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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爱如母, 追忆我那母亲般的大姐

 新用户06868399 2020-06-24

姐爱如母, 追忆母亲般的大姐

文/刘凤鸣  图文编辑/王成海

【编者按】本文来源于朋友圈朋友推荐,感觉很美,现编辑于此,供大家赏读,感谢乌盟老乡刘凤鸣先生,如果觉得侵权,请留言删除。

2016年的季春迎来了又一个小长假“五一”,按惯例每个节假日前,姐弟间总要互致问候,是走亲访友还是远足旅游,然而这一次的小长假前却有点说不清的安静,生活在天津的我,既没有与远隔千里之遥的两位姐姐取得任何联系,也没有给她们送去节日问候,更没有相邀她们来津欢度“五一”,同样也未收到她们节日安排的信息。似乎是上了一点年纪的我,懒于外出走动,压根就没有外出旅游的打算,心是那么的静,静的是那么的不安,静静地静静地任凭时间慢慢流逝……

日头不经意间已滑向了西边,半是清醒的我还沉静在午后的睡梦中,一阵手机铃声驱散了我的睡意,哦!老家的外甥石强来电,远在内蒙丰镇的我的二姐与我的姐夫以及石强小两口已在来津的路上,且车已到了西环,亲人的突然到来,给我陡增了过节的激情,事不宜迟赶紧开车迎接……

西环近在咫尺,地处滨海新区的塘沽西部新河庄,几年来的发展,桥梁道路纵横交错,1976年唐山大地震波及天津,承担建设我国第二汽车制造厂的中建六局前身“国家建委102工程指挥部”部分职工奉调支援天津抗震救灾,在津基地就建在现在的西环周边,昔日的西环,水塘连片,芦苇丛生,方圆几里无一建筑,严冬季节难有行人足迹,伴随着阵阵寒风常有野兔狐狸出没,夏日更是蚊虫青蛙的天堂,这里,当年曾被六局人戏称的“北大荒”!如今,早已被座座林立的楼宇替代了昔日的荒凉,让外地来津的客人确也难辨“东西”!我片刻便在西环线与通往开发区九大街的立交桥上迎接到了远方来的亲人。姐夫姐姐的到来,给我与哥嫂两家增加了节日气氛,哥嫂厨房忙上忙下,一顿既简单又不失丰盛的家宴准备就绪。地处海鲜之乡塘沽,侄儿侄女们免不了采购了螃蟹、皮皮虾之类的海鲜,尽管家乡人并不看好这类海货,无疑这都是孩子们对远来亲人们的一片心,饭桌上亲人们互致问候,道不尽的家长里短,说不完的家乡变故,交杯换盏间自然惦记着远在包头的大姐与大姐夫,二姐提议,她借用天津的电话与大姐通话,以此让大姐费解好与她开个玩笑,天下多有令人难解之谜,当我拿起身后我哥的手机时,上面竟然显示有两个来自包头的未接电话,手机就在我的身后,竟然没有注意响铃,或许它根本就没有响铃?(事后经与包头的外甥李真确认,她也未曾拨出此电话,怪了!冥冥之中难道是我那母亲般的大姐在她突然离世后给我们发来的信息?而且收看此信息还要等她的弟妹们安心地吃过晚饭之后,这不能不说我那母亲般地大姐至生命的最后一刻对我们的爱都无微不至)谁的电话呢?这个没有注明的号吗,疑惑之间我回拨了过去,铃……铃……  蓦然间,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哭,二舅…我妈没了……呜……呜……!刹那间全屋震惊,我屏住呼吸……再次呼唤李真,“怎么回事,你再说一遍”,此时的我,表面虽很镇静,内心已乱作一团,“我妈没了”几个字清晰地在我的大脑中急速飞转,大姐没了,大姐没了,我那母亲般地姐姐怎么就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匆匆地走了呢!连我们这些最亲、最敬她的人都不告诉,也让那些疼她爱她的人肝肠寸断。转瞬间止不住的热泪挂在了我的面颊,不能哭,面对身体虚弱的二姐我不能放声痛哭!我们从小失去了父母,姐弟相依为命,情深重于他人,两位在我心中都是当妈的姐姐,大姐走了不能让二姐倒下,强作镇静的我心里有种被掏空的感觉,刚才还笑声不断,热闹非凡的客厅,此刻呜咽声、抽泣声已成一片,昔日大姐的画面一幕幕如电影般的在我眼前闪过……

