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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慢吞吞，干活慢吞吞，做事慢吞吞；老虎赶到脚后跟，还要向过去看看赶来的老虎是雌的还是雄的。”这是村里人对老杨的形象描述。 老杨姓杨，有六子一女。因人长得瘦黑，又有点驼背，模样显得老态，故年青时就有人叫他“老杨”了。 其实，老杨还有一慢——说话慢吞吞。 沙墩头是人们常去乘凉休息的地方。记得有一年夏日，我经过沙墩头，见那几块石头上坐了几个人。老杨也坐着，脚边放了一只茶杯；几个人正在听老杨在说戏文：“杨老令公七个儿子，四个战死……”大家正侧耳听他说下去时，他却不说了。拿下夹在嘴巴里的香烟，慢悠悠地抓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慢悠悠地把香烟重新塞进口里…… 我很少看见老杨嘴里不夹烟的。说话时也把香烟留在嘴巴里，就只能含糊着说话，生怕口开大了，烟掉下来；看他那根香烟在嘴巴前一上一下地跳动，甚是滑稽。 这里，大家急着等他说下去，可老杨还在做思考状；咽了几下口水后，终算开口了：“杨五郎出家做和尚……”又停住了。 这时有人牵了一头水牛过来，大家就把话题转向这头水牛；有的站起来准备离开，我也打算干活去。这时却听见老杨的声音：“杨六郎的儿子杨宗保……” 大家一齐转过脸，见老杨还端坐着，一副沉浸在戏文情节里的模样，不禁呵呵地笑出来…… 离开沙墩头，一人说：“三句话说了一支烟的功夫，真是‘吞勿出的锄头紧。’”另一个说：“我已好几次听他讲《杨家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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