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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血化瘀法的运用及其初探

 大而全 2020-07-19

活血化瘀法的运用及其初探

活血化瘀法的主要作用是消散瘀滞,流通血脉,从而调畅营卫,祛除症结。无论因瘀致病或因病致瘀者皆可应用,与攻逐驱破有所不同,妙在能去其旧而生其新,不伤正而正自复。用本法治疗了一些常见疾病以及部分疑难杂证,若干病例,取得了良好效果,现就文献复习与临床体会,加以初步探讨,请予指正。

一、 血化瘀法之沿革

活血化瘀法肇始甚早,《内经·至真要大论》:“坚者削之,结者散之,留之攻之,逸者行之”,“疏其血气,令其调达,而致和平”。殆本法之理论基础。后汉张仲景,首先确立“瘀血”之名,与惊悸吐衄下血胸满并列专篇,加以论述,创活血化瘀(包括逐瘀)方剂十四首,其配伍确当,组织严谨,而成为后人制定此类方剂之楷模。《千金》、《本事方》其中之化瘀方剂多准此绳墨。金元时期通过各家争鸣,对本法内容,有新的发展,张子和力主“贵流不贵滞”,善用下法以调畅气血,尤其又发展了源于《灵枢》之刺血疗法。朱丹溪强调因郁致病,而“血郁”列为其中之一。逮至于明清时代本法更趋丰富,张景岳虽偏于温补,然对本法亦极重视。《景岳全书》载有:“血有涩者宜利之,血有蓄而结者宜破之逐之”等法。叶天士更创“治络法”开活血化瘀之另一法门,《临证指南》、《未刻本叶氏医案》运用此法案例达240余则。王清任更有其卓越之见,《医林改错》中自拟31方中,属此类化瘀方剂达19种之多。并将本法扩大应用于内、外、妇、眼等科。此后唐溶川在《血证论》中专辟一章,大加阐发,提倡依据瘀血之不同病位而分别施治。近代张锡纯氏认为“痨瘵多兼瘀血”,立理冲汤,理冲丸等方,发展了扶正化瘀之法。总之前人对活血化瘀法论述颇多,当前有关本法之报导亦复不少,此间所举仅荦荦大者而已。

二、 瘀血的辨证及活血化瘀法的临床运用

由于导致瘀血的病因不同,血瘀影响机体所表现的病情亦就各异,因此活血化瘀并非一味攻逐,而必须与其他方法配伍,如补气化瘀、行气化瘀、养血化瘀、止血化瘀、散寒化瘀,清热化瘀等。所有这些均应同中求异,从而达到去其旧而生其新,不伤正而正复之目的。

(一)气病所致血瘀:

血为有形之体,气乃无形之用。《素问·营卫生命篇》曰:“血之与气,异名同类”,《难经》曰:“气主煦之,血主濡之”,说明二者功能相依,来源同共,关系密切。更因“气为血帅,气行则血行”,故无论气虚无力率血,或气滞血行不畅皆可导致血瘀而为病。

1.气虚所致之血瘀:

《医林绳墨》曰:“血者依附气所行也”,若因劳倦过度,久病失养,以致气虚不能率血,血行不畅,流速减慢,涩滞而瘀。证见形瘦色苍,虚寒怯冷,少气懒言,或久病经年乃至半身不遂,舌多淡白,脉细涩。本《内经》“血实宜决之,气虚宜掣引之”,治宜补气化瘀法,取补阳还五汤或黄芪建中汤合桃、红,失笑散之类以治。例一:陈某某,男31岁,病历号0043,左侧偏瘫三月余,初曾语言蹇涩,神志模糊。经××医院脑血管造影确诊为脑血栓形成。使用血管扩张剂后,病情稍有好转,但左侧肢体仍然不遂,肌肉萎缩,心悸气短,手足欠温。血压146/100mmHg。脉细弦,苔薄质淡,舌下青筋隐现,少腹拒按,左眼白晴内上方可见一条血络紫红凸起,末端椭园形黑点(笔者拟称“疑瘀线”下同)。气虚血瘀,络脉痹阻,拟补气化瘀,流通血脉法。补阳还五汤(黄芪用四两)。服十剂明显好转,三十剂后活动自好,步行一里,尚有余力。血压减为120/90 mmHg。

例二:宋某某,女,30岁,病历号2444,胃脘痛已历三年,初不介意,日益增剧,久治无效。去年摄片检查确诊为十二指肠球部溃疡,今年5月19日再次摄片证实病灶发展。顷诊疼痛以夜间为甚,时或吞酸,倦怠怯冷,脉短涩,苔薄衬紫,舌下青筋隐现,左眼角上有“疑瘀线”一条。久痛中虚,瘀凝胃络。当予益气化瘀,黄芪建中去姜合桃、红失笑散加乌贼骨,茜草炭,连服八剂,疼痛消失,精神亦振,前方去桃红失笑散,建中培土,巩固疗效。

