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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功与人类文化:第三章 古文明的巅峰和古气功的鼎盛②

 智能人做超人 2020-03-17

二、“德”--“道”的本性的体现

“德”是老子提出的另一个重要的基本概念。他说:“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这说明,“德”对于万物的运动有极大的影响,也说明,“德”必存在于“道”所化生的万物之中。那么,何谓“德”呢?“道德经”说:“孔德之容,惟道是从。”又说:“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可见,“道”和“德”是二而一的,可以说“道”是“德”之体,“德”是“道”之用。故“德”本身就是“道”的显现。也就是说,“道”在化生万物的过程中,“德”内化于万物,成为物的属性。换言之,“德”是“道”的本性在物的体现,也可以说是物的天性或本性。对人来说,这就是气功学中常常提到的性。

“道”的本性是什么呢?首先,“道”是自然、无为的。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所谓“道法自然”就是“道”以其内在的规律而运动。他又说:“道常无为而无不为”。所谓无为,不是什么都不干,而是“不争”,是“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而无不为,就是自然而为。

其次,老子认为“道”性虚、静。他说,“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道冲”描述道是虚的,而虚的道是万有之源。

第三,老子认为道性柔弱。他说:“弱者道之用。”并经常用水来喻“德”。比如,他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故几于道。”而水性至柔,所谓“天下莫柔弱于水”,但“天下之至弱”能“聘驰天下之至坚”,若能做到柔弱而“绵绵若存”,那就“用之不勤”了。

“德”既然是道性或“道心”的体现,人就能够通过内求而体察它、认识它、得到它,所以,从生之道来看,德生于道,唯道是从;从修道来看,就要循德求道,就是要通过人的内心的洗炼,不断的涤除非自然的、有为的东西,而返归于自然,“各复归其根”,这是一个逆过程。对于人来说,最要紧的就是这个逆过程。人之所以要认识“道”生万物之理,认识“道”的本性“德”,目的就在于要通过修德而求道,以达自由王国。我想,这或许是马王堆帛书以《德经》为首的一个原因吧。

三、天人合一,“心”为主导的生命整体观

这里有三层意思:

(一)人的生命是以心性为主导的“形”、“气”、“神”的统一。庄子认为人的生命是以人的形体为基础的,故曰:“有生必先无离形”《达生》。但这仅仅是必要条件,人的肉体的存在和人的生命并不等价,故“形不离而生亡者有之矣”。而人之生的要素是“气”。《知北游》曰:“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管子也认为:“气者身之充也”《心术;下》。体者精之舍,故人“有气则生,无气则死,生者以其气。”(《枢言》)明确的指出了生命运动于气化过程的关系。那么“气”的聚散又决定于什么呢?决定于“道”,决定于“道”在人生的体现--“德”和“性”。故《庚桑楚》说:“生者,德之光也;性者,生之质也。”对于人的生命运动来说,起决定作用的是“道”赋予人的“性”,《管子》将此称之谓“神”。他认为:“神不宁,则气乱、精离。”而“心”为神之“宫”、“智之舍”、故“心”在人的生命运动中起着主导作用。故《心术》曰:“心之在体,君之位也。九窍之职,官之分也。心处其道,九窍循理。”《内业》也说:“心全于中,形全于外”,“定在心中,耳目聪明,四肢坚固,可以为精舍。”而庄子更进一步指出,人的“心”一方面是“道”所赋予的”德””性”“神明”寄寓之所,故称之谓“灵台”“灵府”“宇”等等;另一方面又是知虑之所出,志意之所生。前者是人生命运动的主宰,是人之为人的表现,所谓:“宇泰定者,发乎天光。发乎天光者,人见其人,物见其物。”(《庚桑楚》)而“知虑”之心,则能危害德性,是人之生命的“大贼”。故养自然之性,必定要去知虑之心,这就是庄子所说的“心如死灰”。但这仅仅是一个方面,人又必须凭自己的意志去打破各种精神的羁绊,才有可能恢复自己自然的天性而达逍遥。此二者是对立而又统一的。所以庄子又说:“灵台者,有持,而不知其所持,而不可持者也。”(《庚桑楚》)

总之,道家认为,人是形、气、神的三位一体,“形者,生之舍也;气者,生之充也;神者,生之制也。”故在人的生命运动中,“心”占主导地位,但“心”身又是一个整体。

(二)“天人不相胜”的天人整体观。人生于“道”,聚于“气”,而“道通为一”,所以人和自然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局部决定于整体,故人的生命运动决定于宇宙整体的规律,“法于天地”。故《淮南子;本经训》曰:“天地宇宙,一人之身也;六合之内,一人之制也。”庄子更进一步认为:“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齐物论》)但不同于一般的天人论者,庄子并没有把人看作是万物之灵,认为万物皆备于我。相反,庄子认为万物平等,人只是自然家庭平等的一员,与天地并存而不卑,与万物共处而不亢。因此,他特地写了《齐物论》以打破这种自我中心的高论。庄子这样做,是有其深意的,并非玩弄相对主义的概念游戏。

