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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幅鬼画，大师死前写下46字，让人越看越糊涂，千古之谜仍未解！ ▲灵魂玄画。 他就是元代山水大师黄公望，他画的《富春山居图》为“中国十大名画”之一，与吴镇、倪瓒、王蒙并称“元四家”，并名列之首。传世作品还有《水阁清幽图》《天池石壁图》《九峰雪霁图》等，著有《写山水诀》。 ▲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局部。 黄公望在死前，即1354年（另有一说是1358年），写了一曲小令《醉中天》，由弟子王玄真写在一幅南宋“鬼画”边上，一共51个字。曲文内容是：没半点皮和肉，有一担苦和愁。傀儡儿还将丝线抽，弄一个小样儿把冤家逗。识破也羞哪不羞呆？你兀自五里巴单堠。 ▲黄公望作弟子王玄真书。 这首小令《醉中天·李嵩骷髅纨扇》，还被收入明代孙凤编《孙氏书画钞》中，后辑入《全元散曲》。因为《富春山居图》，大家只知道黄公望是位大画家，其实，他还是一位元曲家，无论曹楝亭还是钟嗣成，都在《录鬼簿》中，以曲家身份为黄公望立传。 ▲李嵩《骷髅团扇图》和黄公望的“题款”。 黄公望解读的这幅画，是一帧团扇，为一百四十三年前的南宋画家李嵩所画，名为《骷髅幻戏图》，绢面设色，纵27厘米，横26.3厘米，呈圆扇形，现为故宫博物院收藏。 ▲黄公望国画。 这是一幅描绘傀儡戏的演出图，图中大骷髅披衣戴帽席地而坐，操纵着“王”字形线板，十多根丝线把木偶全身各关节点的播线都集中到线板上，他动动手指就能表演各种动作。观众只有两人，一个孩儿，他因好奇正在地上爬向表演中的骷髅小傀儡，一个孩儿身后的妇女，她不放心想去阻止孩子，要把他抱起来。 ▲《骷髅团扇图》局部。 因画面怪诞奇诡，同时出现生人与骷髅，不知道画家将生死两界画于同一画面上，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对此，千人有千种看法，但谁也不清楚这究竟要告诉世人什么。黄公望也是其中的一个探究者，他应该是读懂了这幅画，所以才写这曲小令，那它究竟是什么意思？ ▲黄公望像。 曲文说，骷髅般的傀儡没有半点儿皮和肉，却有着一担苦与愁，艺人将线板上的丝线轻轻一抽，运用各种指法操作，表演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小故事，把观众逗乐。而一旦被观众识破机关，那就羞死人了。此处演完，依然又得转到下一个场地演出。 ▲黄公望国画。 黄公望的意思，这幅画是描写那些耍傀儡戏的艺人，不仅人瘦得没有一点肉，像骷髅一样连皮都没有了。停放在艺人身后的戏担子，就是他们一家人所有的家当，上面有草席、雨伞及衣被等行李，旁边坐在担子上抱着小孩正在喂奶的妇人就是他的家人。这是艺人携妻带子，为生活辛苦奔波的写照。 ▲《骷髅团扇图》局部。 他这么一说，大家才明白李嵩把艺人画成骷髅，原来是想说他们生活艰难。按这样的逻辑这幅画就说得通了，所以，大家就接受了黄公望的这个解读。 ▲《骷髅团扇图》局部。 但是，后来人们发现，骷髅身上穿的衣服，那可是透明的薄纱，薄如蝉翼，织造考究，和马王堆贵族墓葬出土的西汉直裾“素纱襌衣”（“襌”音dān）有的一拼呀！这种素纱襌衣重量仅49克，连一两都不到，这可是西汉纺织技术的巅峰作品，迄今无法复制。能穿得起这种衣服的绝对是大户人家，也只有王孙贵族才穿得起这么高档的衣服。
▲西汉直裾“素纱襌衣”。 另外，画面上两位妇人面态雍容华贵，体形略胖，衣着考究，插珠花带耳环，打扮时髦，不可能是穷人！两个小孩也是胖乎乎肉敦敦的，这哪里像穷苦人家，更不可能是会被饿死成白骨的艺人。很显然，黄公望的解读到这里就无法说通了，反而让人越看越糊涂。
那么，这幅画作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呢？这还要从画家李嵩身上找根源。首先，李嵩没把艺人画成真人，是为了避免成为一幅普通的市井风俗画，而画成骷髅就不一样了，并在外面加了一件薄纱，刻画得也非常精致，可见用心和所用功力。玄机和文章就这里。其次，李嵩被尊称为“三朝老画师”，平时乐于关注百姓的穷苦，但也没有少见官宦人家的奢华，在贫穷与奢华这两者之间，他肯定会有所思考。
▲李嵩《货郎图》。 第三，他在画人物方面，佛教、道教领域的都很精通，自然也知道佛教是怎么看世人的，即人人无非是带肉的骷髅。另外，宋元时期，骷髅乃是一种常见的关于人的谐谑式隐喻，李嵩是借骷髅的隐喻来表达自己的寓意。
▲李嵩像。 基于这四个方面因素，李嵩的这幅画不易被人理解是肯定的，而其深刻的寓意却为美术史留下了一个千古之谜。其实，他的谜底就是要告诉世人，无论富贵贫穷，终有一死，都是一具骷髅，就像这耍骷髅戏，你在耍骷髅的时候，你也被生活所耍，被命运所耍。所以，这大骷髅既可以是贫穷的艺人，也可以是富贵之人，不管是什么人，最后都是一堆白骨，没有本质的区别。该开心还是得开心，该喜乐还得喜乐。所以画名不叫骷髅图，而叫骷髅幻戏图，重在幻戏这两个字。
▲提线木偶戏。 对此，很多网友觉得，尽管黄公望的解读未能解开谜底，但宋朝战乱不断，贫富差距极大，“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他那样的解读也是未尝不可，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至少也说对了一半。更何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读，你对这幅画是怎么看的？欢迎发表你的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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