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树下的思念
文/高秀丽 编辑/王成海
作者老家院里的杏树
老家的院里有棵杏树，是我爹栽的。
但说到底，其实是我爹随手丢在院子里的几颗杏核中的一颗长出来的，只是曾经被我爹稍稍掩埋了一下。没想到第二年就冒出两株小苗。经过几年疯长，其中一株居然修成正果，该开花时就开花，该结果时就就结果。
在杏树的整个生长阶段，我一直离家在外，期间虽然回去过几次，也大都在寒假。而那时它光秃的枝叶和老家那遍地栽种的杨树差别不大，所以我对它印象平淡，几乎毫无记忆。它开始引起我关注源于一次家里人寄给我的一张照片。那是一张母亲和几个亲戚的合影，背景就是老家院子里那棵开满了繁花的杏树，当时令我很是意外。因为在我记忆中，我从小生活的那个地方从不曾见过什么桃树杏花，更别说自家院子里了。所以在我的概念里，一直以为家那里的土壤气候不适宜种植此类树种。而今，自家小院里竟活生生长出一株杏树，且花开满枝，怎不令我欣喜与惊奇呢？刚好那年的暑假我回家探亲，于是，这棵树才第一次进入我的视线。
成熟的杏子
刚回去时，杏花早谢了踪影，树上已结满了大大小小青涩的杏子。看着那密密绿叶间透出的一个个果子，即使吃不上心里都是甜的。父亲说，你多呆些日子，杏子就黄了，你就可以吃上咱家种的无污染的绿色水果了。果然那个暑假我呆的时间够长，快离家时，杏子果然如父亲预言的那样，陆陆续续变黄了。那些天，父亲常常踩着木梯爬到树旁边的院墙上或仓房顶，为我们摘杏子，我和母亲则拿着盆子在下面接应。记得那个杏子真是好吃，自然熟自然甜，一次能吃好多。尽管如此，一树的杏子家里人也是吃不了的。于是那些来串门的亲朋好友，走的时候就会顺便带一包杏子回去。由于那株杏树长在与隔壁邻居仅隔一墙的墙角下，所以树枝自然长得会越过墙头侵入邻居领空，对于那些出墙的红杏，自然就送给邻居享用了。
以后的几年我都是寒假回家，家里的杏子就无福享受了。但每到杏子收获的季节，父母总是在电话里对我吃不上杏子表示遗憾，而我也真是很怀念那又甜又绵的味道。
而今，那株杏树依旧枝繁叶茂，春天依旧开花，秋天依旧结果，只是院里的主人已人去屋空。父亲搬到楼上住了，母亲又和我们阴阳相隔。每到杏子黄时，无人采摘，父亲几次想爬梯上去采摘，都会被我们在电话里劝阻。为此秋天过后老家旧院的地上，杏子常常烂了一地，父亲就在树下捡了一堆堆的杏核，砸开煮熟了下酒。
烂在地上的大杏
现在每每翻看相片，当看到有那棵杏树的照片时，我就会想起那个美好的暑假，想起种满了各种蔬菜的小院，想起父母年轻健康的样子，想起与父母一起收获杏子的欢乐场景......此时忍不住就会黯然伤神，只恨自己回去的太少，与父母相聚的太少。也许这就是生活的滋味吧，让你欢喜让你忧。
写到这里，我的耳边忽然想起了一首久违的歌曲:“……开满梨花的树下，纺车不再响……”
作者近照
【作者介绍】高秀丽，网名采薇，内蒙古察右后旗人，大学中文系毕业，现居吉林省。大学老师，业余时间喜欢摆弄文字，尤其喜爱诗歌。曾有多篇文章见诸报刊。
相关文章链接：
【老事旧人】那个年代有多“美好”，下面这几件事情告诉你！
三 ◆ 弟
【老事旧人】偷 ◆ 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