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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一束┆溪流门前的石磨

 魔弹文化 2020-07-15

儿时的
记忆

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里,儿时的村庄相当的落后,石磨是当地人最常用的一种工具。人们最喜欢吃的豆制品和粗粮是用人力或毛驴拉磨,便会吃到香甜可口的美食,干农活的人们无论怎么累,起早或午休时拿着黄豆和玉米去磨房。

回忆起溪流门前那口石磨仍然让我记忆犹新,那时勤快的爷爷是当地有名的泥瓦匠。上山砍来木棒,粗细均匀,和父亲搭起磨房,就是怕下雨天或中午太热。

用磨可以磨些玉米面,蒸窝窝头,擀玉米面条。磨豆腐先用黄豆用磨磨成黄豆瓣,把豆皮用簸箕筛好,晚上用水桶泡上,早晨就领着泡好的豆瓣来到磨前开始准备磨豆腐。

石磨的结构看起来很精致,由两个圆形的白石头做成,两层石头之间的衔接处都有纹理,粮食从上方的小孔进入两层中间,有磨盘和磨杆。磨杆用两个人转动比较省力气,磨盘沿着纹理向外运转,在滚动的过程中豆瓣被磨碎,形成生豆浆或玉米面粉。

让我最讨厌的就是每天清晨天还不亮,母亲总是唤醒劳累的父亲,起早去磨房磨豆腐。那时候爷爷奶奶年过花甲,牙齿又不好,最好的营养品只有豆腐,因为豆腐不费牙口,而且爷爷奶奶也喜欢吃。孝顺的母亲隔三差五就去磨块豆腐,有时连豆渣一起吃,成为“懒豆腐”,块豆腐称为“大豆腐”,如今饭店依然美其名曰称为“农家大豆腐”。

有时少磨些让父亲自己推,母亲偶尔也推,因为母亲能掌握好豆子和水比例,粗了不好吃,细了又累又慢。调皮的我看着母亲从磨孔里放进豆子,经过父亲的推力和磨盘的转动,很快白花花的生豆浆就从中间磨的缝隙里流出来。在磨盘上用铁钩子刮来刮去,看着那些豆瓣被磨成白色的生豆浆很是好奇,只好跟在母亲身后用力推。

如今想起那次快要磨完豆腐时,隔壁的三爷摔了,顿时不醒人世,父亲只好离开。母亲的力气不是那么大,一边磨,一边用铁勺子把豆瓣放磨眼里,时不时放些水,眼看磨盘下面的盆要满了,趁着母亲换盆,我学着母亲把豆瓣和水放进去,可用力一推,可怎么也推不动,脚下一滑,门牙磕在磨杆上,一颗牙掉在了地上,鲜血直流,吓得我哇哇大哭。

母亲并没有责怪我,脸上阴沉下来说:“谁叫你不听话,说你自己推不动,干嘛不听话,现在后悔也没用。”我听了母亲的话反而坚强起来,捂着嘴,到屋里用凉水漱口,在凉水的作用下,血一会止住了,可我对着镜子看看自己少了的一颗牙,很是不开心,恨自己干嘛不听话。

过了会,母亲拿着生豆浆也回来了,用温柔的话语说:“冰儿,牙掉了没事,本身你那颗门牙也要掉了,你才九岁,正是换牙时期。”母亲的话顿时让我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我的牙开始露出了头,那时母亲看看我,我又看看母亲开心的笑了......

磨玉米面就得用毛驴了,因为时间长,人力是受不了的。白天干活,晚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把玉米用簸箕和盆子拿到土炕上,聪明的父亲用改锥或剪子把玉米隔几行就搓掉一行,为了好搓。搓完后,母亲把玉米拿平房上晒干,然后在烧热的土炕上炕上几天,等水分完全干了,就烧一锅开水把玉米放进去泡一夜。

天刚蒙蒙亮,父亲和我,还有家里的那头黑色的小毛驴一起去磨房磨玉米面。最狠心的是把饿了一夜的毛驴眼睛蒙上,既怕他偷吃玉米面,又怕偷吃时弄脏玉米面。

那时我的小嘴撅得很高,想到她们真的好残忍,我便趁母亲不注意,和毛驴说起悄悄话,我说把你眼睛偷偷地露出来,趁着他们不注意,你就偷吃一口好不。结果毛驴听懂了我说的话,把磨好的玉米面偷偷地吃上几口,母亲看见,拿起木棍便不开心的说:“你个死驴,再偷吃打死你。”毛驴好像真生气了,听着我说过的话,那时我对母亲有很大怨气,就对着毛驴说,“你家主人不给你吃喝,你就慢些,不用那么快,如果连水都不给你喝,你就停下来,别管了!”毛驴真的停下来,我开心的笑了。

母亲只好把驴吃过的玉米面拿出来。母亲看着我泪流满面,怕我心疼毛驴又累又渴,磨上两个小时,我就哀求母亲让毛驴休息下,让它停下吃些玉米面。这时母亲也抓空用筛罗子把玉米筛好。我便高兴地拿着水瓢给可爱的小毛驴喝水,看着它喝了水吃了些玉米面,又和毛驴说,“我替你谢谢你的主人。”母亲也开心的笑了。

如今想起那饱经风霜的石磨真成了我儿时记忆里的瑰宝,现在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有各种各样的机器代替过去的石磨。

但是人们都说机器和石磨磨出的豆腐不是一种味道,如今我家乡溪流边的磨盘依然存在,但是以被废弃多时,早已成为人们生活里一种靓丽的美景。

- 作者 -

谢冰洁,喜欢蔚蓝的天空,淡淡的花香,拥有蓝天、彩虹一样美好芳香的记忆。更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情感点滴,因文字能带来温馨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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