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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交易所凭的“感觉”只不过是熟能生巧的产物 我有位特别要好但很固执的朋友，他总爱到处吹牛，说我身上有一种神奇力量---他称之为“感觉”，让我无需分析就可以把恰到好处地握住交易机会。他最爱讲的一个段子是，说有一次他和我在共进早餐时，一只黑猫突然窜出来朝我喵喵直叫，似乎是在对我说什么。而我呢，听到猫叫声后仿佛领悟到了什么，一下就变得心神不灵，口齿不清，直到后来把股票清仓后才回过神来。巧合的是，那次操作我几乎卖在了行情的最高点，而这正好应证了他的论断：我身上的确有一种特有的神奇力量—感觉。 当时我正在华盛顿游说国会议员们，试图说服他们征收过重的股票交易税有弊无利，所以那段时间我没怎么关注股市。清仓的决定是临时做出的，但这却让他浮想联翩。 我承认，有时候我也有无法抵御的想要交易的冲动，但这和做多还是做空无关，只是感觉浑身不自在，必须清仓离场。我想这大概是因为看到了很多市场发出的警告信号，虽然它们还没有一个是清晰而明确的，但我必须高度重视它们并立即行动。这大概就是别人说的“盘感”吧。常听前辈们说，詹姆斯·基恩以及他的很多老前辈们都有这种感觉，而且还特别强烈。实实在在地说，这种感觉不但常常很准，还来得很及时。不过，那次临时决定清仓倒并不是因为这个，更和那只黑猫喵喵直叫丝毫无关。我的那个朋友告诉别人，说那天我一起床就坐立不安。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想应该是游说失败而感到心灰意冷吧。我认为华尔街征税过重，而国会的议员们却不以为然。特别声明下，我绝不是妄想逃税或者阻挠对国家对股票交易征税。我只是想以个人名义告诉他们彼时的征税制度既不公平又不合理，没有人愿意看到山姆大叔自断财路，杀死一只正在生金蛋的天鹅。可能是因为我没能说服他们而感到烦躁，进而对整个行业前景产生了悲观的情绪。我还是详细说说整件事情吧。 牛市刚开始的时候，我就看好钢铁和铜这两大板块，所以大量买进了这两大板块的股票。我首先买的是犹他铜业（Uath Copper）,5000股，但感觉它的走势不对劲，所以一直没加仓。我还记得当时的股价是114。稍晚一点，我在差不多相同的价位又买了美国钢铁，它的走势正常，所以我按照前文反复谈到的交易方法，第一手就入了2万股。 美国钢铁走势如我所料，因此我不断加仓，到最后一共买了72000股。但是犹他铜业一直还是那5000股，我说过，我感觉它的运动不正常。 后来市场的情况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们又迎来了一轮大牛市。我当然明白这一点，因为这是那时的市场环境决定了的。到市场涨幅已经很大，我的账面利润到了非常可观的时候，我仍然感到市场还在不断提示我：被着急，再等等！我到华盛顿后，市场还是这样提示我。一切正如我所料，而且又没加仓，所以当时我没有时刻盯着股市。除非出现突发情况，不然，市场在出现高位徘徊或者其他反转迹象之前，不可能瞬间反转。正因此我才安心地前往华盛顿。 股价不断上涨就意味着熊市渐行渐近。可是，没人知道牛市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所以，我一直保持高度警惕，随时留意着市场反转信号的出现。我已经养成这样的职业习惯。 具体细节我记不清楚了，但应该没错。就在我清仓的前一天，看到股价如此之高，不禁想到自己手里持有的天量仓位和账面利润，再加上不辞舟车劳顿，千里迢迢赶到华盛顿却碰了钉子······如此种种都在我心里埋下了清仓的种子，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所以第二天，也就是清仓那天的早上，猫叫让我想起股市，心理隐隐约约增添了几分担心。那天我走进交易大厅时，并没有注意市场还在涨，更没有细看自己账上的利润，只留意到市场出现了强大的、足以吞噬一切卖单的买盘力量。这样的情况下，无论你抛出多少股都会又人接盘。我说过，当你的持仓量大到足以影响股价走势的时候，必须等待合适的、稍纵即逝的套现机会。经验告诉我，这样的机会总会出现，而且往往出现在行情的最尾声。这并非源于“感觉”，而是经验。 