那是前不久的三月份,二姐的孙女结婚,南来北往的亲人们会聚在丰镇,一年未曾见面的大姐,感觉真的苍老了许多,头发稀疏了不少,挺直的腰板也有些弯曲了,走路也变得缓慢了,所有的一切均告诉我,74岁的姐姐也开始步入了老年。姐弟相见真是欢乐无限,尽管上了一些年岁,但大姐精神尚好,没有任何的病痛折磨,大姐拍拍我的头,掐掐我的脸,那种疼爱自己的弟弟心思不用言表纯粹是自然的流露!时光飞逝,岁月如歌,年复一年,日去月来,虽然,时间在变,环境在变,人也在变,但是姐姐对我们的爱,那是永恒的不变,留在心里的回忆永远也无法忘怀……

四二年出身的大姐,在老刘家众多弟兄的孩子之间属为长女,尽管在幼年时受到了大家族中的宠爱,然时代变迁、家庭的变故,幼年的快乐生活只能算短暂的回忆。1953年在我出生后不久,父亲源于生活压力,患病在身,家庭失去了劳力,贫穷让大姐过早的理解了生活的艰辛,她为了减轻父亲肩上重担,领着妹妹弟弟们挖野菜捡煤核,在集宁的北站,留下了她捡煤核的足迹,在隆庄的东坡,有她挖野菜的印记,在荒野的西北高原受到过野狼的惊吓,在呵护弟妹的精心上得到了乡亲们的赞许!十几岁的她就外出帮佣,端屎倒尿自不必说,更有甚者,年纪尚小的她还承担过伺候月子中的产妇,小小年纪的她每日端着带血的便盆进出,那场景是现代孩子们无法想象和理解的,稍有不慎,还要挨打受骂,由于父亲重病在身,为缓解家庭拮据的生活。我的母亲只能撇下了尚不懂事的我外出给人家做奶妈,从此,两个姐姐就是我终日离不开的“妈”,即便早期姐姐们上学读书,年幼的我也不离她们左右,困了,她们读书的课桌就是我的床,累了,俩位姐姐不太宽厚的背就是我的摇篮,此种带着弟弟求学读书的特殊学生,对了解此情的科任老师们无不为之给与同情并予以默认!我就是享受着两个姐姐的“母爱”中成长起来的。

1958年,鉴于国防建设需要,内蒙二机厂前来丰镇招工,年满还不足16周岁,身高不达标的姐姐,为了替父母分担更多的家庭压力,软磨硬泡的乞求于招工的师傅们,一次体检不合格,二次再来,个子不达标当再次体检时她悄悄的踮起了脚尖,大姐的小聪敏瞒不过体检的医生,招工师傅为她的执着而感动,考虑其家庭实际困难以及她那种为参加工作弃而不舍的精神,最终负责招工的师傅们满足了她的愿望,大姐你如愿参加了工作。

新的生活没有给16岁的她带来多少欢乐,更多的是给了她分担家庭生活困难的责任,从学徒每月18元的生活费起,她除了留下能勉强度日的有限资金外其余全部补贴家用,正值豆蔻年华生活在城市的她,从不与同厂的姐妹们比享受讲穿戴,多年来不为自己添置一件像样的新衣,四季一身工作服,从冬到春!大姐个头虽不是很高,但气质较好,洁净发白的工装,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是那样的精干洒脱,绝不输于珠围翠绕,同样显高雅之气!

