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 079 杀生的艺术

【齐物论】 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文惠君曰：嘻，善哉！技盖至此乎？

本讲梗概：

▲ 庖是个职务，管厨房的，丁就是男人。男为丁，女为口。庖丁为文惠君（梁惠王）解牛，就是庖丁给梁惠王杀牛。

▲“手之所触”，庄子也可能学过杀牛，至少曾经仔细观察过。牛一拉来，把绳子一转，杀牛人把绳子转到鼻子旁边，手在牛背上一拍，“肩之所倚”，绳子一拉牛，牛鼻子给他拉歪了，然后他那个肩膀这么一靠，牛就被他靠到地上去了，牛就跪下来了。“足之所履”，然后脚一抬，就压到牛身上。“膝之所踦”，膝盖可能是顶到哪个穴道。“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在牛的颈项上用刀这么一拉，就倒下来了。这几句话描写他的那个技术，动作之干脆利落，一刀下去，牛哼都不哼一声，就结束了。

▲ 桑林：传说中的殷商时代的乐曲名。经首：传说中帝尧时代的乐曲名。“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看起来他不是在杀牛，简直在跳舞，在表演。他对于解牛技术之熟啊，高明到这个程度，我们无以名之，只好叫作杀生的艺术，杀生已经到达了艺术的境界了。

▲ 嘻，善哉！技盖至此乎？梁惠王看了惊叹，“嘻！”“善哉！”好哇！厉害！“技盖至此乎？”你这个杀牛的技术真高超啊！真佩服啊！

▲ 皇帝在庖丁面前赞叹杀生。庄子讲得好好的，教人养生活得长，活得舒服，偏偏弄一段杀牛的来说事，固然这个杀牛的技术精湛，但毕竟是残忍的杀生。孟子看到的话，一定要骂他的。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呢？下一讲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