总之，那天早上，当我发现机会到来的时候，便立即决定清仓。在你心意已决的时候，卖出50万股和5万股，感觉没什么不同，并不需要额外鼓起勇气。在市场疲软的时候，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你必须要考虑你的卖单会不会压低价格。也许我持有的72000股美国钢铁，看起来不算太多，但弱势行情出现这样大的卖单，利润一定会大幅缩水。 我总共有150万的利润，而且在最合适的时候抛出。这并不是说我神机妙算，而是一点点试探出来的结果。事实证明我的分析完全正确，这才是最令我高兴的地方。详细经过是这样的：那天我在这轮行情的次高点，也就是比最高价低一点的位置，清仓了72000股美国钢铁。这说明我分析十分正确，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但是，当天我同时抛出那5000股犹他铜业时，股价却跌了5个点。请记住，这两只股票我几乎是同时建仓的，明智地不断加仓美国钢铁，而放弃犹他铜业。没有清仓犹他铜业，是因为当时是牛市，即使赚不到大钱，起码不会亏钱。自己的操作棒极了，不过和“感觉”无关。 学股和学医差不多。一名医生必须学习多年理论知识，学习的学科包括解剖学、生理学、药物学等等。学完这些后，还得用尽毕生精力去实践。他必须观察和研究各类症状，才能做出正确的诊断，进而采用有效的治疗措施。诊断病因必定是基于对病症的精确观察，但是，这个世界上没人敢保证自己不犯错，另外还客观存在难以预估的未知因素，以至于每一位医生对自己的诊断都没有绝对把握。不过，随着经验不断增长，他慢慢就能迅速而准确地找出病因并做出诊断，以至于别人以为他给人看病是凭感觉。其实不然。他的“感觉”是多年来对同类病例的观察，长期专研，不断经验积累，到最后形成的一种条件发射。知识可以复制粘贴，但经验不行。别人成功的经验，可以加快你前进的步伐，但你带不走。从根本上来说，积累经验只能靠你自己不断在实践中摸索和总结。病症得到确诊后，他自认而然就能对症下药。在这行，一个人或许知道应该怎么做，但仍有可能亏钱，假设他行动速度不够快的话。 一个成功的投资者，靠的是观察、记忆、经验和数学能力。他既要准确地观察，还需要牢记自己观察到的结果。无论他对毫无根据的因素有多么强烈的感觉，或者对无可预料情况多么看好，都不应该赌博，而应该根据可能性押注，也就说，你应该充分预估各种可能性。在投资的游戏里，只有不断地累积经验、持续专研和实践，才能形成这种感觉，从而在面对复杂的股市时能瞬间做出反应，迅速处理。 在这行，一个人光拥有强大的数字处理和观察能力还不够，还需要积累足够的经验。精明的投资者总是不断在研究大势，追踪各种可能对市场走势产生影响的因素，这和医生紧跟医学发展的脚步道理一样。打拼若干年后，你自然而然地就会养成这个行业思考问题的方式和习惯。此时的你已经是行家里手，内行才具有的特定思维方式已经深深刻在你的脑海里，在遇到问题时，你总会下意识地或者自发地从专业的角度去看待和琢磨，这是一件让你无往不利无价之宝。所以说，内行和外行之间存在天壤之别。举个例子，我发现数学能力和记忆能力对我帮助很大。数字处理能力是投资者赚钱的基本功。我的意思是，我在华尔街是靠观察和处理数字的能力吃饭。 一名投资者应对时时关注市场的发展和各种动态，并从专业的角度分析它们。我谈到这个话题的目的是想再次强调，成功的交易和 “感觉”或者神秘“盘感”没太大关系。当然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一位行家对各种信息或者变化迅速做出了判断并据此立即行动，却一时说不出理由。他大脑深处一定有充分而确凿的理由，因为那是基于他多年的观察和积累下来的经验。他就像一间米坊，在他眼中，送进来的都是谷子。一个人长期浸淫于某个行业，经年累月的积累后会形成这个行业的定式思维，遇到什么问题都会下本能地、下意识地从专业的角度去思考和分析，并快速抓住其本质，从而做出最佳决策。这就是“专业感觉”。让我再详细说明一下。 我一直都在关注期货市场。这已经是我多年来的习惯。你知道，从各种政府公布的报告看得出来：今年冬小麦种植量与去年基本持平，而春小麦远高于去年。今年春小麦长势很好，很有可能要提早收割。了解到了大致情况，我立刻算出产量，于是我马上联想到煤炭工人和铁路工人罢工。