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高中的老同学,多年未见,你们的名字我都忘个差不多了!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文:佚名

前天,高中时的一个老同学奶奶去世,去吊唁,遇几个高中同学,二十年未见面,几乎个个觉得陌生。无论是发福还是发达,都找不到往日的印象了。

上中学时,我属于“学混子”之列,整天看“闲书”,谈“恋爱”,不思进取,没有考取本县的高中,只好去邻县借读。初初感觉自己就象一个外乡人(也当真是外乡人),总是无法溶进集体之中。一是方言的不同,譬如说起某事来,我们要说对,行,他们却说是的(di),那一个“的”音尤其重,好象一下子沉到了底,砸到地上就是一个坑。

很多的生活方式与习惯也是有差异的,总感觉人与人之间不是那么友善。也许是一开始那种感觉太强烈了,以至于毕业很多年,我很少与高中同学联系,更谈不上聚会,更多的时候是怀疑自己是否上过高中,那三年对我来说,真的是印象太浅了。

也许是刻意不去想,也许是真的想不起,很多同学,不记得名字了,也想不起来长什么样了。说起来,只是隔膜。

能够记得的,关系铁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展,高中毕业后,喝农药自杀了。我对她的死,总是心疼,因为我们吃睡在一个宿舍三年,一起打饭,一起去野地里读书,一起长大。

另一个是英,胖胖的,双杠上不去,晚上我陪她练双杠,两条大腿被磨得青一块紫一块,总肿了好多日子,还是上不去,跳远考试,她只能跳一米二。

我上大学时她来找过一次,高中毕业后在家里教小学,那一次好象是来培训学习,离现在也有十六七年不见了。我甚至不知道她们的家在哪里,也没有问过。其他的同学,来往也不少,然而并没有留下深刻的印象。

至于男同学,只记得一个杜,我们都叫他“Doctor  du”,因为他物理特别好,我曾与他同位二个月,他写过情书给我,被我拒绝,他转学去了别的学校,来学校玩的时候,曾围着女生宿舍院子大叫过我的名字。(人对于对自己有好感的人总是难忘的,虽然并不喜欢他。呵呵。这是女人的小虚荣)。

此外熟悉的,一个是我的“老乡”,我们是同一个乡的,而且还在同一个中学里上过初中的,不一个班;另一个便是家里有丧事的,这一个同学当兵二十几年,我们也是最近几年才有联系。

虽然匆匆一面,大家相互记不起来,还是留了电话号码。

今日在网上与“老乡”聊了一会,说起来,原来他也有与我同样的感觉。总不如自己县里的同学亲一些,无论是上大学还是工作,交往最多的还是自己一个县的。

也许人都有地域上的排外心理。一是别人排斥你,二是你排斥别人。

高中时我交往最多的还是初中同学,也许这也起到了一定的阻隔作用,使我无法与高中同学坦然交往。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觉得有几个同学太过精明,这也是我就算知道如何与她们联系,也不想与之交往联系的原因。也许当初的看法是有偏执的,然而二十几年过去了,那种感觉已经根深蒂固,难以改变了。

其实上高中时,我是一个活泼外向的人,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与任何人深交的机会。

高中时的同位,家是县城的,高考时我住在她家里三天,对此分外感激。去他们的县城时,听说她生了孩子,我买了一套衣服送孩子。她也不甚热情。也没有什么话说。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后来也就不再联系了。

有一个同学还是付了真情的,四川来的,老家是这里,她回来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因为可怜她离家远,得不到家庭的温暖,我曾带她回家里吃过几次饭,后来不来往了。

宿舍里有两派人物,一派是县城来的,一派是农村来的。县城的比农村的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我对于这种优越感有一种天生的敏感与排斥。不喜欢县城的小市民味。后来大约是那同学与县城的走得很近。我不愿意与她交往下去了。

高中时代同性的友谊类似于一种恋爱,具有排他性。 想想还是挺可笑的。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现在对我来说,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出身,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真心相悦,相互理解,人性是第一位的。因为除开一切,人就只剩下了人性。

高中时的老师也记得不多了,更谈不上交往。高一时的班主任是我自己的大爷,也是因为大爷在那里教书才去借读的。高二时的班主任好象是姓陈,高三时的班主任还是我大爷。我大爷教政治——辩证唯物主义,总喜欢喊着我的小名提问我,让我尴尬不已。

还有就是语文老师。教我们高一与高三,高二时的语文老师一点没印象了。用语文老师的话说,我是他的得意门生。他曾经拿我的作文在两个班级里读过,我写的女生宿舍生活,曾经被她们对号入座过。

然而我高中三年,从来没写过一篇议论文。语文老师每布置一篇议论文,我都写一篇小散文敷衍他,然后在后来写上一大段后记:这一次写不出来,下一次一定补写云云,然而每一次都食言。语文老师的一箱子藏书,让我翻了一个底朝天。

那时候读到一本好书太不容易了,一是没有钱,二是小地方,就是有好书也走不到那里。街上有一家书店,每上体育课,我都跑出去看书。现在书店改成药店了。到底是药店好还是书店好呢?也许只有经营者知道。对我来说,那却是最难忘、最值得记忆的地方。

人常说谁谁混得怎么样,谁谁混得好,谁谁混得不怎么样,好象生活就是混着来的。而我就是一“生活混子”。在生活中挣扎,混着,走着,一天天地老了,有些东西还深埋在记忆里,许多事情都走远了,许多情感都淡了,人只保留与自己密切相关的记忆,更多的却是渐渐地正走在忘却的路上。

高中毕业时,因为升学无望,转学的转学,回家的回家,竟是连毕业照也没有照一张。

我唯一记忆清晰的是:快高考时,我回家帮忙收麦子,父亲与大爷赶着牛车拉麦子,车翻到沟里了,牛踩了大爷的脚……都是一些苦涩而甜蜜的回忆,因为苦痛也有温暖在里面。至于高考后的惆怅与失落还似乎不似失恋来得痛苦。

高中毕业之后,我回本县复读,好象一下子如鱼得水,与所有的同学都相处融洽起来,虽然时间短暂,可是十几年的友谊一直保留到现在。

感情这种东西也许没有地域的差异,可是有地域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认知的偏见,也许这只是我的认知。天知道,我就象一个失忆的人,有一些记忆失去了,也许潜意识是有的,然而真的想不起来了。

还记得高中时我穿的第一双皮鞋,银白色的,大一号,配着粉红色的紧身裤,看起来瘦高,为此在宿舍门前照了一张相,可惜不知怎么闭了眼,洗出来,整个一瞎子。

因为上高中,父亲买了一辆新的自行车送我,还买了一台录音机。那时候象我如此优越的条件,农村里几乎没有。只是我太小,还不懂得珍惜。

展去世很多年了,我有时候还会想起她。

有时也想联系一下英,可是无从下手,因为我不知道她家在哪里,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也许真要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隔着时空,隔着很多不同的经历,怕只会相顾无言,连沉默都让人无法承受。

语文老师毕业后见过几次,我依然是他心目中的得意门生,虽然我一事无成,在他眼里我仍然是一个快乐的人。就象我真的快乐一样。这也好。

想想也没有什么理由不快乐。不是吗?

一切都是这样的,按部就班地走着。时间与年龄赛着跑。我们一直在跑,几乎停不下来。

高中就这样在我的记忆里一天天磨刹着,快丢失了。

还能够聚得起来吗?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