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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王耀武||割草挣工分◎“墨语杯·童年旧事” 主题有奖征文

 昵称70808387 2020-07-10


割草挣工分

王耀武


那是上世纪70年代的事情,那是一个凭工分在农村才有饭吃的时代,那时我才十多岁。记得当时,一个男劳力,一天能挣10分,一个女劳力,一天只能掐8分。年成好时,年底10分价值0.25元,年成不好时,只值0.18元。所以,在每年放暑假时,年龄不大的我们,也总是三五一群提着个大蓝筐,带着镰刀、铲子到河坡、水沟等处割草挣工分。
那个时候,暑假是没有作业的,平时上学也是半学半农。放假了,基本上就是帮助家里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割草交给生产队喂牛挣工分是我们假期主要任务。
集体经济时期,一个生产队的牛是该队的宝,若这个队牛多,且个个膘肥体壮,毛发光亮,不仅生产队长有面子,社员群众走出去也腰杆直挺。夏季,要抢收、抢种,打麦、犁地都离不开牛。所以,大家都特别疼爱牛。夏季的草正处茂盛期,叶嫩枝甜,牛也爱吃。正常劳动力必须下地干活,割草喂牛的任务,当任不让地落在了放假学生身上。


割草虽不是体力活,但必须要有吃苦精神。夏季,烈日炎炎,酷暑难耐。特别是在一些没有遮挡的水渠、荒坡边割草,快中午时刻,太阳像悬着的火球,把大地烤得滚烫滚烫,一阵风吹来,会使人火烧火燎。旁边的草,也像挨了批的学生,个个低着个头,任风吹来,摇来摆去。有时到玉米地里割草,玉米长得比我们人还高,人行走在地里面,玉米边叶像齿轮一样,割得我们手背、脸上、臂膀上一道一道红印。裸露的上半身上,汗水沾满了泥土、碎草等,奇痒无比。每次从玉米地里出来,脸像从墨画的一样,五颜六色。小时候的我也特别犟,对父母的话反着来,见其它同学不戴草帽,自己也从不爱戴大草帽,去遮荫防晒。常常一个暑期结束后,就像到非洲旅游了一次一样。那时的那种日子,虽然苦,但很快乐。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很幸福,五彩斑斓,使人回味无穷。
割草虽不是技术活,但也需要一定的技巧。我们几个人同时出去割草,同时玩,又同时开始割草,可每天交草时斤数却相差很多。一次,一个同伴告诉我,他是每次都在箩框底下放个砖头,增加重量。我把这件事告诉母亲后,她说:我们不眼气别人这种投机取巧的作法,做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好,做事就该规规矩矩的。


有时要想割到好草,还需要动一番脑筋的。我们那个地方,就一条小河,沿河两岸的草,放假几天后,很快就被割完了。后期,为了多割草,我们常常几个人一起,常常通过“合、分、合、分”战术,确保每次成功进入玉米地里割草。因为玉米地里草长得深,草又老,压称。可是,这样的玉米地里,每队都安排有看坡人员。为保证每次能成功进入玉米地里,我们一般先过去同看坡员闲聊、套近乎。尔后,一人稳住看坡员,与其坐在树荫下开始“狼背猪”游戏,就是用个小石子,划几个四方格,一人捡四个石子,一人拆四节小树枝,摆好龙门阵,双方就鏖战开来。其实,这个游戏简单好玩,就是,人不能分神,若麻痹大意,一步走错,就会输掉。当我们看他们两个进入白热化状态时,就分批分开,躲开看坡员的视线,进入玉米地。等割的差不多时,发出“蛙、蛙”青蛙叫声,我们就按原先约定地点集中,每个人会分给那个与看坡员对局人一些草,有时还给他些战利品嫩玉米棒子。最后,交草时,我们几个要再分开去交,过称员若发现几个人的草一样老,会拒收的。这个“合分”战术的运用,使我们在割草中获益颇多。记得那时草是5斤记一分的。每次交草前,都要先到河里面把草淘洗干净后,生产队才收,每次交草时,每个人都是尽量往萝框中多洒点水,以增加重量,可是,过称员知道我们这点小把戏,每次都是姗姗来迟,气得我们干瞪眼。

假期割草虽然苦点累点,但是苦中有乐,苦中有味。割草时,三五个知己同龄人,能天天腻在一起,理由正当,父母不阻拦。我们也真正做到了有难同担,有福同享。每次斩获玉米棒子后,几个人挖坑的挖坑、捡柴的捡柴,负责烤玉米的迅速把玉米剥干净,用一个长木棍,插入玉米棒中心,放在火上一边烤一边转动。不久,玉米棒就被熏烤的黑中泛黄、黄中带黑,个别老点玉米粒,会被烤得笑开了口,此时,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便扑鼻而来,沁人心肺。负责烤玉米的常常不停地尝一尝,看烤熟了没有?急得我们口水长流。不一会儿,玉米熟透,一人一截,地啃起来。大快朵颐,那真叫个香啊。等大家吃完了玉米,才抬起头来,看到负责烧火烤玉米的那位同学,满脸黑灰,汗水顺着脸颊淌下,留下了道道清晰痕迹,有的地方再用手背一擦,好似大手笔山水画一样,其它人都忍俊不住,哈------大笑起来。现在回想起来,都好似昨日,历历在目。


那时大家肚子里都缺少油水,天天都觉得饿。那些年,我们借割草的名义,在一起烤过豌豆、蚕豆、红薯等,也在沿凌河里,逮过青蛙、小鱼等,清洗干净后,不用油盐,直接放在火堆里蒸熟食用。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回味起来,仍唇齿留香,难以忘怀。
我们每次交草后,过称员都会告诉我们斤数,他记在一个本子上,我们回家后也记录好,一个月底了合计成多少工分,会记在父亲或母亲工分本上。那时,我一个月也能通过割草挣100多个工分,想当于一个普通女劳力一月所挣分值。母亲,这时也会给我煮个鸡蛋,以示奖励。
如今,割草、喂牛、挣工分这些词语,已经远离了人们的生活。少年时的割草,让我品尝到了人生的苦辣酸甜,可是,我始终相信,那时所经历的每一次风雨,每一次历练,每一种感受,都为自己以后突破生活的篱笆埋下伏笔。人,还是先苦后甜好。 


作者简介

 

 王耀武,1964年出生,中共党员。爱生活,爱文字,喜欢用文字抒写心意,感悟人证,记录生活,感恩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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