这两个因素我一直在想，所以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它们。各地的罢工事件必然会影响到运输，从而导致小麦价格居高不下。我是这样想的：罢工导致铁路运能下降，冬小麦上市会被拖延，到运能恢复时，春小麦也收割完成了，到时候就出现春小麦和冬小麦会同时上市的情况。这是非常明显的事实。这样的情况下，那些仔细观察了的投资者必然会和我一样，不会在这段时间买进小麦。只有等到小麦跌到有一定程度后，买进才可能有利润，根本原因就是供大于求。既然是这样，我就得验证下自己的分析的结果，正如赫恩说的那就话：“不下河你永远不知道水的深浅。”既然已经看空，我就毫不犹豫要卖空。 经验告诉我，市场目前的运动状况是方向你最好的向导。就像医生看病是观察病人的体温、脉搏、舌苔一样。 在今天，100万蒲式耳的交易量，对小麦价格的影响不会超过1/4美分。可在那时，我试探性卖出25万蒲式耳，小麦价格下跌了1/4美分。但是这并没有达到我试仓的效果，于是我再卖出25万蒲式耳。我发现自己的卖盘是被1万蒲式耳或者1.5万蒲式耳这样的零星买盘接走了，正常情况下两三笔交易就能完成。买盘很零星，加上价格又跌了11/4分钱，事情就明显了：市场吸货散而慢，而且一卖出就猛跌，也就是说，市场买盘消失了。如此情况，我应该怎么办？当然是继续卖空，加大量卖空。经验，有时有效，有时无效，但抛弃经验，肯定不行。于是我抛出200万蒲式耳，价格跌得更厉害。几天后市场运动很正常，我又抛出200万蒲式耳，价格加速下跌。又过了几天，小麦彻底失去支撑，开启暴跌模式，一开盘就跌了6分钱/蒲式耳。一直下跌，连头也不回一下。 你瞧，我靠的不是感觉，更不是别人提供的消息。对期货市场，我已经是内行，正是这种我多年以来一直的专注，给我带来利润。我研究市场，因为这就是我工作。当行情告诉我，我的交易是正确的，我就继续加仓。就这么简单。 我发现，在这行，经验是你稳定获利的源泉，而观察则是最好的消息。具体到某只股票来说，你想弄清楚它有没有行情，就要仔细观察，经验会告诉你他的运动正常还是不正常，也就是你获利的概率有多大。举个例子，无论是在熊市还是牛市，所有的股票不可能同时涨或者同时下跌，但是某个板块的股票会表现出这种特征。这几乎是常识。证券公司的人当然明白这一点，但是他们常常用此来忽悠人---他们会给客户推荐某个板块内那些相对低迷的股票。他们的逻辑是，如果钢铁板块内的美国钢铁涨了，那么有理由认为，坩埚工业(Crucible)（备注）、共和钢铁（Republic）和伯利恒钢铁（Bethlehem）也会涨。同一个板块内的个股经营业务类似、前景相同，所以它们会表现出“齐涨齐跌”的特征。理论上讲，每只股票或板块都会会有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这一点已被无数事实证明。所以，如果钢铁板的甲、乙涨了，那么公众会买入还没有涨的丙和丁。 即使是在牛市，我也不会贸然买进一只非热门板块的个股。好多次在确定无疑的牛市行情里，我买了一只股票后发现该股所属的板块几乎没怎么涨，这时我会选择清仓。为什么？经验告诉我，“板块效应”客观存在，轻板块重个股会降低你的胜算，并不明智。股市不存确定性，我们应当用概率来思考问题，也就是说，我们应当在胜算较大时才入场，而胜算较低时应离场。什么是“概率思维”？一位老前辈告诉我：“当你在铁轨上散步，见到火车朝你冲过来，你应该怎么办？自然是闪到一边，等火车离开后，再回到铁轨上来。难道这也值得别人称道吗？” 去年，在市场走牛的时候，我发现某个强势板块中的一只股票并没有跟随其他股票上涨。当时我手里有很多布莱克伍德汽车（Blackwood）的股票。众所周知，这家公司生意做得很大。它每天涨1到3个点，所以受到越来越多的青睐。自然地，大家开始关注汽车板块，整个汽车板块内的股票都开始跟涨。但是有只股票例外，那就是切斯特汽车Chester)，它始终没有跟随板块上涨。这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它的走势与布莱克伍德的活跃、强势形成鲜明的反差，顺理成章，大家开始打探消息和谣言，认为它一定会跟涨，所以开始买进。 结果，切斯特汽车并没有因为人们的买进而上涨，反而是下跌了。在牛市里，推高热门板块一只个股根本不是事儿。 显然，切斯特汽车的内线们并没有做他们该做的事情。