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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楼】徐维则镕经铸史斋:两代齐举,编目西学(下)

 真友书屋 2020-04-17
如前所言,关于徐家的藏书应当是始于徐树兰和徐友兰,而徐树兰的事迹我已写入了古越藏书楼篇中,在此先聊一聊徐友兰。

树兰和友兰是亲兄弟,友兰比树兰小五岁,关于友兰的事迹,薛炳写过一篇《徐友兰传》,收录在民国二十八年排印的《绍兴县志资料第一辑》中。因为薛炳曾在徐友兰家教过书,所以所写的比较符合历史真实。薛炳在本传中说:“同治庚午,先生年二十有八,又读书。是秋,以国子监应乡试,下第。后益锐精制艺。光绪乙亥,始受知学使胡公瑞澜,得补会稽学生员。辛巳后纳赀为员外郎,入都供职,签分户部在湖广司行走。壬午冬,乞假归省,自此家居读书奉母,不复仕。”

看来徐家虽然有钱,但徐友兰却未能考取功名,只能靠花钱买个公职。但没多久,友兰就返回家乡,而后不久他又跟着哥哥前往上海办实业:“岁庚寅,始游沪。先生见皙种之以商战竞我也,欲挽漏卮非提倡实业不为功,由是久寓沪,留心工商。华人之设机器缫丝厂者,淞沪一埠盖自先生。甲午之局始,明年夏,母章节孝病,先生闻报驰归,多方疗治,次子滋霖复刲股和药以进,卒无效。十月,母卒,年七十有八。先生哀毁如礼。戊戌,上虞罗振玉、吴县蒋黼与先生之兄树兰设农学会于沪,译西报,辟试验场,同志入会甚众,先生与焉。且于黄浦之滨置地百亩,广求各国果种,辨其土宜次第,树艺以资实验。”

可惜的是,因为用人不当,徐家在上海的实业产生了巨大亏空,后来徐友兰又到湖北去开矿。某次在乘船的过程中,直面日俄战争炮弹轰击,使他受了严重惊吓,虽然有良医诊治,最后还是因病复发而去世了。薛炳在《徐友兰传》中对此有详细描写:“中日战后,朝廷汲汲办路矿。先生与同志二人购湖北矿山,亘六邑之境,将谋开采。癸卯,同志以路矿事函约入都。事竣,附轮南下,值日俄开战,船经旅顺,泊港内。是夜,日本率舰来攻,炮霆弹雨,船客号呼不绝于耳。忽一弹越船首,伤人三。若炸在舱面,则全船糜矣。黎明,俄遣一舰来引港,正鼓轮出口,回首见巨浪矗立,则引舰返港已触水雷轰化。若行度稍偏,则我船亦熸矣。此十二月二十四五日事也。先生因是得惊悸之疾,甲辰夏病危,以良医得愈。乙巳夏,病又发,前医不复至,遂卒,时光绪三十一年六月六日也。年六十有三。”

关于徐友兰的收藏事迹,薛炳在本传中也有记载:“至于为学,无书不窥,旁及书画。性好收藏,凡旧钞、精刻、石墨古今法帖、名画,有所见,辄购庋八杉斋中,如是者,数十年。既驻沪,复命长子维则广为搜罗,别辟精舍以藏之,名曰铸学斋、述史楼。”

看来,徐友兰的收藏品种颇为丰富,他将自己所藏运回家乡,而后让长子徐维则建起了藏书楼。收藏之余,徐友兰也刊刻乡贤著作:“择精要鲜见之本,镌诸梨枣,凡数十种。其未可单行者,辑为丛书。复访求乡先哲著述,校而刊之,名曰《绍兴先正遗书》,凡四集。书皆提要鉤元,作为后跋,精识宏论,伍崇曜、鲍廷博不过是也。先生殆绌于商,而取赢于学者哉!”

