业大族的兴起,全新的社会秩序和社会规则需要被确立。“在父权制的社会里,男性对女性的控制事实上与男性对家庭和国家的控制是一脉相承的”。限制妇女进入公共空间,可以确保所生子嗣的合法性,从而确保政治继承的合法性,同时限制妇女染指城市的政治和经济生活,从而确保男性的统治权威不受挑战。“威尼斯将限制妇女在城市空间中的出现作为一种促进稳定的方式;在佛罗伦萨,国家甚至对妇女的职业、财产和行为也进行了严格限定”。政治层面上的男性强权,使得男性有更多的愿望去控制和限制妇女。男人并不希望他们的妻子和女儿出现在公共场所。《城市空间的性别与文艺复兴时期的妇女地位》一文中讲到高底木屐对威尼斯妇女的限制作用,各种木屐的流行主要在中世纪和文艺复兴的早期,其初衷可能是避免妇女的服饰被街上的泥泞和污物弄脏。在威尼斯,这种风俗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存在并得到强化,更应该注意的是在17世纪中期,它几乎完全丧失了实用功能,因为它让妇女几乎无法行走,高者甚至达到40多厘米,且威尼斯城的公共空间并非脏乱不堪,反而十分洁净。木屐在威尼斯的继续存在,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利用客观条件对妇女的活动进行限制,并借以仆人对妇女外出进行监视。这种限制,很难说不是出于家庭主人——男人的愿望。尽管一些妇女在少有的外出机会中因行走困难而增加了路途中的滞留时间,从而有更多的时间向他人展示她们自己的面貌,在一定程度上反而强化了社区空间的女性特征,但至少她们无法在这种笨拙的条件下触及政治生活,同时这也向所有人证明了她们对男性权威的屈从。

政治上的要求同时反映到法律上,意大利的法律受到罗马法的很大影响,在罗马法中妇女是不具有“人”的地位的,更无法触及政治。“15世纪,佛罗伦萨对女性实行监护制度······女子的监护人通常是她的父亲、丈夫、兄弟,甚至儿子”。“根据当时普遍存在的女性监护制度,女性一般被排除于公共事务和交易之外,她们不能出席法庭,在法庭上只能由监护人来代表他们”。已婚妇女“在法律和经济上受制于丈夫,被男性神学家和专家的限制层层包围,她的身体被从女人的照料移交给男人的监视······她是被一个家族放逐的女儿和在另一个家族里被夺走一切的妻子”。法律上的依附地位,将妇女排除于公共事务和交易之外,从而降低了她们出现在公共空间的可能性,同时强化了男性意志对她们的控制。

第三,经济空间的社会现状迫使女性与之保持距离。

用于交换的商业中心和集市,繁华的背后也隐藏着社会的某些不稳定因素。里亚托是威尼斯的商业中心,其周围的教区里存在许多小酒馆,经常出现醉酒斗殴的事件。同时里亚托是借贷中心,高利贷者在文艺复兴时期被描绘成极卑劣和令人厌恶的人。此外,这里聚集了很多妓女。女性在这里出现,不仅有被意外事故伤害的危险,更重要的是要背负道德上的包袱。尽管一些下层妇女为了生计而被迫出现在这样的场所,但这的确是与整个社会的愿望相违背的,上层妇女的身影几乎不会出现在这里,从而强化了经济空间的男性色彩。

上文讲到众多的妓女出现在这样的空间,这似乎是对男性空间的入侵和挑战。“至少从14世纪开始,政府便力图将她们限制在特定的城市空间里······所有大城市都有一个或数个妓女区:佛罗伦萨在15世纪建立了公共妓院,刚好位于旧市场和洗礼堂之间”。妓女区在市场旁的扩展,确实在某种程度上对男性空间有所挤占,但反过来也似乎强化了这样一种意识:在男性空间中活动的女性都是行为放荡、毫不纯洁的妓女,这恰恰告诫了妇女不要在公共空间中出入。

第四,城市的竞技性比赛将女性排除在外。

在威尼斯的大街和广场上,时常有男性群体展示他们的男子气概,在临时的或象征性的庆典游行中,数量不等的男性群体聚在桥上进行打斗比赛。肌肉展示、刀战、赌博、演讲、拳击及各种竞技狂欢的表演者都是男性。“逗牛”是威尼斯男性充分表现男性力量的一项运动,对灵敏度也提出了至高要求。最终的胜利者将骑着被自己制服的牛在大街上游行,这种用男性力量获得的荣誉,使他们无比的自信,而他们的妻子和其它妇女,只是为他们欢呼和呐喊,甚至只是站在露台上或窗边为他们呐喊,而不是与男人们混杂在大街上。

显然,这种以男性力量为支撑的竞技性比赛或庆典仪式,是塑造公共空间性别特征的重要方式。这种带有暴力性质的竞技性比赛,主要为社会下层男性所青睐。而社会上层的男子除了在教堂和政府部门活动外,也出现在贵族运动和比赛场合上,出现在国家庆典仪式上,他们以更高级别的活动,更强烈地排除了妇女,同时也排除了社会下层的男性。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