2.气滞所致之血瘀

“气滞则血滞,气结则血凝”,情志郁结,湿痰阻遏,跌仆损伤,均可导致气滞而血瘀,证见胸胁脘腹疼痛,乃至癥、瘕、癖、积,痞闷噎膈,脉多弦或涩,苔多薄或腻。本气行则血行之旨,宜行气化瘀法,取血府逐瘀汤,或复元活血汤。

例三,沈福友,男,44岁,病历号3140,胸痛八年,近来转剧烈,自觉胸中有核桃大硬块一杖,阻塞痞痛,大便色黑,小便自利。脉弦,苔白腻衬紫,舌下青筋显露,右眼有“疑瘀线”,少腹压痛明显。血瘀气滞,胸阳失旷。拟行气化瘀,佐化浊通阳法。用血府逐瘀汤去生地加陈皮,桂枝、瓜蒌、薤白、半夏。服二剂疼痛显著减轻,胸中硬块消失。续予原方四剂即告根治未再复发。

例三,季××,男,19岁,昨曾参与摔跤比赛,皆告败北,数回跌仆,以致周身疼痛,两胁肩背少腹为甚。脉细弦而数,苔薄尖红,发热(37.6)溲黄便约。经云“有新堕坠,恶血留内“,气滞络伤瘀阻,不通则痛。拟方行气化瘀通络,以冀痛随利减,复元活血汤加枳壳、赤芍,一剂霍然。

(二)血病所致之血瘀:

1. 血虚所致之血瘀:

病中失血或久病耗血以致经络失其濡养,脉道乾涩,血流不畅,久而为瘀。“血乃气之母、血弱则气虚,气虚无力率血,更促使瘀血的形成。与《金匮》所云:“经络营卫气伤,内有乾血”相近。如痨瘵、乾血痨之疾,证见消瘦,经绝,自觉发热,肌肤甲错,脉多细或涩,舌衬紫而尖红。法当养血化瘀,去旧生新。方用桃红四物汤加丹参,鸡血藤或大黄蜇虫丸缓中补虚,活血化瘀。

例四,黄××,男,26岁,夙罹肺痨之症,头痛已经年余,痛如针刺,夜间为甚,欠寐健忘,脉细弦,苔薄,舌下青筋隐现,少腹压痛,左眼白睛有“疑瘀线”。阴血虚弱,兼有瘀滞所致,拟养血益阴,化瘀通络法。用桃红四物加紫丹参,白蒺藜,熟女贞,二剂疼痛显著减轻,六剂头痛全止,余证即除。唯不耐劳烦,前法加甘杞子、全蝎。

例五,李××,女,54岁,恙起十余载,两目干涩,懒于开启(为时短暂,颇感吃力)看书工作均受影响,面部肌肉跳动,前投滋阴熄风剂鲜效。目眶暗滞,脉细弦涩,苔薄衬紫,两目各有“疑瘀线”一条,舌下青筋明显,少腹微有压痛,指甲内映紫色,面非突发。“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病经数年,阴血已虚,血络失养,干涩瘀阻。上充之源先虚,上充之道亦瘀,故一味徒补无益。拟养血益阴,化瘀通络。桃红四物加丹参、夜明砂、黄芪、柴胡等。服药四帖,自觉明显好转,继进六剂,面部跳动,动渐止。右眼基本恢复正常,工作甚感方便。左眼仍感开启不便,仍依原意出入,以竟全功。

2. 出血而致之血瘀:(包括瘀积而致出血)

离经之血,未能排出体外,又不能复还故道,可停而为瘀。多见于出血之时,过早凉遏兜濇,或血止之后未能及时化瘀生新,或产后恶露,妄行止塞,亦有痞积伤络,血不归经,而致出血。当予止血化瘀法,取葛可久花蕊石散加或《医学衷中参西录》化血丹加味。

例七,赵××,女,67岁,去年在××医院确诊为“子宫癌”。近月来不時阴道出血,量多色紫挟瘀块,行后痛胀减轻。但随又作痛,周身疼痛,少腹动悸,时而上移,心悸胆怯,脉细弦右涩,苔薄衬紫,舌下青筋显露,右眼白睛可见“疑瘀线”。瘀血阻滞,血不归经,宜予止血化瘀,花蕊石散合桂枝龙牡汤加参三七、血竭、红花、桃红、丹参。服药四剂,血行渐止,少腹动悸,上移之象亦平,步履较前便捷。续以扶正宁血,善后观察。

(三)寒凝所致之血瘀:

《内经·痈疽篇》“寒独留,则血凝泣,凝则脉不通”,《诸病源候论》亦曰:“血得寒,则结成瘀也”。可见寒邪侵入血脉,血凝成瘀。证见脘腹疼痛,四肢清紫,畏寒怯冷,脉沉涩,苔白滑质紫。治宜散寒温经,活血化瘀。方选当归四逆汤,失笑散等。

例八,顾××,女,43岁,右手五指从第一指已匝月。脉细涩,苔白衬紫,舌下青筋隐现。良由寒凝血瘀,营卫失和。姑拟散寒化瘀,和营通络。用当归四逆汤为主,配红花、川芎、牛膝、鸡血藤、片姜黄、独活、桑枝等出入为方,服药十剂,青紫尽退,冷痛渐止。

