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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民:采挖蒲公英

 文艺朝歌 2020-04-12
采挖
文图/陈志民
 
清明前夕,在兄弟平亮的安排下,有幸到黄洞乡全寨村,平亮的老家采挖了一次蒲公英。

 
那天,本来约定好的事,淅沥沥下了一晚上的小雨,早上起来我担心能否成行?转念又想:春雨贵如油,能否成行,都是好兆头。

可我还是迫不及待地接通了平亮的电话,询问有没有变化?他坚定地说,按原计划执行!我如负释重负暗自高兴。

一行五人,有二姨夫、三舅、我、我的爱人和平亮,平亮开车,前往山里采挖野菜——蒲公英。

采挖蒲公英只是由头,踏青访友故地重游才是目的。今年春节因为疫情,大家过得十分郁闷,再加上姨夫常年照顾有病的二姨,基本上是很少走出县城;有心的平亮也想让岳父出游,到自家走走让父辈见上一面;自己借机还能回家看望父母;而我俩沾光和大家随行,美名为随行记者。


一上车,姨夫就打开了话匣子:冒雨去采挖蒲公英,虽说天气不作美,心情还是非常舒畅的。沿途风光尽收眼底、草青树绿春满大地、花带玉珠晶莹透亮、舒心亮堂幸福时光啊。用姨夫的话说,今后有这样的外事活动都叫上我,我与大家相伴同行,心情是无比激动。
 
姨夫今年八十高龄,从面目和言谈举止上看,感觉也就是六十多岁;姨夫心态非常地好,和他在一起大家心里总是畅亮,在他身上有学不完的知识和经验。姨夫照顾生病的二姨二十余个春秋,体贴入微关怀备至,无言的行动让包括二姨在内的八个姊妹都纷纷夸赞褒奖;我们做晚辈的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姨夫是我们前行的领路人,是我们的标杆榜样!

我们夸赞他的时候,姨夫总是说应该的。姨夫说,孙男娣女们都孝顺很懂事,今天有外事活动,大妞说把俺妈接到家里住几天;儿媳妇说别管了,今天休班在家,下午和拥军去给俺妈治疗,您不用操心;二妞、三妞也都毫不怠慢表态,妈有我们呢,请您放心。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一家人和和睦睦相亲相爱的温馨场面。


再来介绍一下三舅一家人,三个女儿都已成家,三个女婿都十分孝顺、体贴。这次出行组织者平亮就是他的二妞女婿。他十分细心用心,想着春节因为疫情不能走动,趁着春暖花开,让老人出来散散心。他还特意带了几个菜,丰盛的午餐尽量不给父母添麻烦。大女婿和三女婿也都一样,只要能抽出时间,他们一定会回家看看,我经常把三舅一家的场景,与《常回家看看》的歌词联想在一起,美美的幸福时光。
 
这次活动大舅在何家群里了解到状况,马上发声说“旷野里大喊三声,全身都轻松!顺挖一些野菜,一举两得。”我说走亲访友、挖些野菜(蒲公英)、锻炼身体一举多得。
 
前面说的故地重游,说的是姨夫三十三年前曾在黄洞乡任书记,多少次梦回萦绕回到第二故乡,故地重游回忆当年的模样,重温风土人情,游览巨变的村乡,实现多年梦想。

不看不知道,一看高兴地跳。新农村建设如火如荼,一日千里日新月异,过去的沙石路,现在都是柏油路,有一段还是222省道,透过车窗看沿途风光,花草迎面,青山牧羊,春意盎然,心旷神怡,感恩共产党。


姨夫还感慨地说,真没想到,农村变化太快了!到村里走了走看了看,新出现了全寨村饭店、文化中心、娱乐广场,大队部也换了新颜,曾经下乡睡过的屋还有那张床,找不见也不知它在何方?乡村水泥路不见了砂石和泥土,再看看,看看漫山遍野鸟语花香,让我重换概念感慨万千。

这次采挖蒲公英是由头也是主线,我把这次活动定为采挖蒲公英,下面还是叙述一下采挖蒲公英的心情和过程。
 
蒲公英我们也叫它布布丁,它是一种药材,也是一种野菜。清明前后,吃上几颗布布丁,去火补气,去湿正阳;晾干冲茶,清肝利胆,护喉利咽;上了餐桌是一道美味的佳肴。旧社会吃糠咽菜是没办法,现在吃上一盘儿天然的蒲公英是在享福。

我们冒着小雨进山,乡间小道,曲曲弯弯,山峰美景,尽收眼帘,怡红桃花,雪白梨花,碧绿青山,巍巍太行,雨过天晴,老天眷顾,故土暖阳,峭山沟坎,风力发电,叶长慢转,太阳能板,遍布山间,气势宏观,默默贡献,采蒲公英,露珠笑迎。


蒲公英沿山间小路随处可见。听村里的老乡讲,前几天来不少的人,一波一波采挖了几遍。我们也就没有太多的奢望,只要有收获就很满足。看看山景,疗疗疫伤,放声高歌,驱散忧伤,重新认识大自然,一切回到大自然。

弯下腰来仔细分辨,只见蒲公英还能点连成片,一棵一棵映入视线,让人喜出望外。山里人勤快,把山上的旮旮旯旯 ,都开垦种田,早春的山间,荒地也都翻耕一遍,可怜的蒲公英失去了肥沃的田园,只能在山坡路边顽强露尖。
 
