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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思想和修辞来博弈 用故事和真情来驰骋 
美，一场阅读和思考的旅行，孤单但绝对不孤独。  关键词：菜，贩子，剥削 │vegetable,monger,exploit 文│ 单泽法 谷雨晌午的阳光，被风撕成一缕缕，从远望成岭的棚面上掠过。村西一百米路北水泥场地上，拥挤着装满菠菜的竹筐。 头天晚上央求菜贩子给的菜筐，第二天晌午之前得按他们的要求送过来。菜能否出去看他们的脸子，价格更是他们主宰。 菜农们蹲在大棚里，看着一畦畦绿油油的菠菜，无法言语的感觉。按说，春节后打春，正月会冷，蔬菜应该能卖上好价钱，可以多赚一点。人算不如天算，偏又遇到可恨的疫情。几棚茼蒿收下来，辛辛苦苦一个冬天，钱让菜贩子赚了去，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近期，菠菜价格每况愈下，菜农们神经已经疲惫至极。他们心比天高的孩子，在城市等着父母的“恩赐”。他们不会知道，收到的汇款，是用弓形的腰驮来的，是一捆一捆载着汗水的蔬菜换来的。 每一个菜农，心绪随着蔬菜价格的起伏而荡漾。如今，一筐菠菜仅能换到一斤猪肉，让不让活了啊，一脸的苦笑。 割完菜，饭都顾不上吃，早早来到收菜的地方。到了这里，气也不透一口，便急忙打听今天的行市。“十公分左右的五毛，十五公分左右的四毛，”运输车旁丰田轿车驾驶室，菜贩子老李背靠座椅，仰脸闭目，没有表情的吐出答案。 “什么！”大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极度的失望又往下一沉，大家都呆了。 “昨天，你不是收七毛吗？”大家难以接受，七口八舌吵吵着。 “去年这个时候还收一块多来，不能比，市场经济”，老李开始有些不耐烦。 “怎么会跌得这样快啊，隔了一天就跌两毛啊！” 谁嘟囔一句。 “明天估计还得跌，现在一天一个价，我们也不愿意价格这么低啊，知道大家都不容易。”他假惺惺起来，似乎很心善。 来的时候尚存的一点幻想，现在像哧哧泄气的气球，不一会都蔫了，简直掉进深渊里。 自从建起大棚，菜农像卖给了大棚。距离几百米的父母都没有时间去看看，做饭的锅也生锈了，饿了叫送馒头的，几块咸菜完事。 谁想的到，今天的价格竟然如此之低啊。 “都是你们把价格卡起来了，你们什么时候也赚钱，我们只有挨宰的份！”有的人愤愤不平，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的真话。 “你说啥？！”老李冷笑着，把半截细南京香烟扔到窗外，“兄弟，我没有求你送吧，菜有的是，拉菜的都这个价。” 很早以来 ，菜贩子早已形成一股势力，他们合伙控制了远近蔬菜价格。这种控制，似乎那么自然，俨然无形的规则。 冒出这么情急的话，却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够不卖呢？得任由折腾，因为自己没有办法改变。 “老李，你行行好，能不能长上几分？这可都是最好的菠菜啊”。有人差不多是哀求的口气，眼泪都要下来了，菜农就是这样的卑微。 “长几分？你说的好听，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再说，我们拉菜的有行规，破了行规，让我怎么立足？如何在这圈里混？我们也有风险，万一折了呢？” 大家心里都清楚，他分明在扯淡，啥行规，一种借口而已。菜送来过磅上车，直到他卖出菜，钱收回来才给大家结算，哪里有风险啊。可是，他竟然厚颜无耻地这么说，是欺负大家罢了。 听城里回来的人说高密超市菠菜一块八毛五，小区门口也一块五一斤。更不用说，运送到青岛等大城市了。而他们收菜价是四、五毛，连人工费都不够，跟谁说理去。 有人不放弃，还在喋喋不休，希冀老李发发善心。 后座上坐的是老李的相好，对外说是合伙人。她终于忍不住了，把头伸出车外，张开刚吃过人一样鲜红的嘴，拉长了本来就不雅观的脸，瞪大了铜铃一样的眼睛，喳喳起来：“你们嫌价钱低，不要卖好了。菜是你们自己送来的，并没有我们请你们吧。你们罗嗦做什么！我们给钱，你们有货，公平交易，不强买强卖。不愿意，后面有的是，别耽误我们收菜。” 此时，后面几家送菜的也围上来，一听价格，他们酱紫的脸上马上蒙上失望的色彩。与原来的几个一样，在落寞与流血中艰难做着抉择。汗水和摔碎的希望，落在没有表情的地上。 “又白忙活了，说的真不差，千百年来，毁了庄户孙啊！”大家流露出无可奈何的酸楚。 “城市人吃着大贵贵的菜，是从我们手里收菜价格的好几倍，狠心的菜贩子，天杀的”。 我们的菜直接供给城市就好了，都得到实惠。”大家咒骂着，幻想着。 希望的肥皂泡虽然迸裂了，但棚里的菠菜总得出去；而且无法改变的是，只有卖给这李氏菜贩子。他每年赚的钱数到手痛，但平民百姓时常陷入不堪的境地。 在菜贩子淫威下，一切的牢骚和争执都是徒劳。一筐筐菠菜在不情愿的气氛里，过磅，记账，上车，盖蓬。而大家，还得低三下气地伺候着筐子，明天继续送菜。 装好车，周围安静了许多，大家自觉排起队，等待老李结算上次的菜钱，地上躺着乱七八糟的菠菜叶子。 风越来越大，把阳光粉碎成碎片，卷走。钱到手里，大家都紧紧的攥着，吐着唾沫数了好几遍。只是，下次，会少好多......。 - 作者 - 介 单泽法，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西部散文学会会员，高密市作协协会会员。有多篇散文在市级以上作品发表。 编后语│审美 文明来源于公平，对公平的追求是推动文明发展的重要动力。 我们害怕不公平，我们痛恨没有规矩，我们赴汤蹈火地建构人类文明的新秩序，就是为了让人们过上幸福安稳的日子。 然而，这种被虐而又无奈的生存隐忍，始终是耽误着人类的高级追求。 让丑恶低下头，让善良和汗水闪烁金光，这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呐喊的方向。 鸣谢本刊特约评论嘉宾： 潘鸣 玉树临风 米粒儿 侯秀坤 郭建荣 周核桃 李强 清秋致远 王丽丽 吴北京 张振之 文如风 季节 三月闰竹 黄小峰 林之眉 星满池 李珍桥 雨萧 叶晓华 绒刺 王世辉 马士红 孙文平 陈星 许文志 伊欣 苗月坤 咸大龙 刘明礼 孙华 月牙儿 靳玲 沈青出 曹国平 靳相柱 程红 张继梅 董续光 宋雪梅 陈济身 闵然 戴建霞 倪以军 文远竹 朱秀娣 雨中丁香 主编：陈露晓 责编：沿小路 总监：石雷 尹龙龙 市场策划：郑玉龙 张龙飞 审稿编辑：韦海燕 编委： 马新国（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王德胜（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李桂福（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裴纯礼（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付德林（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邓绍根（中国人民大学教授） 黄传武（北京邮电大学教授） 法制│道德│民主│公正 科技强国 文化兴邦  征稿启事 写出生活的痛点尴尬 写出独有的思想内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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