《渔洋山人精华录训纂》 清光绪十七年会稽徐氏述史楼刻本,牌记

《渔洋山人精华录训纂》 清光绪十七年会稽徐氏述史楼刻本,卷首


徐友兰有两个儿子,长子徐维则,次子徐滋霖,继承藏书事业的主要是长子,因为徐友兰的藏书是由徐维则整理的。郑伟章在撰文中称:“徐友兰的藏书目录,笔者所见有两种,一为《述史楼书目》一册,抄本,著录经部约250种,史部约500种,子部约500种,集部约850种,共2100种。依四库分部,部下不分小类。著录甚简略,仅详书名、卷数、刊本、无著者。一为《述史楼藏书别录》一册,抄本,书口有‘铸学斋’三字。此目为徐氏清点藏书之簿,上多标以‘准’字或‘对销’字方印,有‘准’字印者,为述史楼插架之书,有‘对销’字印者,皆用墨笔涂去,已不藏于徐家。欲寻徐友兰铸学斋、述史楼藏书踪迹者可参考此两部书目。又,笔者尚觅见徐维则稿本《述史楼语古录》一种,书口有‘铸学斋’三字,蓝稿竖格印纸,著录皆述史楼收藏古物之精奇。首列为‘精本书目’99种,为徐氏藏书之菁华,余皆为金石、卷子、碑刻、书画之属。”

看来藏书者虽然是徐友兰,而真正熟悉家中藏书之人则是徐维则。那么徐友兰藏书的重点在哪里呢?郑伟章在文中写道:“从抄本《述史楼书目》来看,徐友兰藏书不注重于宋元本,书目中仅元刊本《资治通鉴》二百九十四卷等五、六种,比较注重收明刻本、原刻本、抄本、稿本等,这些书也极可贵。”除此之外,述史楼所藏还有如下特点:“明代刻本中,徐友兰所收毛晋汲古阁刻本极多,这是很珍贵和难得的。徐氏又注意收活字排印本、日本刻本、日本活字本。正如沈知方所说,徐友兰收书尤以旧藏抄本为‘精绝’,这是他的一个最突出特点。”

关于徐维则个人的藏书情况,钱斌、宋培基在《藏书家徐维则事迹钩述》一文中称:“徐维则的藏书书目主要有三:一是《述史楼书目》一册,稿本,蓝格,11行,书口下方印有‘铸学斋’三字,著录经史子集四部书共2000余种。二是《述史楼藏书别录》一册,钞本,为徐氏清点藏书之簿。三是《述史楼语古录》一册,稿本,著录皆述史楼收藏古物金器。最佳为‘精本书目’近百种,其中旧钞本多达60余种,为徐氏藏书中之上品,其余皆为卷子、金石碑刻、书画之列。各藏书目录均由徐维则手辑而成,藏书题记之类文字亦多出自其手。”

在藏书之外,徐维则也喜欢收藏金石拓片,辟有专室“石墨庵”。拓片原本就是将纸铺在石头上,而后用墨将其拓出。徐维则将自己的藏碑帖处起这样的名称,当然很贴切。巧的是,我的藏碑帖之处也有类似的名称:石墨簃。在此郑重声明,自己在二十多年前起此堂号时,并不知道徐维则也有相同的名称,为此我郑重地请故宫碑帖鉴定大家朱家溍老先生题写了匾额。看来我与这徐维则有不谋而合之处。大约二十年前,罗继祖先生的藏品散出,其中就有徐维则述史楼的钞本,我有幸买得其中的一二。这也正是我来到徐维则故居门前感到亲切的原因之一吧。

徐维则在碑帖收藏过程中跟不少大家都有密切交往,比如当时的金石大家周星诒在《窳櫎日记》中写道:“壬辰岁,在绍兴郡城有居水澄巷徐以孙孝廉(惟则),以旧拓隶碑一本示属审定,予遍考金石诸书,乃《汉华亭碑》也。自洪氏《隶释》著录后,遂不见诸簿录,臆当亡于宋元之间。”

