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厚睿老师讲稿~越婢汤大家好，我们现在学习越婢汤，麻黄一类的方的第2次课。越婢汤，有一个系列的方，加术加半夏，越婢加术汤，越婢加半夏汤。我们先学习越婢汤，在《经方传真》这本书的第1版78页。越婢汤组成，麻黄18g，生石膏45~100g之间，根据当前病情来决定。生姜9g，一般用三片，大枣5个撕破，炙甘草6g。煎服法，跟前面一样。此方与麻杏石甘汤均为外邪内热的治剂，但无杏仁则治喘的作用较弱，但有生姜大枣，健胃逐水的作用加强。 这个外邪内热，多数表皮有邪气，把毛孔堵塞，但多为风寒之邪，寒冷的邪气，将毛孔收缩，里面的热发不出来，里面的热憋在肺或者阳明。这个阳明是一个广阔的称呼，不光是指内脏也可能指肌肉。因为阳明包括胃、大肠，里面充斥了很多气血，而胃主肌肉，我们吃的食物到胃里面消化吸收变成气血，然后营养全身的肌肉，肌肉是粉红色的，富含有气血，所以阳明跟四肢的肌肉有关系。内热，可能会觉得毛孔很难出汗，身体很燥热，比如说满面通红，但是不出汗。当然也可以见到，眼睛的眼皮的红肿，脸上没有汗。也可以出现全身肌肉之间的热，但是汗不多。所以外邪是一种抽象的说法，跟风寒有关系，也跟别的有关系。别的就比如说，单纯的风邪可以有，就是风吹过来带有花粉或过敏的物质，吹到人的脸上，眼睛就肿了，脸肿了，或者胳膊肿了，手肿了，但是里面也觉得热。这个热他自己说不清楚，我们可以推测是属于肌肉里面的，而不一定是肺脏里面的。 我们看这个原文，《金匮要略·水气病》第21条，风水，恶风，一身悉肿，脉浮不渴，续自汗出，无大热，越婢汤主之。这个说法，我们要知道它代表什么意思。风水就是外面有风吹过来，把毛孔堵塞了，毛孔是可以呼吸、排汗的，汗排不出来，就留在身上变成水肿，变成脸面的浮肿，或上半身肢体的浮肿，这最常见，当然也可以全身。风邪吹到人身上，人就特别怕风。 一身悉肿，我刚才说的，头面部浮肿，因为风为阳邪风，喜动，动的东西属于阳，它必然侵犯人体偏阳的位置，所以头面部最多见。也可以见到全身所有表皮都浮肿，包括手脚腿。手脚腿是表皮的浮肿，所以它还是在外面，偏阳，所以这个阳位，一方面头脑，另一方面体表不是内脏的，都属于阳位。但前提是皮肤先肿。也有个别的急性水肿，全身皮浮肿之后，肚子也有水。所以医生首先想到的是皮肤全身的(水肿)，其次，严重的会影响到肚子里面装水，不完全是表皮的，但一定要有表皮的，这个是前提。 脉浮不渴，浮脉，轻轻地摸到皮肤上，就有脉，说明主要邪气在表皮毛孔打不开。不渴说明热邪不够大，虽然有可能伴有热邪，就是风和热，吹到人的脸上，脸就红肿了，但是以肿为主，有一点热，他自己觉得身上有点热的感觉，所以他不会特别渴，他不是特别特别热。他有水肿，身上有一些废水停留，所以他不愿意多喝水，肿了之后再喝水的话，是不是加重这个水肿呢，是有这种情况的。续自汗出，因为有热才会往外面出汗，还有一个原因是，风邪或风热之邪，它容易吹到人身上，它在毛孔里面把毛孔堵塞，同时风邪是阳邪，和热邪夹杂在一起，有向外扩张的趋势，把毛孔撑开，所以就不断地流出毛孔的水液，所以自汗，自己出汗。但是由于风邪不去，他还是怕风的，汗就止不住，这种情况还是邪气引起的，所以不要当作虚，这不是虚汗。 无大热是指不是特别特别热，但他有热的感觉，是小热。这种小热，可以从脸上、眼睛看出来，当然有的人眼睛不明显，不一定看得出来。但是摸这个脉，是偏快的，轻轻一摸就有，而且是靠外的。有热邪气，才会把这个脉，往外推起来，浮起来，有这么一个因素。总之，无大热不是没有热，是小热，所以要用生石膏清热。外面有邪气，毛孔有邪气，用麻黄发汗，把毛孔张开，把邪气从汗孔排出去。如果大汗的话呢，会伤到人体正气，用生姜大枣来健胃，让脾胃功能健全，从食物里面来补充发过汗之后丢失的水分。 所以这个处方，我们有一个新的理解，在按语当中说的，水气在表，法当发汗，身上有浮肿的话，可以用发汗的方法消除浮肿。但是津液亏虚者不可发汗，如果这个人津液亏虚，就会口渴，这是一个说法。脉浮不渴，是本方发汗的关键。