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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农历三月三，曲水流觞，高会群贤，只是会稽亭上客已千年。 今天是阳历3月26日，三十一年前，海子卧轨西去，用最痛烈的方式赴另一个世界追寻自己的理想。 在这个特殊的2020年，这初春时光，这依然凛冽于地球的寒风中，突然想翻出他的诗句。 一只船停在荒凉的河岸 那就是你居住的城市 我的外套肮脏，扔在河岸上 我的心情开始平静而开朗 两个多月，一座城，让每一个中国人牵挂，这座城一步步扩大为整个国。所有的情绪从暗夜里滋生，心向光明，就得先用手去驱逐黑暗。 驱逐的方式很多很多，是前线的刀光剑影，是后方的大车小车，是讴歌，也是呐喊。 有人从讴歌中听出腐烂，有人在呐喊中感受希望。每一种声音都不可能让所有人附和，这时，需要你心灵的思考与判断。 如果海子还在，他会写出什么样的诗句？ 是：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还是： 肥胖的花朵 喷出水 我眯着眼睛离开 居住了很久的心和世界 你们都不醒来 我为什么 为什么要飞呢 理想主义者从来是一个褒贬难分的定语。虽然自己一直这样坚持，但我知道空想不是理想。愿意俯身于大地，愿意亲吻泥土，哪怕芬芳中带着污秽。 当然有把姿态摆的很高的人，以为自己洞察一切，看不得泥土与尘埃。或者，他们也是一种理想主义，他们的理想建立在自己华美的宫殿上，谈笑有鸿儒，目中无白丁。这些人其实也到了另一个世界，但绝不是海子去的那个世界。也许，正是他们，逼走了海子。 总有些人是逼不走的，在当跑的路上尽力奔跑。这路，海子曾经跑过—— 我在冬天的雨中奔腾，我的胸脯上藏有明天早晨 明天早晨我的两腿画满了野兽和村落 有的跳跃着，用翅膀用肉体生活 有的死于我的弓箭，长眠不醒 所有的奔跑都是为了更美好的未来，这未来，不是只为自己，应该属于全人类。但大地会撕裂，人类情感并非共通，稍不留神就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模样。所以，奔跑是痛苦的，直面风霜，直面被刺伤的心脏。勇气可以从来不少，渐渐消失的体力能否承担起沉重的双腿？长路漫漫，莫问前程。 幸福不是灯火 幸福不能照亮大地 大地遥远 清澈镌刻 痛苦 海水的光芒 映照在绿色粮仓上 鱼鲜撞动 沙漠之上的雪山 天空的刀刃 冰川 散开大片羽毛的光 大片的光 在河流上空 痛苦地飞翔 有些灵魂注定高贵，无论生前还是身后，无论别人是否能够理解。 有些理想，会贯穿人类历史，那是人类存在的价值依托。 四年前海子的祭日，写过这样几句： “若不能纵声呐喊，请保持沉默。 若不能奋不顾身，请不要说我身不由己。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以诗为名的苟且。 尽情苟且吧，最好不要把诗放血风干做成鸡汤。” 那时，我在武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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