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缘为冰》【九十五】从军路满腔热血

小说连载《缘为冰》未完待续

图/文：梁佛心

    新兵排一个排住在一个粮仓里。

    我们时代中学的七个人，被分在七个排里。

    分班之前，都是来一拨儿人，就临时分一下儿班。

    基本上每个班的新兵，都是来自同一个地区的。

    刚一说要分排分班时，好些人都不愿意分开。

    尤其是河南兵。

    四川兵次之。

    北京兵倒显得有点儿无所谓。

    分班点名之前，新兵营营长先做了一个简短的动员，讲了讲分班的意义：

    大意是——

    “大家都是来自不同的省份，不同的县市。不能有老乡观念，更不能拉山头儿、搞小团体。

    “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保家卫国的共同目标儿走到一起来了。

    “我们天南地北的人，分到一个班里，可以互相熟悉各地的风俗习惯，语言特点。

    “尤其可以跟北京兵学习学习普通话，这也是打仗的需要。

    “不会说普通话，只会说家乡话，传个口令也会传错，这样很危险。会贻误战机，要打败仗。”

    新兵营长讲完话，开始点名分班。

    要求点到谁的名字，谁就要答“到”。

    我们在学校接受过军训，知道点名要答“到”。

    新兵班的班长，由打各个战斗连抽调来的老兵担任。

    担任班长的老兵，按着一到九班的次序，站成一列横队。

    各新兵连的值星排长，按着一到九班的次序，点所在连的名。

    点到哪个班，那个被点到名的新兵，就站到哪个班班长的身后去。    

    新兵营三个连的值星排长，一起扯着嗓子点名。

    我们支棱着耳朵，使劲儿地听着自己个儿的名字。

    三个声音混杂在一起，恐怕听漏了。

    有时候儿，值星排长得把一个名字，念上好几遍，才听到有人答“到”。

    有时候儿，听见了自己个儿名字的那个新兵，却不知道该站到哪个连的哪个班去。

    有时候儿，听到点名的新兵，对他所分到的班不满意，也不答“到”，就蔫不出溜儿地晃悠着站了过去。

    弄得值星排长，还一个劲儿地在那儿喊着那个名字。 

    还有的，听到点名儿，不答“到”，而是答“有”“是”“哦”“要得”“来喽”。   

    连长对那名答“来喽”的新兵喊：

    “答到。”

    那个新兵立马儿回答了一声儿“答到”。

    引来了一阵儿哄笑。

    那个新兵，摘下来棉军帽，挡住了下半拉脸，走到了他应该去的那个班。

    混乱的分班结束了。

    我分到了二连三排，陆军璞分到了二连二排。

    分班，是前两天的事儿。

    今儿个，我们正在以班为单位，讨论政委的讲话。

    这阵儿，我们新兵二连的连长，走进了我们的粮仓。

    怹说：

    “有嘞排嘞新兵，开始写请战书哒。你们哪个愿意写请战书、决心书，也可以写噻。”

    我举起手来，大声儿地说：

    “我请战！”

    我们新兵营只有河南兵、四川兵和北京兵。

    自打分了班以后，对于四川话和河南话，也能连蒙带猜的知道个大概齐啦。

    不明白，随时可以请教。

    身边儿都是河南兵和四川兵。

    他们都是我们北京兵的方言老师。

    他们也乐得跟我们北京兵学习普通话。

    我们这个排的新兵，关系处的都挺融洽的。

    连长看着我说：

    “好！要得！”

    然后，又跟全排的新兵说：

    “你们也要向这个战士学习，敢于请战！”

    连长的话音儿刚落，另一名高大魁梧的北京兵余家巍也举起手来喊：

    “我也请战！”

    北京兵陆万航也喊：

    “还有我，我也请战！”

    罗雪琪和苏剑也喊：

    “还有我，我也要请战！”

    “我也要请战！”

    我们排几乎所有的新兵都举着手在喊：

    “我也要请战！”

    “我也要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