隔窗向内望去


光绪十八年,周星诒在绍兴城内见到了徐维则,而徐请他鉴定一册汉碑裱本。周星诒经过一番认真考证,称这本《汉华亭碑》“推为天下罕见孤本”。可见徐维则经手藏拓中有难得绝品。钱斌、宋培基的文中又记载了徐维则跟鲁迅之间的密切交往,比如1918年6月25日,鲁迅在《北京大学日刊》上发表了题为《新出土吕超墓志铭考证》一文,鲁迅在该文中称:“吕超墓志石,于民国六年出山阴兰上乡,余从陈君古遗得打本一枚,以漫患难读,久置箧中。明年徐以孙先生至京师,又与一本。因得校写。”

这段话中的徐以孙就是徐维则,除此之外鲁迅日记中还有几处记载了徐维则赠送拓片的事情,因1918年徐维则曾在北大工作,故而两人有了较为密切的交往。鲁迅跟徐维则是同乡,当年徐维则在绍兴开墨润堂书店,鲁迅曾多次到墨润堂买书。这些买书的过程,鲁迅均记入了日记。比如1913年7月5日,鲁迅写道:“又在墨润堂买仿古《西厢十则》一部十本,四元八角。”而在1916年12月8日,鲁迅又有到该店买书的记录:“至墨润堂买玉烟堂本《山海经》二册,《中州金石记》二册,《汉西域传补注》一册,共直三元。”

另一个院落


关于墨润堂书店的情况,顾志兴在《浙江藏书史》中有如下介绍:“徐维则于清同治元年(1862)在绍兴城区西营开设墨润堂书庄,后在水澄堂以南开设门市部,改称墨润堂书苑(徐氏铸学斋即在水澄桥),由蔡元培题写店名(蔡元培与维则同为光绪己丑科举人,与维则同读于铸学斋,并为友兰校书)。墨润堂书苑‘除采购本埠及外地木刻、石印、铅印本图书外,还自设作坊,刻印各种图书。’”

由此可知,墨润堂书店除了卖书,也会做相应的出版。同时也会从他地采购来新书,放在本店售卖。钱斌等在文中写道:“墨润堂不但自设作坊,自行校刻各种图书,而且采购、销售本埠及外地新书,包括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三联、开明等书店教科书及各种图书,且可根据读者需求,送书上门。徐维则《东西学书录》中著录的相当部分书目就是由墨润堂经销以及他自己所收藏的图书。”

已近坍塌

关于墨润堂后来的结局,顾志兴先生在《浙江藏书史》中有如下表述:“该店于1950年停办,1992年8月重新开业,现地在城区步行街。据此墨润堂书苑亦为徐氏刻书处。《绍兴先正遗书》中之《重订周易小义》、《群书拾补》、《群书拾补遗》、《重论文斋笔录》等书卷尾,均有‘山阴蔡元培校’字样。徐氏所刻书均称精雅。”

从以上情况看,蔡元培跟徐维则的关系比较特殊。因为从光绪十二年至十六年之间,蔡元培一直在做徐维则的伴读。光绪十五年八月,蔡元培又跟徐维则一同到省城应乡试,而后两人同时中举。转年蔡元培进京参加会试而考中了进士,自此之后,蔡元培离开了徐家。光绪二十四年,因为戊戌变法失败,蔡元培又回到了绍兴,徐树兰聘请他任绍郡中西学堂监督。在这个阶段,蔡元培又在该学堂内建起了养新书藏。而今养新书藏的藏书大多数保留在了绍兴一中图书馆。在方俞明先生的安排下,我在此校看到了徐维则捐给该校的《东西学书录》。