我想原因应该有两点：第一，也许是他们想先洗盘吸足筹码后再拉升。但是如果你分析切斯特的成交量和K线图后，你会发现这一点不成立。第二是他们担心拉升股价后没人接盘。 最应该买的人却没有买，那我们凭什么买？我觉得，不管其它汽车股涨得怎样，我应该做空它。经验告诉我：对一只没有跟随板块上扬的股票要多加小心。 要看出内线们是在加仓还是在减仓，一点都不难。虽然还有其他信号说明不能买进切斯特，但只需要它跟板块走势不符这一点就足够了。市场已经明确地告诉了我这点，因此我决定卖空它。不久之后，它便开始暴跌。后来从官方消息得知，内幕知情人士们开始卖出，因为他们知道公司境况不佳。不过这是暴跌之后才发出来的消息。而市场的警告信号在暴跌之前早就发出来了。与暴跌相比，我更关注市场发出的信号。当时我并不知道切斯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也完全没有什么感觉，我只知道这只股票一定是哪里不对劲。 就在几天前，圭亚那黄金（Guiana Gold）刚上市便暴跌，报纸上用“轰动性暴跌”几个字来形容。这只股票没上市之前在场外市场的价格是50美元左右，然而在纽交所挂牌，上市首日便从35元一路下跌到20。 我认为圭亚那黄金暴跌根本不是报纸上描述的“轰动性暴跌”，应该是算情理之中的事情。这家公司的发展历史很容易打听到，因为很多人都知道。我了解到的情况是这样：圭亚那黄金是由6个非常著名的大财阀和一家处于领先低位的银行投资组建。这7个股东中，有一个是贝尔岛矿业勘探公司的董事长，该公司（贝尔岛）投了1000多万获得了25万股股份（总股本是100万股）和部分债券。这些股票本来是只分红，不流通的。但是，贝尔岛的那位董事长后来变卦了觉得卖出套现更划算，就打电话给银行，让银行找个专家处理这些股票。我听说，合同都拟好了，正准备差签字画押的最后关头，银行觉得那个专家要求的酬劳---36块以上所有利润的1/3作---太高了，所以决定亲自上阵，组建了一个专门处理这些股票的投资基金。贝尔岛卖给银行的价格是36，而银行这把价格抬高到41卖个投资基金，也就是说基金首先就得给自己的“猪队友”只付每股5块钱的利润。不知道他们是否清楚这点。 显然，对银行来说，操作这25万股完全没有难度。市场进入牛市，黄金又是领涨板块，圭亚那黄金又是有名的绩优股，股东们也声名显赫，总之，大家都认为圭亚那黄金是一只稳赚不赔的好股。我听说他们一共向市场抛出了40万股，股价最高涨到了47。 黄金板块十分强势，但是圭亚那黄金表现十分弱，跌了10块钱。如果说是那个处理股票的基金在抛售，那下跌不足为奇。但是很快华尔街开始流传，说公司情况不容乐观，公司的实际情况支撑不了这么高的股价。这样，下跌的原因就是明白了。在原因明了之前，我就看到了市场发出的警告信号，所以也试图性的操作了几下。它的表现和切斯特汽如出一辙，我一抛出股价就跌，再抛更跌，这简直就是切斯特的翻版。这种例子在我脑海里有很多。市场明明白白告诉我，这只股票一定有问题：内幕知情人士没有买进。在牛市里，内线们不买进自家股票必定有原因。可是毫不知情的公众们还在买进，因为它曾经涨到45以上，现在才35，多么诱人。而且考虑公司还在不断分红，买这只股票简直就像捡大便宜。 后来消息传到我的耳朵里，和其他很多重要消息一样，我比公众提前知晓。消息证实了这家公司一个新矿开采出来的全是废石，没有黄金。内线们竞相清仓原来如此。我提前动作，可不是因为知道什么消息，而只是在根据“最小阻力线”的方向操作。我不是凡事都要深究到底的哲学家，我乃一介股民，交易依据全凭自己观察到的市场表现出来的信息。我注意到，这只股票没有人在低位吃进，不清楚为什么，也没有必要深究，因为我只需要知道内线没有趁牛市中拉自家股价这一点就够了。这就是卖空最充分的理由。近50万股的低价筹码，在市场那些一心想抛出止损的人和试图捡便宜的“傻瓜”之间转手。 别人买进，所以亏了；我卖空，所以赚了。我不是在炫耀，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大部分人没留意到却很重要的道理，那就是研究板块表现很重要。这个道理不仅适用于股市，期货市场同样适用。 我做棉花曾经经历过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那时我看空股市，所以手里已经有了空头头寸，不过不多，同时，我手里还有5万包棉花空头头寸。