“养形必先之以物”(《达生》),人的生命活动仰赖于天地万物的供养,故“我”(人)与万物是对立的统一。人往往总是以自己的需要作为衡量万物的标准,因而对待万物往往不能顺万物自然之性,从而扩大了这种对立。但天人万物是一个整体,人之所以不能顺万物之性,则天地万物必施反作用于人,反过来人也不能顺人的自然之性。所以,人在生命运动的物我(人)对立的统一之中,必须从其同一性出发,先顺天地万物之性,人才能顺自身的自然之性以全生。而这样做的前提是打破人类的自我中心论,达于“无己”的境界。因物之性而用物而不“役物”(更不暴殄天物),才能不役于物,从而使自我从物欲中解脱出来,达于逍遥。这是《齐物论》的主旨。

(三)“死生如一”的生死观。《庄子;大宗师》说:“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人寓形于天地之间,游而已。生长壮老死是其必然的规律,是由“道”的本性决定的。所谓:“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死”也。故体“道”之士当“以无为首,以生为脊,以死为尻”(《大宗师》),视生死存亡为一体。这就是庄子的生死观,即所谓“齐生死”,或“一死生”。因此,当其生也,应当象“鱼相忘乎江湖”那样,“相造(适)乎道”,天事生(性)定”;而当其行将大归也,则“安排而去化,乃入于寥天一”。

懂得了“死生如一”的道理,就不必悦生而恶死,而应当“达生之情”,“不务生之所无以为”;“达命之情”,“不务命之所无奈何”。顺其自然,这样就“形全精复,与天为一。”而“形精不亏,是谓能移;精而又精,反以相天。”(《达生》)由此观之,对人来说,达生而返归于道,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循环(生于道而返归于道),而是一个螺旋的上升,即从自在的“道”化而生的“我”返归于自觉的带有“我”的色彩的“道”。

四、由“修此”而“知彼”,“彼是莫得其偶”而“照之于天”的方法论、认识论原则

《道德经》第五十四章里有这样一段话:“故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邦观邦,以天下观天下。吾何以知天下然哉?以此。”这段话归纳了老子认识世界的方法论、认识论原则,其义(意?)有三:

①把事物当作一个整体来认识,因为在任何层次上,事物的局部总是由整体决定的;

②对不同层次的事物,应当用与之相适应的不同层次的方法去认识它。比如,对于常规的有形事物,应该用常规的方法去认知它;而对于各个层次上的无形的气,乃至“气”和“道”,固(必?)然是缘木求鱼;反过来,用通过气功实践而获得的超常智能来认识一些简单的常规事物,那也是“愚之首”,智者所不为;

③观己之身,以及(知)人之身;观己之家,以及人之家;观己之乡,以及人之乡……亦即求诸内,而达于知外,这是用气功去认识世界的固有特点。与上述原则相适应的认知方法,则是以不断地“涤除玄览”,“为’道’日损”为前提的“静观”。

《管子;心术上》的注解明确的指出:“不修之此,焉能知彼”。由“修此”而“知彼”,这是古典气功学的认识论的一般原则。而《管子》修此的要旨则在于“虚一而静”,而欲达于此,则必须先“洁其宫,开其门”。这里“宫者为心也,心也者智之舍也,故曰宫。洁之者,去好恶也。”关于气功认知世界的原理,《管子;内业》有一段精湛的论述,它说:

“抟气如神,万物备存。能抟乎?能一乎?能无卜筮而知吉凶乎?能止乎?能已乎?能勿求诸人而得之己乎?思之,思之,又重思之。思之不通,鬼神将通之。非鬼神之力也,精气之极也。四体既正,血气既静,一意抟心,耳目不淫,虽远若近,思索生知。”

这里所说的“知”不仅是指一般的认识,最重要的是对自然本体及其运动的根本认识;而这里所说的“思”,也不同于我们通常所说的思维活动,而是指在“四体既正,血气既静,一意抟心,耳目不淫”的高级生命状态下的智能活动。只有在这种状态下,才能“抟气如神,万物备存。”,才能“无卜筮而知吉凶”,才能“勿求诸人而得之己”,才能“虽远若近”。这里最有意思的是,他明确指出,人在这种生命运动的高级状态下之所以能具备异常的智能,所以能得到关于世界本体的深刻认识,“非鬼神之力也,精气之极也。”何等精辟的见解啊!

庄子对道家的方法论、认识论原理作了系统的论述。他认为:

①既然“道通为一”,那么,认识的主体和被认识的客体就是一个不可分隔的整体要真正认识世界,就必须把主体和客体当作统一的整体。所谓“是(此)亦彼也,彼亦是也”,“彼是莫得其偶“,才能“照之于天”,而得到关于事物本质的全面的认识。故“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

②在物(客体)我(主体)整体之中,“我”是通过认识自身而认识客体的,这是认知事物的正确途径,故曰:“自彼则不见,自是则知之”;

③宇宙万物,千差万别,但本质上都是同一的,即由同一整体(道)生成的。故凡物“自其异者而视之,肝胆,楚越也;自其同者而视之,万物皆一也“。因此,庄子主张:“物视其所一而不见其所丧。”(《德充符》)也就是说,要从物我的同一性去认识宇宙万物,去认识宇宙万物的根本--“道”和元气。因此,庄子一方面讲“小大之辩”,“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逍遥游》),另一方面又讲“道通为一”。这就是说,认识事物既要看到它所表现出来的特异性(差异、对立),又要看到它和其它事物以至和认识主体自身的根本上的同一性。二者不可或缺,这样才能认识物质世界(包括认知活动的主体--我)的本质和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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