徐维则捐赠给养新书藏的书

相比较而言,徐树兰要比徐友兰更有社会影响力,主要原因是他建造起了古越藏书楼,而该楼到如今仍然有着较大的影响。可能是这个原因,有不少的资料都把蔡元培在徐家的工作写为是徐树兰的古越藏书楼。当然这样的误会也有其原因,对此郑伟章先生做了仔细地辨析,他认为造成误判的原因乃是出自蔡元培的一段口述历史,肖瑜记录的《蔡孑民先生自述身家轶事》一文中写道:“二十岁起,我不教书了,我在徐家校书了。绍兴有徐家,藏书甚多,又喜校书、印书,及以文会友,故也延聘了我,……二十一、二、三、四岁,我都在徐家,读了许多的书。”

而同样黄世晖在《蔡元培口述传略》中也称:“孑民二十岁,读书于同乡徐氏,兼为校所刻书。徐家富藏书,因得博览,学大进。”

这两段话中蔡元培都只说是他在徐家校书和刻书,但并未说是徐树兰还是徐友兰,后世的学者将此默认为是徐树兰。比如高平叔在其所编《蔡元培年谱》中称:“一八八六年(清光绪十二年,丙戌)二十岁,同乡徐树兰藏书甚富,且喜校书印书。因六叔铭恩曾任徐家塾师之关系,被邀至徐氏‘古越藏书楼’,为其校订所刻图书。自一八八六年至一八八九年,均在徐家读书校书,遂得以博览群书,学乃大进。”

而台湾出版的陶英惠所著《蔡元培年谱》亦称:“光绪十二年丙戌(1886)二十岁,读书于同乡徐树兰家五年,徐氏字仲凡,号检盦……家史有古越藏书楼,藏书甚多,又喜校书、印书,及以文会友,所以也延聘了先生。先生一面为他校书,一面博览群书,学问大进。”

对于这些说法,郑伟章先生以三段史实予以更正,其中第三个说法则为:“蔡元培根本不可能在这五年中读书、校书于徐树兰的古越藏书楼中。前已言及,徐树兰是我国近代图书馆事业的开创者之一,但并非正宗的藏书家,他既不校书,亦不刻书,所有文献都未记载过徐树兰古越藏书楼有过校书、刻书之举。况且,据张謇所写的《古越藏书楼记》,此楼的筹建工作集议于光绪二十六年(1900),告成于光绪二十九年(1903),徐树兰于光绪二十八年(1902)四月向地方当局递呈开办古越藏书楼的呈文后,旋即遘疾不起,实际是由他的儿子徐尔穀秉承父志开办此楼的。这要晚于蔡元培在徐家读书、校书十余年。”

不仅徐友兰后世知之甚少,其子徐维则也同样鲜为人知。比如大藏书家李盛铎收到了《述史楼书目》稿本,但却并不知道楼主是谁。李盛铎在该书目上写了如下一段题记:“此书目一册,不知谁氏所藏,意当日必求售或托鉴定者也,茫不记忆矣。目中所列注重需用之书,不计校刻远近,然明刻秘钞亦间有一二,藏书至数万卷而名氏翳如,颇为惜之。目中钞本不知何人所钞,独有述史楼钞本者十余种,信摭一卷,题述史楼钞本,或即藏书人欤?姑记此以俟考。乙卯中秋前三日盛铎记。”

如前所言,徐维则不但藏书,他也卖书,甚至编书和出版书。而其所著之书最有名的一部则是《东西学书录》,对于此书的价值,蔡元培在该书的序言中有如下表述:“海禁既开,西儒踵至,官私译本书及数百,英傅兰雅氏所作《译书事略》尝著其目,盖《释教录》之派而参以《答问》之旨者也。其后或本之以为表别部居,补遗逸、褐精沽、系读法,骎骎乎蓝胜而冰寒矣。吾友徐子以为未备,自删札记之要,旁采专家之说,仿《四库全书简明目录》之例以为书录,补两家之漏而续以近年新出之书及东人之作,凡书之无谓者、复重者、互相证明者皆有说以明之。夫两家之书裨益学者睹成效矣,得徐子之书而详益详、备益备,按图以索,毫发无憾,盖公理渐明,诞谲无实之作日消,而简易有用之书递出,广学之倪吾以是券之矣。”