随着我们采挖深入,逐渐找到蒲公英生长的规律,沿山生存,草里发现,路边虽小,顽强成长。虽说弯腰辛苦,虽说天寒腰酸,虽说鞋湿脚寒,虽说泥裤腿颤,没有苦累埋怨,都在用心发现铲挖手捡。


山坡路边都是蒲公英的栖息地,采挖需一定的技术经验。比如说要用专业的工具,像我拿的装饰用的批灰铲,面宽质软就不方便;比如说动作要规范,倾斜下铲均匀用力,有石头挡路铲角为先,深度适宜吹灰之力,否则就会根断叶散前功尽弃;再比如说辨别要清,呲牙菜、燕蕖菜都有点与之相像,差之一毫谬之千里,那都是不能吃的野菜。还有就是为了回家择菜方便,要抖上三抖,尽量把根上的泥土和杂草、干叶抖掉再收入袋中。

采挖中也遇到过困难,比如坡陡路滑、荆林拦路、葛针扎手等,这些对于忠诚的采挖者来说,都忽略不计不足挂齿,稍微注意就能解决,也能确保安全。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12点半,过了饭点也没有感觉饥饿和口干,都还在弯腰挥铲不愿离开能长出蒲公英的沟沟坎坎。每人采挖了一大袋子,有经验的叔叔采挖得比我们多了一半,大大的编织袋几乎装满。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下山吃饭了!突然感觉饥饿、干渴、劳顿全身传遍。下山、下山!回家吃饭!有人催促着。


下山,虽有上山不难下山难之说,我感觉在重力的作用下步行下山较为轻松。上山时坡陡难走,有追求在心中,走起路来劲头十足,为目标阔步向前;下山已有所获,可看到蒲公英还是有点留恋,最后一棵,还是最后一棵,一棵一棵把腰弯,下山的路就这样变长。忽然觉得不是带走了什么?是留下了什么?哦,那一刻说不清楚。对,是希望!希望在太行山上。

我催促爱人,走吧!大家都上车了,就等着我们俩了,可她还是一步三回头地不愿离开蒲公英的“家”。

平亮电话里响起,你们快回来吧!回来吃饭吧!

好的,马上回去。我挖了山韭菜,回去炒盘鸡蛋。

我指着一棵春树说,这是香椿树吗?炒鸡蛋也好吃。

这时觉得真有点饿的了。
 


到了家,婶子做了一大桌的好菜在等着我们。开席了,桌上摆满了烧鸡、猪头肉、鸡爪、豆腐皮、黄瓜、花生米,还有酒烟也都上齐。有人说,等一会儿,再上一盘新鲜纯天然的蒲公英和一盘香椿炒笨鸡蛋,说话间增添了我们的满足感、成就感和幸福感。
 
席间,我和平亮父亲把酒论盏,尽兴畅谈。论酒我不过二两,论资历我在父辈面前不敢乱言,可我是“记者”,又想多了解情况,把未知装入心间,把世情列出清单,码文写字留住时间。

一瓶酒四一二剩二、四二分作五,四个人每人二两半。我的酒量小,把分给我的酒敬了长辈一半,叔叔不干了,第一杯酒非让我喝完,这是喝酒的规矩,这是我们的诚意。说的我理屈词穷为难无言;叔叔的实在、叔叔的热情,那氛围气场在座的各位都能感受的到。我和叔叔第一次相见,不知道我的酒量,在大家纷纷证明下我才勉强“过关”。


叔叔是教师出身,为人师表、正直、开朗豪爽,热情好客。他的三个孩子像他一样,都当了人民教师,两个儿子找的媳妇也都是人民教师,一家六口教师世家的事迹曾在鹤壁报上发表,让俺羡慕为之自豪。使我感受更深的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不图安逸、不图名利,心不老劲不减,还为集体考虑为村民着想。为方便沟东三家人出行,自费把门前的桥架上;叔叔还积极参与村里公益活动,与村民一起保卫蓝天青山勇于承担,为他们的无畏精神点赞!
 
上饭前,我给婶子把酒端,感谢她辛苦为我们把饭做。婶子做的肉卤捞面条,让大家味蕾顿开回味嘴馋,每人酒后还吃了一大碗。

酒足饭饱打道回府,让我们更加依恋。山青花美酒香,情真意切神爽。你看,再摘一把香椿带上,把香椿树苗移一棵回家种上,婶子下地窖倾其所有,把过冬的红薯每家装了一大兜,热情的程度我无法用文字再表述。


上车了,摇下车窗招手致意,约定明年再相见,带上祝福带上祝愿,幸福写满脸。

回家的车内,回忆连成片。一天的场面、几十年的片段、何氏家族的发展,你一言我一语酒后发感言......

要到马庄了,姨夫讲了个欲速则不达”的成语故事。


那是很早以前,一个做买卖的人,推着独轮车进山做生意,原计划快马加鞭天黑前到马庄能做几桩生意,天黑落脚正好住店,他大步流星急行快赶。饥不择食慌不择路,只想着做买卖赚钱忙赶路,不顾货多物重山区路难行,突然间耳落轴窜车翻庙前,好在破庙夜宿避风寒,第二天修车赶路再去挣辛苦钱,生意人意志坚如磐,把经验教训记心间。

采挖蒲公英,幸福伴我行;和睦大家庭,一生受益中。班师回营,趁着酒兴,用文字记录游记全过程。 
(2020年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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