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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大简《诗经·葛覃》『喈』作上『利』下『鸣』字型即知系今人伪造

 昆曲及文史小站 2020-04-04

从安大简《诗经·葛覃》『喈』作上『利』下『鸣』字型即知系今人伪造

2019年问世的《安徽大学藏战国竹简(一)》内《邦风·周南·葛覃》一篇内,『其鸣喈喈』作『其鸣●(上利下鸣) ●(上利下鸣)』整理者牵强地指出上『利』下『鸣』字型的怪字是『「喈」字异体。《说文·口部》:「喈,鸟鸣声。从口,皆声。一曰凤皇鸣声喈喈。」「喈」是鸟鸣声,故其异体可从「鸣」。』而且又说『上古音「利」为来纽质部,「喈」为见纽脂部,见、来二纽关系密切,脂、质二部阴人对转,音近可通。』

但是子居的〈安大简《邦风·周南·葛覃》解析〉一文直揭其非,指出:『《葛覃》以萋、●(上利下鸣)为韵,《小雅·大田》以稚、稺、利为韵,《荀子·成相》以利、视、恣为韵,皆可证“利”是脂部字,整理者言“上古音「利」为来纽质部”,不知何故。整理者所说“「喈」是鸟鸣声,故其异体可从「鸣」”也恐不确』。子居则以为『从口从𪁐,用以表示黄鹂的叫声。𪁐、喈同部,来母与见母通,有黎、蓟相通可证』。以上两位释者都系想当然尔之证,试析其实。

按,2006年山西黎城西关村发掘出西周墓葬群,其间中型墓M8出土的青铜器里的铭文作者发现是个叫作『楷侯』的,高智及张崇宁2007年《中国古代文明研究通讯》总第34期里行文认为因为出土地点为文献传言商周黎国所在,所以认为那位『楷侯』即《尚书‧西伯勘黎》的黎国,所以『楷』通读为『黎』。而李学勤后来在2010出版的《出土文献》第一辑里为文赞同。当然,如果真实的商周的黎国地点并非是现今的山西黎城,而还别有所在的话,此一『楷侯』当然不会是黎国的侯了,故而,『楷』通读为『黎』的前提是,这个『楷侯』是黎国的侯,所以是否『楷』通读为『黎』似目前只是臆猜,还待更多未来出土文物来加以证实所谓黎国的真正所在地了。

但在2015年安徽大学收藏一批后来称为的安大简,而以此篇安大简《邦风·周南·葛覃》而言,此一改传本《毛诗》此句『其鸣喈喈』作『其鸣●(上利下鸣) ●(上利下鸣)』,就是造伪的书手曾见到上述高智及张崇宁2007年及2010出版的《出土文献》第一辑里李学勤的论述,于是知『皆』可改作『黎』来用。

而且又查了东汉的许慎的《说文解字》,其中指出:『黎:履黏也。从黍,𥝢省声。𥝢,古文利。』而『黎』字的右上方乃『𥝢』,而指出其古文乃『利』字。

所以造伪者既有以上线索,就开始当个现代仓颉造起假古文字来了。把《邦风·周南·葛覃》原作的『喈』字,依2007年及2010年的高智及张崇宁与李学勤的看法的『楷』即『黎』,于是改原有的『喈』通『楷』而通成了『黎』字,但《说文》不是说了吗,『黎』右上方的『𥝢』相当于古文的『利』,于是创一新字,把『黎』上半部变成『利』字。下方取鸟叫的意思的『鸣』,以示等同于『喈喈』的鸟鸣声,而创出一个古来未见过的出奇出新的新创字。

一如吾人前曾指出,如果真实的商周的黎国地点并非是现今的山西黎城,而还别有所在的话,此一『楷侯』当然不会是黎国的侯了,故而,是否『楷』通读为『黎』,目前只是臆猜,还待更多未来出土文物来加以证实所谓黎国的真正所在地了。但一见安大简的《邦风·周南·葛覃》运用了还有待未来验证的2007年及2010年的高智及张崇宁与李学勤的看法,所以改『喈』为上『利』下『鸣』字型的新创假古文字型,而并不见于任何先秦已知文献或文物简帛内的可以以『喈』『皆』等和『黎』通读的例子,故可以明白检视出,此一安大简《邦风·周南·葛覃》就是今人见还有待未来验证的2007年及2010年的高智及张崇宁与李学勤的看法之下,而造出的异形字。也就是说,安大简《邦风·周南·葛覃》就是今人伪造的伪简。(刘有恒。(刘有恒,2020,3,29于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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