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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风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文:Kathy Yang

 (笔名:大喵)

散步时,小喵常常缠着我让讲一些我上学时的趣事给她听。我呢,净记得一些小事儿,趁它们还没有随风而去,就讲一些给小喵听。

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我们正在教室里进行一场测验,突然外面下起了冰雹,乒乒乓乓的,动静很大。从未见过六月天下冰雹啊,教室里一阵骚动。老师意识到了,就通知大家终止了测验,说改为家庭作业,让大家到教室外面去看这奇景。哇哦,这样浪漫有情调的老师,这样通情达理的老师,真的是好少见哦!

小学的时候,我们有个假期叫“农忙假”,是在农村最繁忙的五月放假几天,一方面可以让老师回家收割大麦小麦和油菜,另一方面也让学生回家在家里帮帮手做农活。当然啦,老师都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还是会适当地布置一些作业的。我记得上小学一年级时,老师布置的作业是让我们写拼音字母,把a,o,e这些字母在格子本上各写一页。班上有个神级学生,他每一页就只大大地写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占满一整页。老师批改作业时,哭笑不得,后来布置作业时都特别交代大家必须是一个格子写一个字母,这样子写一页,然后把这份伟大作品留在手头当反面教材,举给我们看说一定不能这样子写哦。


上初中时,班上有个男生,个子不高,我记得刚进校时每位老师都夸他好聪明好聪明。我现在还记得他不是因为他聪明,而是因为记得关于他的三件事:第一件,有一年冬天特别冷,下了大雪,学校门口那条护城河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下课了,大家都挤在那里看。这位男生先丢了块砖头上去,发现没有冰没有碎,他很开心,就自己蹦上去了,结果,结果,冰就破了,他很悲催地沉了下去。

幸好护城河里冬天的水不深,他自己扒拉几下就狼狈的爬上来了,被全校老师和同学狠狠笑了几天。第二件,我们当地中秋节晚上有个习俗叫“摸秋”,意思是在这满月的庆丰收的美好夜晚,如果你走到别人家的果园里摘了橙子橘子柚子或者掰根甘蔗吃都是可以的,但是不可以贪心带走。那一年中秋节我们班这位男生就在这美丽的夜晚被学校附近的一个村民揪着送回来了,一起送回来的还有一个大大的装满果品的蛇皮口袋。

当时班主任气得呀,问他是不是打算摘了第二天去集市上卖个好价钱的。第三件事,那时电力不够,晚上学校总停电。一寸光阴一寸金啊,老师怕浪费了宝贵的光阴,就让我们点上蜡烛上晚自习。这位男生调皮啊,偷偷用蜡烛去烫他座位前面女同学的长头发,开始一根、两根还没出大问题,后来烫多了,那火苗一下子窜到女生的头顶了,全教室轰动!周围的同学一起尖叫着来拍那个女同学的脑袋帮她头上灭火,老师冲进来直接拎着那个男生的耳朵就出去了。

我不知道他是否真如老师说的那样聪明,总之,我只知道一点,如果你真心为某人好,千万别总是当面夸TA很聪明,被夸的人听多了,就会以为自己真的好聪明,光靠聪明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了,把该付出的勤奋与辛劳全部抛到脑后,那样只会有一个不太美好的结局。

读初中时,我们的班主任是出了名的凶。有一天他晚上查寝时,在男生宿舍里抓到几个正打扑克牌的男生,第二天他惩罚这四个男同学站在讲台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一人吃掉一张扑克牌。没错,是让他们把货真价实的扑克牌吃下去。

这可怜的四个男生艰难地咽下扑克牌后,班主任还打开他那长长的据说装有八节二号电池的亮瞎眼的手电筒对着他们的嘴巴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保他们没有把嚼碎的扑克牌藏在舌头底下。后来听说,这四个男生在接下来的那个星期天跑去班主任的爸爸妈妈家,把他们菜园子里的萝卜全都拔掉了。这算以暴制暴吗?还是算以怨报怨呢?