当时股市赚了钱，却忽略了棉花，不知不觉棉花的亏损达到了25万。因为股票盈利，我一直专注于股市，而对亏损的棉花，想都不愿想，我只是心理暗暗安慰自己：“再等等，价格回调就平仓。”棉花确实也回调过，但还没来等到我平仓，就快速反弹回去了，而且还涨得更高。然后我又决定再等一等，把精力重新放回股市。最后，我清仓了股票，赚到了一大笔，然后到了温泉市度假。 这时我才想起棉花亏损的事，才第一次集中精力来处理棉花。可总感觉自己与棉花无缘，有好几次眼看就跌到了我能顺利平仓甚至还能赚钱的价位。我发现，每当有大单抛出来，价格就会回踩，接着立马快速反弹，而且越反弹越高。 最后，我才在温泉市住下来几天，棉花损失就达到了100万，而且市场似乎还要继续上涨。我仔细回顾了每个细节，包括做过的和没做过的，告诉自己：“一定是哪里做错了。”对我来说，发现错误和决定割肉，只不过是一道例行程序。所以，我割肉平仓，亏了100万。 第二天上午，我若无其事地打高尔夫。棉花期货，我做错了，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收据还揣在我口袋里呢。犯错就应该赔钱，没什么好牵挂的。中午在回酒店吃午饭的路上，我顺道到酒店大堂的证券公司看了下行情，结果发现棉花跌了50个点。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发现，棉花和几周之前完全不同了，不再是过去那样一冒出大卖单就会被迅速消化掉，然后快速反弹。过去“最小阻力线”向上，我却视而不见，因此亏了100万。 现在，导致我巨亏的原因已经不复存在了，因为趋势已经反转。所以，我试探性做空了1万包，很快就下跌了50个点。我又等了等，价格没有出现反弹。这时我感觉饿了，所以不得不离开前往餐厅。到了餐厅，点好菜等待上菜的过程中，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冲回证券公司，依旧没看到反弹，然后又放空了1万包。过了一小会儿，价格又跌了40个点。我说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然后，我返回餐厅，吃完午餐，最后再次回到证券公司。那一天，棉花没有任何反弹。当然晚上我决定离开温泉市。 打高尔夫确实让人开心，但当初看错了棉花，又错误平仓，所以这是我最应做的事情是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市场对我卖空第一手1万包的反应，让我接着再卖空1万包，而市场对第二手1万包的反映让我确定反转已经出现。趋势已经变了。 开车路过华盛顿，我直接到了老友塔克负责的证券公司。我才待了一会儿，价格又跌了。这让我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于是，我再卖空4万包，价格应声下跌75个点。这说明市场已经完全没有支撑了。到当天收盘时，价格跌得更猛，买盘完全消失。多头什么时候再出现，不知道，不过我对自己的判断信心十足。第二天早上，我离开华盛顿，往纽约走。这时候已经没有必要再那么急急忙忙了。 到达费城后，我又到一家证券公司去看了看，发现棉花暴跌，一波恐慌性下跌。回纽约再平仓的话，肯定来不及了，所以我给打了通长途电话给证券人，让他立刻替我平仓。后来，证券人发了成交报告给我，前面的损失已经完全补上。于是我继续上路回纽约，一路上再也没有牵挂。 到今天，当年和我一起在泡温泉的朋友还在聊那天，我是怎么一下子跳起来跑回去加仓1万包的情形。这显然不是第六感，而是自己确信卖空时机已经到来看，尽管之前犯过大错误，我对自己都没失去信心。这样的机会必须抓住机会。这是属于我的机会。或许是潜意识在起作用，帮自动找到机会。在华盛顿卖空的决定，是我仔细观察的结果。多年的经验告诉我，棉花的“最小阻力线”已经调头向下。 炒棉花亏掉100万，我并没有念念不忘，更不会为在费城卖空弥补了以前的损失而沾沾自喜。我只关心交易本身和所犯的错误。可以自信地说，我之所以能弥补巨额亏损，完全是靠丰富的经验和长久以来形成的“专业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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