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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过年的新衣 过年的新衣 转眼又到年末了，离新年的钟声已没有几天了。现在人们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年年不经意的从指间流过。时间都到哪去了？ 记得小时候，一年一年过得好慢好慢啊！一到冬季就盼着过年可又总感觉盼不到。那时小伙伴都喜欢过年，因为过年就能穿上新衣服吃上好吃的，最重要的是能吃上肉。 记得如果是夏天还好，有黄瓜、西红柿，偶尔也能吃点别的瓜果；可到了冬季几乎就吃不上什么瓜果了，记得吃的最多的就是萝卜白菜。而且每次到买冬存菜时，家家都是老少齐出动，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候，按现在的话，也算是一道热闹亮丽的风景线了。 一到快过年了，母亲总会给我和姐姐各做一身新衣服。每到晚上我和姐姐睡下后，母亲都会坐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针针的缝着衣服，看着灯光映照下妈妈慈爱的脸，心里好温暖。真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有一年又到过年前夕，母亲却特意给我买了一身新军装《其实就是军绿色的衣裤》。当母亲把新衣服拿出来让我试的时候，我欢喜坏了，一把抢过衣服抱在怀里趴在床上，嘴里喊着什么已记不清了，反正就是非常兴奋。过了好久我才穿上衣裤，可是感觉并不合身有点大，那个时代家长为孩子做衣服总会大点，因为一是长身体的年龄，衣裤总赶不上个子，不到一年衣裤全短，尤其是裤腿会短一大节；二是因为家里基本都紧张，所以总想着孩子的衣服能穿久点。 当时家长们最擅长的就是，给孩子穿短了的裤子接裤腿了（一身衣服要穿好几年），而且不是什么颜色的接什么颜色，能找到什么布就接什么布，黄裤子接蓝边的，接米色的更有一腿一色的，总之不露肉就Ok。 过年的新衣服不是想穿就能穿的，只有到了大年初一的早上才能穿上身。三十的晚上母亲会等我和姐姐睡下后才把新衣服拿出来，套在我们脱下的棉衣裤上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头边，为的是让我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它。 那时过年讲究三十晚上熬夜初一起早放炮，每年三十我都喜欢和伙伴们一起熬夜。伙伴们时不时的燃放着炮竹，炮竹声、欢笑声、嬉闹声响成一片。十二点一过我们就会搞一些恶作剧，看谁家睡的早灯关了就会在门缝里塞进炮竹点燃就跑，一直玩到深夜小伙伴们才各自回家睡觉，记忆中好多年三十都是这样度过的。现想想感觉好有趣！好快乐！ 每到大年初一父亲就会早早叫醒我，把绑好鞭炮的竹竿交给我一起出门燃放新年的炮竹。这次也不例外，爸爸早早就叫醒我，帮我穿好新年的衣服，把绑着鞭炮的竹竿交给我一起走出门外。火光一闪，鞭炮齐鸣，火花飞舞，响声震天。 看着噼里啪啦炸响的鞭炮，我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竹竿大喊着欢跳着，旁边的父亲也开心的笑着。炮声刚一停几个小伙伴就冲了上来抢拾地上未然的炮竹，我急忙大喊，我的、是我的、是我家的，可又有谁会理我。 每年初一的早晨天还很昏暗我就和伙伴们一起拾炮竹，今年也一样跟着小伙伴到处跑，那里有炮声我们就往那里跑，那里有火花我们就向那里冲，抢夺着，争吵着，嬉闹着。天慢慢亮了，个个口袋里都有不少捡来的炮竹，我们说着，笑着，欢快的跳着向家走去。突然、人群中一声炸响把伙伴们都吓着了，我还没有搞清怎么回事，稍大点的一位哥哥看见了我口袋里冒着烟，他很勇敢的伸手一把抓出燃烧的火纸，帮我打灭口袋上的火星，我拉起衣角一看傻眼了，口袋上一个大大的洞，我低着头一句话不说站在原地，还是那位哥哥仗义，对着伙伴们说： 谁也不许说出衣服被烧了。可晚上睡觉时还是被母亲发现了这个洞，母亲急忙拿起衣服问我怎么回事，我一声不吭的把头缩进了被窝，当时母亲心疼的样子无法言表。母亲拿出一个小框在里面翻找了一会，找出一块颜色近似的布头在衣服上比了比，拿起针线仔细的缝了起来，母亲灯下为儿缝衣的背影深深的，深深的，刻在我的记忆里。虽然那时顽皮不懂事，但每次想起这件事，想着妈妈的身影心里都会隐隐作痛。 作者：笔名高山，真名李建平；陕西 西安人。工作驾校教练，爱好爬山旅游，喜欢文学，偶尔写点随笔游记，陶冶情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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