我和大姐年龄相差11岁,姐姐的爱如慈母,在我人生中走过的每个足迹都留有姐姐关心照顾的痕迹,童年时在我的记忆中好像没有穿过什么新衣服,在那个贫穷的年代,孩子多的家庭,大多是大的穿小了,弟弟妹妹们接着穿,不记得是那一年的五月底,大姐从包头给我和哥哥各做了一件人造棉白上衣,同时还寄回的在当时最为时髦的塑料制两道杠和三道杠臂章,那是代表学生干部的袖标,那一年我是二道杠,哥哥是大队委,六一的那一天,我穿上洁白的上衣配上红白相间醒目的二道杠,在同学面前免不了显摆一番,抬抬胳膊,挺挺胸,自有一副趾高气扬的牛气,这样的显摆一直持续了数日,每到晚上我会把它整齐地叠放在我的枕头下,梦里还常为我穿着新衣服到处显摆而笑出了声!姐姐的关怀伴随着我成长,一个书包,几支铅笔,大姐的爱伴随着我,这爱,使我这个缺乏母爱的心灵得到慰籍,拥有姐姐的爱,尤如一股流淌在夏夜的清泉,让我这干渴的的心顿然恬静。
姐弟情深,血浓于水,姐姐的爱如一江剪不断的春水,流动的是对弟妹的挂念,一九六六年,一场灭顶之灾把我和哥哥几乎沦为孤儿,流火的七月,重病的父亲撒手离去,长年在外做保姆当奶妈的母亲,也因劳累过度带病回到了家中,父亲的离去家庭失去了顶梁柱,犹如天塌一般,有病在身的母亲终日以泪洗面,沉重的打击,加重了她的病情,生活捉襟见肘,日没有三餐,两餐也难得保证,吃糠咽菜也不能饱肚,挨到年底,重病的母亲终因无钱医治,撇下我们年幼的哥俩撒手人寰,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没有大人的庇护,小哥俩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更不知往哪里飘…… 困难时分见真情,此时,同在一个生产队,同样是一贫如洗的二姐和姐夫收留了我们,当年二姐为减轻家中负担,十八岁就早早出嫁,时年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虽说那时渡过了三年困难时期,但对于地处黄土高坡靠天吃饭的内蒙古乌盟地区,特别是紧靠晋北一带,家家仍处在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境地,麸糠伴着豆腐渣也不能管饱,二姐与姐夫终年辛劳也难以解决一家四口人的吃饭,那个年代的我,正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龄,加上年仅15岁的哥哥,让二姐家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度日如年,就是这样艰难地生活,二姐与我的姐夫从无半点怨言,全家在苦难中隐忍同行!此情此景,让远在包头的大姐吃不下睡不着,二十出头的她,没有那个年龄的浪漫与潇洒,有的只是忧愁,想的只是如何解决两个弟弟的生活出路,唯一的办法靠组织,找领导,说到这里不能不感恩那个时代的工作人员!一九六六年,大姐也只是个仅有8年工龄的普通工人,没有任何背景,唯有的只是实事求是向组织诉求,期望组织上能够帮助解决两个在农村失去双亲且年幼的弟弟来包与其一起生活,对此,单位与地方政府的领导都给予了高度重视。相继派出有关工作人员外调核实,最终我们的生活迎来的新的转机,一九六六年,小哥俩的户口如愿迁入包头,生活有了着落,我也能有了继续读书的机会。此时的大姐与大姐夫已育有一女,加上大姐夫的母亲一家四口再添上我们哥俩全家六口人,那时大姐家的收入也就是八十多元,且不说我父母重病期间大姐为给他们治病欠下众多的外债需要还,经济困难自不必说,更要命的是我们的户口虽迁至包头,粮食关系却是一个空白,(我们在原籍生产队时粮食不够吃提前预支了来年的粮食,所谓子时吃了卯时的粮),粮食关系不带入实质性的粮食,在计划经济年代,包头的粮站就无法供应粮食,没有粮食供应这对于正是能吃饭的哥俩是多么的可怕,姐夫姐姐两人的定量不足七十斤,五个大人一个孩子,如何生活?又是我那父母般地姐夫姐姐四处求人,每月拿出家中仅供应的一点细粮全部与他人换成粗粮,再有同事朋友们的关心和援助,加上姐夫的母亲精打细算,虽说每天按人分份计划定量,但总能按时按顿开饭,尽管数量有限,但也不至于饿肚子,比起在农村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强势百倍!说起我姐夫的母亲,用和蔼、善良、慈祥等所有赞美词语形容都不为过,老人时年五十有余,按说没有我们兄弟俩添累,姐夫一家生活应该是富足的,两个半大小子的到来,无疑为家庭增加了想象不到的困难,粮食的严重不足不得不让老人精打细算,上学的我和姐夫姐姐每人一餐两个窝头,打工的哥哥三个窝头,日子过的清苦,但有家的感觉还是让我非常惬意。遗憾的是我们没来得及给老人点滴回报,老人家就仙逝了,留给我的是终生遗憾!大姐是天车工,每月有高空作业保健菜,大姐从舍不得自己吃,家里平时不买肉,唯一能打个牙祭的就是期盼大姐发的保健菜,大姐即使在孕期每日拖着疲惫清瘦的身子辛勤的工作也从不舍得为自己改善一下生活,打回一份带肉的菜全家人分享,大姐你与日渐消瘦的姐夫为了我们成长吃尽了苦头……!就是这样,我这个当年不懂事的弟弟还常常惹大姐生气,记得一次和大姐怄气,任性的我离家出走,那时的包头没有现时的繁华,通往沼潭火车站的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干热的夏季,骄阳似火,没有一块阴凉之地,被酷热的日头照射下的沙漠不时泛着一股股热浪,行走的路人不时地的喘着热气,刚下班还来不及休息的大姐冒着热浪追赶我这个不懂事的弟弟,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喊着我的名字,大姐你终因暑热难挨劳累过度瘫软在路边,无奈央求着路人,“叔叔大爷快帮我找回我的弟弟……” 亲爱的大姐,你为弟弟吃尽了苦头,不懂事的弟弟伤透了你的心,至今想起来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大姐,假如有来生,我一定做一个听话的弟弟,再不惹你伤心!在漫长的人生路上,大姐,你似母亲给我无私的疼爱和依靠,让我虽无父母却处处感受到家的无比温馨与安慰,敬爱的姐姐,你的关爱直至我哥与我离家相继走上工作岗位,然而,你对我们的牵挂就像高飘的风筝永远挣不脱姐姐手中的细线,我们依恋姐姐,就像离不了滕蔓的瓜……

