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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蒋雪花 图：来自网络 我出生在徐州丰县一个小小的村庄，孩提时代，那时没有什么好吃的，也没有像样的玩具，但在那个时候，我们一样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 那时的游戏很简单，但无论任何一种，都能让现在正为生活而忙碌的你静下心，深深的陷入美好的回忆当中，那些年少无知时期的一幅幅欢快，撩人心扉的动人画面，立马呈现在你的眼前。 那时的游戏林林总总，像丢手绢，丢沙包，跳绳，捉迷藏，踢毽子之类的游戏，常常让我们乐此不疲。而最有趣的，则是做一些像沙包，毽子之类的玩具，尤其制作过程，更值得回味。 记得在那会，想做一个沙包，因为自己家没有沙子，还要做一回小偷，先摸清他人的来去，趁别人不在家的那一会工夫，抓紧时间，心惊胆颤，匆匆忙忙的抓上几把就往身上布口袋里塞，然后跑得比兔子还快，逃离现场，在那一刻，真得感觉如获至宝。 回到家，几个小伙伴们都把家里的最好看的大人做衣服剩下的下角料，剪得四四方方六块，在一起一针一线的慢慢细细的缝制，哎，可别说，在那时，在那一会儿，我们每一个人都成了名副其实的小裁缝，并且时不时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里逗乐，由此，那大家在一起玩沙包的技巧也便在我们一颗颗小脑袋中酝酿开来。 那么这还不算多好笑的，更好笑的是做毽子，为了想取到好的鹅鳞筒，想插更多，更漂亮的鸡毛在上面，那么那些屡屡为我们看家护院立下战功的可怜的鹅大哥，成天为为我们准时报时的鸡弟弟绝对要遭一次殃了，成为我们的有用者，在这时，我们爱玩的天性，韧劲战胜了我们的怜悯之心，不得不向它们下手。 父母则是韵味十足，幽默风趣的那种，在他们的奇思妙想下他们根据一些家中动物的生活习性，爱好，别出心裁的给它们取了新颖而又耐人寻味的名字，鹅群中能呼风唤雨的那个给它取名叫“鹅掌门”，鸡群中能叱咤风云的大红公鸡取名叫“红霸主”。每当我一想起这些之时，心中真得好一阵开心，怀念。 记得，我瞅准了鹅群中那个矫健，硕大，正在引吭高歌，怡然自得的大白鹅忽地一下扑上去，怕它反抗，我一手用力地死死地按住它的头，然后我还用一只腿踏在它的背上，三下五除二的一连拔下了三四根，其实拔一根就可以了，有点不容易满足，贪得无厌的我对它绝不手下留情。 事后，我看到它久久不能动弹，起身，更别说吃食啦。这时的我在想，难道它有如此娇贵，只不过是拔了几颗大毛而已，还会长出来的，我又想了想，难道它是受到惊吓了？天真幼稚的我，在那里还奇想到它会不会得精神病啊？可能它再也不会为我们下蛋了，再也看不到它耀武扬威的大家风范了。 在那里，我有点不知所措，又一想，下地去干活的父母们，如果发现此情景绝对会追问我们姊妹几个，我在那里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什么良策去应付父母，于是我拿出来家里最好吃的东西喂它，可它看都不看一眼，尽管我在那里苦苦央求，也无济于事。 于是，我有点害怕起来，尽是抱怨自己太狠心，太自私，怎么下得了如此狠手，这时的我，不知如何是好，不停地在那里揣度思量，想着该如何过去这一关。悻悻然了很久，自责了很久，伤心了很久…… 呆在一旁的妹妹和弟弟都哆啰着，这下，玩了，咱父母肯定会把我们大骂一顿的，看到他们吓得脸都变了颜色，我大声呵斥道：“怕什么，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还好，由于父母那天干农活实在太累了，哪还有工夫过问这些家禽之类的动物，想着由我们几个看家绝对不会饿着它们，是的，一向在父母眼里听话，懂事的我们很少闯祸，这喂喂鹅，养养鸡的活他们对我们放了一百二十个心。哪里会想到我们会去虐待它们。这时的我们心中在暗自庆幸，总算躲过去了一劫，不用看父母的脸色了，受他们的责骂了，于是，我的胆子又一次壮大了，有点得寸进尺。 获得了鹅鳞筒仅仅是做毽子的第一步，能干插上好看的公鸡毛，才是我们最终的目标。 在这个时候，我如贼似的双眼目不转睛的死盯着那个鹤立鸡群，而耀眼夺目的大红公鸡，对它来一次进攻，捉鸡拔毛。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我细细思量了一会， 想用美食之计，来诱惑它，捕捉它。