读初中的时候,学校水龙头都集中在食堂门口,长长的两排。我们洗碗洗衣服包括男同学豪气地用冷水洗头发,都集中在这里。有一天我们几个女生在那里洗衣服,班上一个男生在旁边用自来水洗头发。他的头刚伸到水龙头下,才用手在头发上搓了两下,居然就出泡泡了,而且是非常非常丰富的泡泡。

可是他明明都还没有打开旁边“蜂花”牌洗发水的盖子!我们在一边目瞪口呆,他自己也呆住了。过了一会儿,他大笑起来,说他想起来了,前几天他也在这里洗头发,洗发水刚抹到头上,突然就停水了(那时学校停水好普遍的啦)。他等了一阵,水还是没有来,上晚自习的时间又快到了,他就用毛巾直接擦了一下头发跑去上自习了。下了自习后头发早干了,他就完全忘掉这回事了。这会儿一遇上水就出现的满头泡泡终于让他想起了上次还没有洗完的头,哈哈。


读初中时,还有一件关于水的搞笑的事情。我们上初三时,宿舍在三楼,每个人都有一个大桶,需要用的刷牙洗脸的水都是要下楼从食堂门口千里迢迢提上来的。有一天,站在门口刷牙的一个同学含着满口泡泡,突然惊恐地大喊一声:“程老师来了(查寝)!”(程老师就是我们那个很凶的班主任。)大家一听,忽地就都往自己床上爬。

有个睡上铺的同学,来不及脱掉她那满是泥巴的球鞋,边脱边爬,结果,她的球鞋“咚”地一声掉进了下铺同学辛辛苦苦提来的一桶水里。全宿舍女生爆笑,在班主任进来的一刹那还止不住笑。班主任查寝走了之后,那个睡上铺的可怜的同学在笑声中爬下床来,郁闷地把湿淋淋的球鞋从桶里拎出来,穿上,下楼给下铺的同学提了一桶水上来。

初中时还有一件事情。班上有个男生,每顿吃完饭后他都不饱,又没钱加餐。他想到一个法子,每天吃饭时都端着饭碗站到烈日炎炎的操场上边吃边晒太阳,吃完后,就躺在操场的草地上晒肚皮,美其名曰“光合作用”。没有人笑他穷,只说他好玩有趣。那个时候物质真的贫乏啊!

高中时,学校偶尔也会停电,停电后就自动下晚自习,大家回宿舍休息。有一天晚自习时,突然就停电了,大家就开开心心地在黑暗中摸索着出教室下楼梯回宿舍。

班上一个女同学跟她好友说着话,一起牵着手往楼下走。下楼梯时人太多,冲撞了一下,但很快,她就重新牵上了手,但是这次牵上手后,就没有再说话。快到宿舍区了,女生宿舍是直走,男生宿舍要转弯,牵着她手的那人向着转弯那边去,这个女生就急了,喊到:“你去哪儿啊?”回答她的是一个陌生的粗粗的男生的声音:“回宿舍啊!”这个女生“啊”地一声尖叫,甩掉牵着的手,冲进了女生宿舍楼。男生们好像从小到大都这么调皮,哈哈哈!

高中时还有个搞笑的事情。一天下了晚自习,几个女生在宿舍里边洗脚边学小狗叫学大狗叫学老狗叫,都觉得别人学的不如自己学的像,于是,狗叫声一片,笑声一片,连教导主任和班主任什么时候站在宿舍外面也不知道。还是靠近门的同学最先发现了站在宿舍外面查寝的教导主任和班主任,来不及通知里面的同学就闭上了嘴巴。


教导主任听里面还有些闹哄哄的,就在外面喊了一声:“别说话啦!赶紧休息!”在里面学狗叫的女生没有听见这句喊话,只听见刚刚又一个女生学小狗叫,接着一个女生笑着大声评价了一句:“这不是小狗叫,是老狗在叫!”晕!刚好这句话被外面的教导主任和班主任听到,气疯了!连声追问是谁这么大胆这么嚣张,居然骂他是老狗。全宿舍顿时一片死寂。第二天,教导主任不罢休,让全班女生留下,互相检举揭发,结果大家竟一致低头沉默。后来,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读书的时候好像这种趣事特别多,而上班后大家好像一夜之间就都变成了无趣的成人,再也没有这种好玩的事情了。还是那样单纯而快乐的学生时代最让人怀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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