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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尹子枫 我的初中生涯，很多记忆都留在了去学校的路上。 读初中时，每天早上五点半要到学校早读，然后再上一节课，一大早才能算结束，学生们各自回家吃早饭。离的近的同学，多是步行回家。我的家离学校有一段距离，中间要过一条小河，穿过一座村落，故只能骑车上学。 路，是泥泞小路，坑坑洼洼，凸凹不平，随小河的走向而曲折蜿蜒。从学校骑车到我家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到家匆匆忙忙吃几口饭，就要慌张赶回学校，早饭的时间很紧张。 早上的课结束后，一般是有作业的。吃过饭到了学校，还要赶写作业。每次，都是作业刚写完，上午的第一堂课就到了。 中午却是好点，时间较为充足。每年的五一过后，学校就改成了夏令时，中午给出一小时的午休时间。下午的上学路上，我们离家远的孩子，就开心起来。因为路过小河时，可以在河里面游会泳，戏水打闹一番，甚是欢快。 每次要下河时，就想游个一会便结束，但一旦下了河，就没有上来的时间了。直到有个同学光着屁股跑到岸上，翻看布兜里面的手表，然后大叫快迟到了。同学们才匆忙从河中游上岸来，也顾不得水淋淋的身体，胡乱地穿上衣服，骑上自行车一溜烟地向学校跑去。 那是一路的飞奔，平时的二十分钟路程，在此时要缩短不少。刚进校门，学校的上课铃声响起，好在没有迟到。 在我印象中记忆最深的是一次骑车过河。那时候，我读初二，因为课程猛地一增加，我的成绩滑铁卢似的下滑。期中考试时，竟然排到了尾巴上。因此，班主任把我从中间的最佳位置调到了班级最后一排的旮旯里。老师对学生的有色眼镜，让我等差生产生了放弃学习的念头，越来越不喜欢上课。 一个炎热的中午，我和村上的东子像往常一样，去河中游泳，这似乎已经成了我们上学路上的首要任务。那天，在河中戏水结束，看时间还早。东子不知道动了哪根筋，他觉得从河岸上面飞速骑车下来，应该能从水面上冲过去。他有想法，就有行动，还没等我穿上衣服，只见东子骑车从河岸的高处飞奔过来。但他的自行车一入水，却和他理论上的不一样了，只见那车子很快沉入水中。 眨眼间，水淹没了东子。好大一会，东子露出头来，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水，踩着水在河中间露出一脸的郁闷。那个时候，车子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如果车子丢了，家长肯定会痛打孩子的。东子游到岸上来，问怎么办，我说只能潜水下去摸到它，把它捞出水来。东子祈求我的帮助，我欣然答应。把已经穿好的衣服又脱了下来，我们俩潜入水中去摸自行车。 小河虽然不是太宽，但河中间还是很深的。河水很清，之前，在水底张开眼睛，水草清晰可见，还有鱼儿在眼前游过。但因为车子刚入水，把水底的污泥搅动，此时已经一片浑浊，我们潜水几次，并没有找到车子。上层的河水饱受一上午的太阳炙烤，热乎乎的，但潜入水底，水却很冷的，简直是进入了冰库。每次潜下去，多少有点害怕，害怕上不来了。 随着泥污的漂散，水底下清晰起来，几次潜水定位，终于发现了东子的自行车，它是两个轮子朝上，沉入水底的。之所以，车轮子朝上，因为车胎是有气的，有一定的浮力。找到了自行车，下一步就是把车子捞出水面。 我们两个着实想不出好办法来，只能潜水下去，想把它抬出水，但没想到，人在水中却使不上劲来，想把车子抬出水面，那是不可能的，最后只得一点点往岸上拉。虽然我们俩的水性较好，但憋气还是有限，每次潜下去，刚拉动一尺远，就必须游上来换气。没多大会，我们两个早已气喘吁吁。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东子的自行车总算拉到了浅水区。我们两个把车子抬上岸，哪还管得累，忙穿上衣服，骑着车子奔向学校去了。到学校时，第一节课都快结束了。因为迟到，第二节课的时候，我被罚站。站在教室门外，看着校园的风景，忽然觉得挺美，在学校读书那么久还真没有好好欣赏过这所中学呢。 教室门口是一道深沟，深沟中芦苇丛生，水不是太多。看到沟中的芦苇，不免又想起了中午潜水捞自行车的事来，河岸边是芦苇丛，后悔当初脑子短路，怎么就没想到拔一些芦苇编成草绳呢，如果用芦苇做绳，绑住水中的自行车，也就很容易拉出水，不至于迟到吧。放学铃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就这样，一个下午过去了。 时光荏苒，再回到故乡，河畔早已虺隤，芦苇丛也已不见了踪影，斑驳的土地上留下了一道道沟壑，沟壑上横七竖八地栽种着一些景观树。河中没有了孩子们玩水的热闹场景，几乎铺满河道的水葫芦却是绿油油的，着实一片草原风貌。绿叶下，棕褐色的河水显得非常平静，鱼儿似乎也懒得游动。 初中三年，的确没有好好用功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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