后世误认为石膏可以治渴，有的呢，认为石膏可以清热生津，但实际上，真正生津的是，天花粉、麦冬、西洋参、人参、太子参等等。所以这个方石膏不是生津的。这里没说明白，石膏在这里是什么作用呢？胡先生认为这里生石膏有去水的作用，这也是我的看法。大家学到阳明病篇时候，可以看到胡老对于白虎汤的解释，白虎汤就是石膏为主药。像这个白虎汤，发高烧，内热很严重的话，身体也会沉重，内热把津液推到表皮，表皮就有水，就像水肿，那这个人在高烧情况下，会觉得很沉重。胡老认为用石膏是可以解除热凝的，热会把水液推到一起，推到体表，凝固成一层严严实实的、覆盖在皮肤下的东西，就是湿邪。再严重的，可以形成凝固的水液，类似于痰的东西，石膏是可以把这些黏糊糊的液体消除掉。 大家学到后面就知道，越婢汤可以治浮肿，我们现在学的这个方里面有石膏，再后面学到一个治心衰浮肿的木防己汤，里面有生石膏、桂枝、人参、防己，它也能够治疗整个胸口憋闷，而且心脏下面腹部感觉胀满，检查可以看到心包积液，或者胸腹腔积液。这个方子有石膏，有去水肿的作用，我们要把前后的方联系在一起，来理解这个药物。当然越婢汤，麻黄配石膏，两个药相配更加能利水消肿，它是协调配合的。有的人说是制性存用，麻黄有发汗的作用，有大辛大热，往外面发散的辛香的气味，但它同时很燥，那我刚才说了，这个人他有热，无大赤大热也有小热，石膏辛凉，凉的能把这个麻黄的热、燥烈之性抵消掉，然后只留下发散而不燥热的、能够消肿的作用。所以这种也叫制性存用，实际上是协调配合，因为它们两个都可以去水肿。 越婢汤证，可以出汗，也可以不出汗，他出汗出的比较少的话，我们是看不见的，病人自己也不觉得有汗，所以不见得非要说有汗。但是我摸他的皮肤也不是很粗糙，摸起来好像有一点润的感觉，这种情况我们就要用到越婢汤。假如说这个人身体浮肿、脸浮肿，摸起来皮肤很干燥、很粗糙，那这种浮肿，我们就用后面学的大青龙汤，就是这个方药，加上桂枝，而且麻黄量要加大，18g、20g、30g都行，但是生石膏的量也相应加大，比如说加到60g、80g，100g都行。越婢汤和大青龙汤之间的区别，抚摸皮肤可以区别出来。一个有滋润的感觉，虽然没有汗，有汗当然更加能够区别了，有汗或者是有滋润的感觉都是用越婢汤。大青龙汤(证)，皮肤是干燥枯燥的，一点汗都没有，这是第1个要区别的。第2个，可以借助于他们是不是怕冷，像越婢汤、越婢加术汤(的证)，患者都不怕冷，大青龙汤(证的患者)，都是怕冷的。就这么的区别，见到其中二者之一，我们都可以运用了。脉象呢，能够摸也行，但是我们现在没有学到脉，将来再说。 这个方用的多，我治过一个30多岁的男子，应该是去年治的。他是腰疼，脸肿，眼睛周围肿，他身上没有汗，不怕风，肿了一个多星期，去医院检查，他的血常规是正常的，但是他的尿中有血尿和蛋白尿，我给他开了三付药，就是用这个方子。麻黄6g，生石膏15g，生姜两三片，大枣3个撕破，炙甘草3g。我记得他的脉象，脉象我特别注重，本来这个方，刚才念的(药物)已经足够治他的病了，但是我摸到脉，特别沉细弱，也就是我刚才，为什么不是特别强调脉诊，因为大家可能没学过，有的同学买过我那个书，但是我们还没到那一步，那我现在就把这个病案讲一下。他脉象特别沉细，特别是尺脉，寸关尺的尺脉，代表肾脏的脉，特别弱。我就在这个方的基础上，加了一味药，附子。附子是强心的，加了6g，这个人吃了3天还是4天，不到一个星期，他吃的第1天，脸、眼肿就消除了，第3天的时候，血尿都没有了。所以他问我还要不要吃，我说你把给你开的药吃完吧。吃了5天，他就复诊复查去了，复查之后什么都正常了。再过两个月之后，他是找我看另外一个病，他腋下长了个大红包，脓肿，我用火针解决的，没给他吃药，因为他很穷，我开的药量也很小，扎火针也没收他费，考虑到他经济困难。现在他得了一个很严重的病，最近两、三个月疫情期间没有找我复诊了，很可惜我就没办法帮他了，他得了很严重的糖尿病。这个在门诊的同学都见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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