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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的不雅故事

 家在黄岛 2020-07-10

李华峰

一次外出学习,路上,一行人讨论起了素质教育,一边议论着素质教育的举步维艰,一边类比过去的松散教育,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了校外劳动,有人说起了最有价值的劳动——捡粪。

  

人的精气神来自粮食,而粮食的精气神来自粪便。提到粪便,虽说有些不雅,但撒在庄稼地里,却会换来饱满的籽粒。尤其在那没有化肥的年代,粪便与粮食产量成正比统计。

  

那时我刚上小学,学校也响应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号召,自寻门路,边教学边创收。村里农忙的时候,我们便会放假,帮集体夏拾麦穗,秋拾瓜干、花生,名曰“复收”。而农闲时,最多的劳动实践,就要算捡粪了。

捡粪的工具,就是一个粪叉,一个粪筐。粪叉多是三齿,也偶有四齿,以轻便为主。粪筐以三角提手为多,图的是向外倒粪时方便,俗称架筐,也有一种比较讲究的篓形粪筐,筐口装一U形木架,单背在肩上,捡粪时不用弯腰,直接扔篓筐里。

在我记忆里,放牛人的粪筐最为合理,粪叉的上端钉一铁钩,收工时,粪叉就成了扁担,身前钩上挂着一罐牛尿,身后挂着一筐牛粪。一路走来颤悠悠的,让人看了很是羡慕。

那时的捡粪是一种常态,几乎是每个学生人手一副叉筐,根本不论男女。学校里养了两头猪,听说粪便能做饲料喂猪(这事我最近在网上证实过),学校要求每人每周拾一定数量的粪便。孩儿小,都老实,没现在的孩儿那么多心眼子,都不知道到厕所里偷(那时农村的厕所大多建在院外,用玉米秸子简单一围就成),其实也没什么可偷的,每家每户都在攒粪便挣工分,收粪便的根正苗红,工作积极认真,日产日清,不但将粪坑里的粪便刮得干干净净,还用尿罐里的尿再冲一遍,连苍蝇都懒得落脚。

下课铃声一响,学生们就疯跑回家挑粪筐,有的竟然将粪筐带到学校,这样更能节省时间,捷足先登。无论你跑的多块,搜寻的多仔细,能捡到粪便的总是少数。那个年代,对粪便的珍重超乎想象,不光学生捡,大人也捡。身背捡粪筐,才像个过日子的主,找对象绝对是加分项。大人们出远门往往用捡粪叉子撅着个粪筐子,这叫不空手,顺便捡着路边的粪便,撞狗屎运的俗语大概源自这里,因为人的粪便一般是捡不到的,只能捡些动物的譬如狗。偶尔有捡到的,像中了头彩,兴奋不已,偷偷找个地方埋着,攒够了数再上交学校。

我的邻村曾发生过一件啼笑皆非的笑话:一个过日子的主在外面干活,急着大便,又回不了家,急中生智,找了一片南瓜叶,包了起来,散工时,用手举着往家赶。偏不巧,遇见一个好事的半大孩子,见他庄重地举着一样东西,就好奇地问:“叔,你拿个什么东西?”答道:“宝贝。”小孩:“给我看看!”答:“不给看!”还不住的躲藏,这越发引起小孩的好奇,跟在他身后,趁他不注意,跳起来一把抢了过去......

光阴如梭,世事倏变。过去掏个单位茅房,要么有关系,要么就得缴费。而今,倒贴钱都没人愿意干了,取而代之的化肥,反成了人们食品安全的隐患。

作者简介:李华锋,黄岛高职校教师。闲暇时,喜到周围村落转悠,寻些烂树根或石头民俗物件,或找些老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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