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气功与生活方式 气功实践日常生活化是道、儒、释、医等各家修身的共同传统。因而它必定深深地影响了我国人民的生活方式和民俗、民风。这里仅举数例。 首先谈谈饮食。日本人曾经十分自豪地宣称他们的文化是“食文化”。但真要讲“食文化”,中国可能要比日本高明的多,历史也悠久的多。中国的“食文化”有什么特点呢?不同于西方,它不讲究卡路里、维生素,而强调五味(辛、酸、苦、咸、甘)调和。历史的和当代的实践都已证明,中国食谱不仅味美而且利于养生。至少很少需要减肥(如果遵从中国传统的饮食习惯的话),而“五味”实际上是食物的“气”的品味,五味调和,是按照五行理论使得食品的性味和谐。而这一切均来源于气功实践的经验和认识。中国饮食另一个显著不同于西方的地方,是它的独特的用餐工具——筷子。大约每一个来中国的外国人,都饶有兴趣地学着用筷子,尽管对他们来说很难学会。用筷子主要靠手指,尤其是手指头,而手指头正是人体十二经络的穴位所在之处。用筷子对于经脉气血的活动要比用刀、叉、匙有利的多。发明筷子的人是非常了不起的。至少,十分符合气功养生的道理。 其次说说行、立、坐、卧。日常生活中人体的姿态不外乎行、立、坐、卧。中国有句俗话,说“坐如钟,站如松”,对坐和立提出了要求。《礼记·曲礼》更进一步从正反两个方面,对行、立、坐、卧的姿态提出了要求,它说:“游毋倨,立毋跛,坐毋箕,寝毋伏。”又说:“坐如尸,立如齐(斋)。”显然,这些要求都很符合气功所规范的在不同姿态下身形各部的要求。 Ⅲ、气功与技艺 气功实践证明,在气功态下,人们各种功能可以得到高层次的开发和利用,而达到气功态的关键是精神高度集中。古人把这种气功态应用于各种技艺(尽管古人还未达到自觉运用的程度),使从事的技艺达到出神入化的水平。这就是《淮南子》中所说的“钳且得道以处昆仑,冯夷得道以潜大川,扁鹊以之医,羿以之射,造父以御马,锤以之断,所为各异,而所道者一也”。佛家也有五明处之说,即医方明、工巧明、声明、因明、内明。对此不拟详说,这里仅将《庄子》与《孔子家语》等书中所述有关内容,作一简单介绍。 其一,《庄子·达生》中载有佝偻丈人用竿粘蝉达百不失一的水平。孔子问起何以致此,佝偻丈人答曰:“我有道也,五六月累丸二而不坠,则失者锱(zī)铢(zhū);累三而不坠,则失者十一;累五而不坠,犹掇之也。吾处身也,若厥株拘,吾执臂也,若槁木之枝。虽天地之大,万物之多,而唯蜩(tiáo)翼之知。吾不反不恻,不以万物易蜩之翼,何为而不得。”孔子谓此佝偻丈人达到了”用志不分,乃凝于神“的境地,所以能神乎粘蝉之技。 其二,梓庆削木为鐻(jù)。事例已述于前,此不复赘。 其三,《庄子·知北游》载:“大(司)马之捶钩者,年八十矣,而不失豪芒.大马曰:子巧欤(yú),有道欤?曰:臣有守也,臣之年二十而好捶钩,于物无视也,非钩无察也,是用之者,假不用者也,以长得其用,而况乎不用者乎!物孰不资焉。” 其四,《庄子·养生主》中说:“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qī),砉(huā)然响然,奏刀騞(huō)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文惠君日:“嘻,善哉,技盖至此乎?庖丁释刀对曰: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全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隙,导大窾(kuǎn),因其固然,技经肯綮(qìng)之未尝微碍,而况大軱(gū)乎!” 其五,《孔子家语·辩乐解》中载:“孔子学琴于师襄子,襄子曰:吾虽以击磬为官,然能于琴。今子于琴已习,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数也。有间,曰:已习其数,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志也。有间,曰:已习其志也,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为人也。有间,孔子有所缪然思焉,有所睾然高望而远眺,曰:丘迨(dài)得其为人矣,近黮(dán)而黑,颀然长,旷如望洋,奄有四方,非文王其孰能为此!师襄子避席,业拱而对曰,子圣人也,其传曰文王操。” 这表明孔子通过抚琴的凝神定志,开发出了超常感知功能,而感知到了文王的形象。这是因为乐章中含有文王的信息,不啻如此,当练功达一定水平,可以从声、色中获得事物的全息。如《孔子家语·颜回》中载:“孔子在卫,昧旦晨兴,颜回侍侧,闻哭者之声甚哀。子曰:回,汝知此何所哭乎?对曰:回以此哭声非但为死者而已,又有生离别者也。子曰:何以知之?对曰……回窃以音类而知之。孔子使人问哭者,果曰:父死家贫,卖子以葬,与之长决。子曰:回也善于识音矣。” 识音之功能孔子的弟子中非只颜回一人,闵子骞也能之。《孔丛子·记义》中说:“孔子昼息于室而鼓琴焉。闵子自外闻之。以告曾子曰:向也,夫子之音清彻以和。沦入至道;今也,更为幽沈之声。幽则利欲之所为发。沉则贪得之所为施。夫子何所感而若是乎?吾从子入而问焉。曾子曰:诺。二子入问夫子。夫子曰:然,女言是也。吾有之,向见猫方取鼠,欲其得之,故为之音也。女二人孰识诸?曾子对曰:闵子。夫子曰:可与听音矣。”这表明人之情志可形之于音,而被人感知。 总之,作为中华古文明的一个基本的组成部分,气功渗透在人的日常生活、民俗民风、文学艺术等等各个方面。这里所述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仅起抛砖引玉的作用。这一方面的深入研究,将会大大加深人们对气功的理解,从而实现对中国古代文化的再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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