看来徐维则编纂此书综合了前人的经验,而后又用中式之法来编西式书目,致使该书成为了一部颇为实用之书。经过一番梳理,徐维则对中国翻译的西学著作有了整体上的认识,故而在叙例中写道:“言政以公法、公理之书为枢纽,言学以格致、算学之书为关键。东西人在中国译书者,大抵丁韪良、古城贞吉长于公法,李提摩太、林乐知长于政事,傅兰雅在局最久,译书最多,究其归旨似长于格致、制造诸学。算学之书可云备矣,惟公法、公理、格致之书中国极少,后之译者当注意于斯。”

由此可见,徐维则编纂这么一部书,他能清晰地意识到,中国在翻译西方著作中所产生的偏差,同时他也对西方的图书馆有着特别的推崇:“一人孤立,何以成学?译书虽少,备购匪易,莫若官设藏书楼,任士人进读西人多以捐设藏书楼为善举,或数十人、十余人联设学会,综购图籍,交相忞慔,事易功倍。”

徐维则的这篇《叙例》写于光绪二十五年正月,看来那个时段他还不知道西方公共藏书楼的名字就叫图书馆。但他觉得这样的公共设施对启迪民智很有作用,不知道他的这个观念是否受了伯父徐树兰的影响,也说不定是他影响了徐树兰。

徐维则撰《增版东西学书录》

书的封面钤盖着紹興府學堂之圖記

徐树兰所书跋语


因为编纂此书,使徐维则意识到,人的眼界毕竟有限,他无法收全当时所出的各类译作,于是他就想出了一个新办法。徐维则在《东西学书录》一书出版后,又作了增订版,此后他又发现一些新的译作。他感觉到自己无法将这些书收全,于是他就写出了一篇《广问新书之概则》,他在此文中称:“维则于曩岁编印《东西学书录》,辑旧日译本,别以部居,析为三册,去岁复与顾君鼎梅燮光踵事赓续,视线所及几倍前书,名曰《增版东西学书录》,预约二月稍出版,然新籍愈多,财力未大,居地既僻,闻格又限,再期增广,难乎其难,爰动广问之思,遂创组合之义,特拟概则如左,我国志士及各地编译局所素有爱力,具见热心,凡平时目见、手自译著为拙录所未收者,随笔提要,络绎邮寄,或拙录讹略,实力指示,积日成帙,少则再为增补编印以行,多则改为《图书世界》月出一册,以为国民教学之前导,幸甚幸甚。”

看来这位徐维则果真有办法,而他的这个办法可以称之为广泛地发动群众,他让众人纷纷来补充新发现的译作,而后由发现者写出规范的提要,写好后寄给自己,而后自己再出补编之书。为了能够体例上规范,徐维则在《概则》中列出了八条撰写书录的要求,可见他的这种作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更为难得者,是他在《概则》的最后列出了通信地址,便于让参与之人将作品寄给他。这个地址成为了后世考证他所开书店的具体地址:“住绍兴府城老虎桥,信件寄绍兴府城水澄桥墨润堂书庄转交。”

徐维则的这部《东西学书录》我至今未曾收藏到,然而幸运的是,我却在绍兴一中图书馆看到了这部书。虽然这仅是一部石印本,然而却是清代最重要的西学译著书目。熊月之主编的《晚清新学书目提要》一书将徐维则的《增版东西学书录》排在了最前面。由此也可说明徐维则对目录版本学有着不小的贡献,这样一个重要的人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堙没在历史的尘埃里。真盼望着相关部门能够将他的旧居修复起来,而让后人多一个凭吊这位先贤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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