考虑到红霸主它是一个在饮食方面爱挑剔的主儿，可在我家里，能作为它们食物的也就只有小麦和玉米了。 为了能让它顺利上钩，于是，我灵机一转，先把它们关起来饿上半天，到那时，它会饿得头晕眼花，不乞求我这个上主才怪。待到它们那时，恐怕是饥不择食了吧。哈哈你再能，有多厉害恐怕也难逃出我的法魔掌心，非得让你成为我的瓮中之鳖，囊中之物不可，哈哈哈…… 转眼半天的工夫过去了，也到了我正式实施计划的时候，我把它们先从屋里放出来，匆忙一手抓一把玉米，从门外一直丢到了屋子里的中央。 其实它哪里知道这是主人的赏赐，而是一个陷阱。也就在它尽兴正酣之时，这时躲在门后的我，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向前，呼地把门关上，啪地一下插上了门栓。 这时它好一阵慌张，震惊，不知所措，以为是它的天敌黄鼠狼来要它的小命了。其实它哪里知道今天对付它的是另一个比黄鼠狼聪明上上百倍的它的上上主——我。 这时，我手中拿着一个烂水瓢，呱呱的这里打一下，砰砰的那里敲一下，这时的它，张着嘴，瞪大了眼，在做拼命地挣扎，潜逃，在上窜下跳，一会飞到桌子上，一会儿跳到床上，再辗转跳到地上，而我呢，是穷追不舍，可就是抓不着它，在和它大战了几个回合之后，有几次眼看就要得逞，不是拽到了它的尾巴，就是抓到了它的翅膀，弄得整个屋里尽是鸡毛满天飞，可尽是一些无用的鸡毛，对做毽子来说完全不达标。 这时的我恨得牙痒，我对它大嚷道，红霸主，你是鸡王，但你别想在我这里取胜，在这时，我们的举动惊动了我家的大黄狗，只听它在窗外汪汪的叫个不停，好一场鸡飞狗跳的热烈场面，在这时，我想着是不是父母从地里回来了，又一想，不是，因为门外有妹妹和弟弟坚守着呢，于是又折腾了好一会儿，由于它太累了，竟直接趴在了地上，萎缩在那里。 这时的我呢，已是精疲力竭，气喘吁吁，两眼直冒金星，大汗淋漓，但此刻我又高兴，又气愤，这时的我，告诉自己还犹豫什么拔毛啊，捡最漂亮的。一阵疯狂的发泄，一次痛痛快快的捉鸡拔毛之后，我似乎感觉到自己有点贪得无厌，有点心恨，其实，拔够做一个毽子的就够了，我又取了对付那只鹅的方法，又一次让它重演了历史，而我又一次的重蹈了覆辙 。 等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左手好一阵疼痛，麻木。原来我的手不知是被鸡爪子抓伤的，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利器，赫然在眼前是一道红红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小血珠，再仔细一看，满手尽是黑黑的污渍，就在我顺手去擦脸颊上的汗水时，呸，一股浓浓的鸡屎味，让我不敢再去呼吸，无意间走到镜子前，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儿，像极了电影的小乞丐，要多好笑有多好笑。总之，我得到了想要的漂亮鸡毛。 在这时，我想打开门放它出去，还它自由，可它却还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于是，我下意识地去看那只鸡，它的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中夹杂着呆滞，垂头丧气，而又如像打败仗了的士兵，在那里惴惴不安，忧忧忡忡。我心生怜悯地蹲下去轻轻抚摸它的头。 在那一刻，我感到它浑身上下在瑟瑟发抖，原来它也受伤了，它的膝盖处被我打破了，可以清晰看到它的骨头。看到眼前的它所受到的打击伤害，真得有点不堪入目，此时的我，有点痛心疾首，心生怜爱。 第二天早上，那只鸡不像往常一样为我们当钟啼鸣了，结果我比平时晚起了半个小时，还好上学没有迟到，不过，在那里上课的时候我总有点心不在焉，老是担心着家里的受了伤害的鹅王和鸡主会死去，一放学回到家我就迫不急待地去看它们。 在事后的多年里，每当我看到孩子们踢毽子的时候，我总能想像到在那些青葱岁月里的孩童时代，那些个承载着我童年无限乐趣的回忆，那些个夹杂着血腥味的鹅鳞筒鸡毛毽子…… 这些事虽已在时光的穿梭中过去了二十多年，但那份快乐，那片天真烂温的天空，那段充满奇思妙想幼稚情怀，永远留在我们的内心深处，刻在我深邃的脑海里，无论在什么时候想起都会令我久品久浓，久忆久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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