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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不能忘记的

 蒲公英读书 2020-06-08

  爱,是不能忘记的

     ——《鼠疫》读书笔记之四

                               文|徐淑红

卡夫卡唤起的是怜悯和恐惧,乔伊斯唤起的是钦佩,普鲁斯特和安德烈·纪德唤起的是敬意,但除了加缪以外,我想不起还有其他现代作家能唤起爱。

                                                ——苏珊·桑塔格

加缪的《鼠疫》对奥兰城封城后人们的心理变化描写得细致入微,让人印象深刻。

从初始的恐惧伤心到后面的麻木和听天由命,“安于绝望比绝望本身还要糟糕。”里厄觉得人们包括他自己都在这种变化中:

“丧失感受力,变得麻木,如睡着一般,也不再对未来抱有希望或者只抱有幻想一边却又完全听任鼠疫的摆布。不再有所选择,失去了自主力,失去了爱的能力。初起时只关注个人小事,和从前一样,后来正相反,兴趣完全在别人感兴趣的事上,头脑中只有公众想法,连爱情也变得抽象。”

这似乎也在某种程度上刻画出了我们次面对新冠肺炎时的心理变化。

开始人们对疫情根本不在意,仍然只关注个人小事,到后面疫情蔓延严重时,又几乎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公众事务中,关注各种疫情信息甚至是各种谣言还有各种争论,甚至为此开撕。

“一个人应该为受害者进行斗争,可是,除了斗争,什么也不爱了,那么,他斗争又有什么用呢?”

因此,里厄说非要推举英雄的话,他要推举的是微不足道的格朗:

“他只有那么一点善良之心,还有一种看似可笑的理想。”

不只因为他兢兢业业地工作和投身志愿工作,同时他在关心这些的同时,始终在关心个人对文字的爱好,虽然没有地方显现他有多么突出的文学才华,但他仍然字斟句酌,孜孜不倦,他也始终在关心他的爱情,虽然他的妻子早已弃他而去。

因此,里厄对朗贝尔追求个人幸福的想法理解并支持,虽然他拒绝帮助朗贝尔出城,因为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但内心却希望他能达成心愿,因为“去追求幸福并不可耻。” 他甚至认为应该“归还英雄主义其应有的次要地位,紧随幸福的豪放欲求之后,从来就没有超越过。”

朗贝尔也仍然坚持自己对个人幸福的追求,但“不过,独自享受幸福,就可能问心有愧。”他如果走了,就会感到愧疚“这也会妨碍他去爱留在那里的心上人。”

而且他反问里厄与塔鲁:

“要不然,你们在这所医院里干活什么?你们呢,都做出选择,舍弃幸福了吗?”

沉默了很久,里厄才回答:

“在这人世上,什么都不值得人离开自己所爱。然而,我也离开了,却弄不清到底为什么。”

我想,这是因为他心里有大爱。

在这次与新冠肺炎的斗争中,广大的医护工作者义无反顾地冲上了疫情防控的第一线,为了祖国为了人类这个“大家”,有的大年三十合家团圆时就离开了自己的小家,有的推迟了婚礼,有的身患渐冻症仍战斗在最前沿,有的骑车4天3夜赶回战“疫”一线……有的不幸染上病毒,有的甚至献出了生命。

武汉市江夏区第一人民医院/协和江南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医生彭银华推迟了原定于正月初八的婚期,主动请缨上一线,正月初一就因感染新冠肺炎病倒了,病情恶化,经抢救无效,于2020年2月20日以身殉职,年仅29岁。

6月1日9时许,齐齐哈尔市第一医院消化病研究中心普外科八病区主治医师于铁夫突发呼吸心脏骤停,被立即就近送往市中医医院北院抢救。终因抢救无效于12时许去世,年仅42岁。5月27日,他圆满完成支援抗击绥芬河口岸输入性疫情任务返齐,在和美酒店进行集中隔离。

鼠疫消失时,里厄仍然活着,和奥兰城的人们共同迎来了明媚的春天,但就在这时,他收到了妻子在城外疗养院病逝的电报。

里厄也许不会承认他心里有大爱,因为他和加缪一样低调,而且他一直坚持人道主义,支持个人幸福,这让他的内心充满矛盾。他做出了大爱的选择,但并没有否认个人幸福的价值,他只是把对妻子深沉的爱埋在了心里。

彭银华医生办公桌的抽屉里,还留着没来得及发下去的婚礼请柬。 

于铁夫医生的背包里,准备给女儿的六一礼物还没有送出去……

6月1日上午8时40分,彭银华妻子在在湖北省妇幼保健院,通过剖腹产诞下一名女婴,母女平安 !

爱,是不能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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