母亲般的大姐,你是咱家的功臣,父母病重时家中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每月没有你与我姐夫的资助,就断了菜米油盐,贫困的家庭几乎是靠你们支撑着,你不仅挑起了父母应承担的重担,抚养了两个弟弟长大成人,同样你也时刻牵挂着远在家乡我二姐的一家,二姐的身体虚弱,你总也放心不下,吃什么进补,那些药治病你总叮咛不断;寒暑秋来,你又思谋着每一个外甥的衣服是不是该换了,你那里是一个当姐姐的,你就是一位慈祥“母亲”,而且,不该你尽的责任你也操碎了心:也曾记得,当远在湖北的弟媳月子时,你不辞辛苦,再次承担起了婆婆的责任,不远几千里为弟妹端茶倒水亲手服伺,点点滴滴,我们将永生铭记。如今有你的呵护,当年家里最小的我。也已步入花甲之年,早已脱去了青涩的模样,心中盛满的是对姐姐沉甸甸的感恩。我真想用最完美的文字记录你对弟妹们的付出,却发现任凭手指在键盘飞舞,仍敲打不出优美的文字,原谅我的笨拙,我会用心去谱写一曲感恩的歌,姐姐你不曾打一声招呼,匆忙而去,悲歌一曲向长天,母亲般的姐姐你在哪里?一孔奈何桥隔断天上人间,一条黄泉路你我彼此不能相见,你给我们留下的是无尽的思念,让弟妹们常常以泪洗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大姐你走了,家里还有我那亦如父亲般的姐夫,亲情无价,姐爱如母,大姐我们懂得感恩,照顾好我们的老姐夫也是我们的责任,常言道:父爱如山母爱如水,亲爱的大姐你把父爱的责任,母爱的柔情,全部全部都给了我们,我们会把你的慈爱、善良、宽厚的美德传承下去,你的音容笑貌将永远留在我的心间,在这里我惟愿你在另一个世界能过的轻松快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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