例九,黄××,男,26岁,脘痛六年余,经治无效,近来转剧,痛则彻背引胁,四末逆冷,平素畏寒,脉沉细涩,苔白衬紫,舌下青筋隐现,两眼白睛均有“疑瘀线”,少腹拒按。是中焦寒滞,瘀凝络阻所致,用失笑散合良附丸加陈皮、郁金、附片。服二剂痛止,畏寒肢冷亦趋好转,唯右腋窝下不时刺痛,是瘀渐化,寒渐散,而络未协和,原方加降香、川芎。调治而愈。

(四)热结所致之血瘀(包括血瘀化热)

伤寒邪热不解,随经入府,热与血结,可成蓄血。推而衍之,或虚热,或实热入于血脉使其流动性质改变,易滞为瘀。王清任云:“血受热则煎熬成块”可见热与血结,也可致瘀。致于瘀血内阻,郁而化热者也不少见,证见少腹满痛,如狂或发狂,烦热口渴,大便色黑,小便自利或黄赤,目赤脉数、苔黄舌红,有紫斑。当予清热化瘀。方选桃仁承气汤,或曹仁伯氏瘀热汤等。

例十,徐××,女,36岁,病延三载,身外凉,心里热,王清任所谓“灯笼病”也。左胁刺痛,口渴欲饮,溲黄便约,经行超前挟有瘀块。虽按阴虚肝旺施治,未见效果。面色暗滞,肌肤干涩,苔薄质有紫斑,脉细数,少腹拒按,两手拇指食指指甲孤形明显。是瘀血内阻,日久化热,拟化瘀清热,用血府逐瘀合桅豉汤加丹皮、瓜蒌、,连进8剂。寒热罢,胁痛止。相隔四月后,因劳累过度,诸证复发,但较以往为轻,原方小其制去丹皮加旋覆花、郁金,8剂愈。

三、讨论及体会

(一)对“瘀血”涵义的商榷

张仲景始立“瘀血”之名,历代医家注释不一,朱丹溪理解为“死血”,尤在泾释为“血积”,具体含意终欠明朗,清唐溶川氏认为凡系离经之血,未能排出体外,日久即成血瘀,近人多引用之,个人对此提出几点不成熟的见解:

1.瘀血并非皆离经:

常人之血,“循经而行”,既不会越轨离经而出,亦不致停滞淤阻为瘀。一旦因病影响血行,,则无论离经与否,皆可成瘀,而不离经致瘀的可能性更大。从以上经化瘀治愈之病例所见,并非皆有出血史,也未尽见癥瘕、血肿等明显血行离经的体征。《内经·痛疸篇》曰:“寒邪客于经脉之中则血泣,血泣则不通”,以寒邪入经,血凝成瘀为例,足证血不离经,亦能成瘀。有明确出血病史者,若正气健旺,瘀阻吸除,也不一定成瘀血症,“瘀”字原意是谓淤积。颜注:“瘀积血之病也”,段氏说文解字注云:“血积于中之病也”,为此不难理解,“瘀血并非皆离经”。

2.瘀血的形成过程可长可短:

《难经·二十二难》曰:“气留而不行者,为气先病也,血壅而不濡者,为血后病也。”叶天士宗此而论“初病气结在经,久则血伤入络”,后人对此多不加考虑,且逐步酿成“瘀血形成,病经必久”的概念。实践证明瘀血之形成过程,可长亦可短。使用活血化瘀法的主要依据是症状和体征,病程的长短仅供参改,有病程短而成瘀者,更有病程长而不成瘀者,全在临症详审细辨。伤寒蓄血及外科痈疽初期之热壅血瘀,可在数日内形成。《内经·生气通天论》:“大怒则形气决,而血苑于上”,所指之因暴怒,血随气上而苑的过程,其为时就更短了。

3. 血行迟缓,涩滞不畅亦属“瘀血“之范畴

对瘀血之形成,应以运动的、发展的眼光来看。血行迟缓,涩滞不畅也应属“瘀血”范畴。因迟为停之渐,涩为留之初,迟涩不前,诸恙渐起,单求行气自难胜任。若能掌握瘀血之诊断规律,提早使用活血化瘀法,或可未病先防、已病防变。

(二)瘀血的诊断要点:

1. 瘀血舌征:

张仲景认为瘀血患者具有“舌青”之特征。临床体会所谓:“舌青”,除意味舌质衬紫或有瘀斑外,舌底(反面)青筋显露,瘀络四散,或成结节、串珠状,对瘀血有无之辨识颇有意义。考舌下经脉与心肝两经关系密切,而心肝与血之关系又最为直接,所谓肝藏血,心主血。所以不论体内何处有瘀积停留,脉道不利时,皆可现之于舌下经脉怒张、扭曲及周围放射状小络之改变。

2. 瘀血脉征:

因瘀血阻滞,脉道不利易见脉沉细,涩或微大来迟。

3. 瘀血腹征:

腹诊对瘀血的诊断有较重要的意义,除有明显瘀积、癥块等直接征象外,《金匮》曰:“腹不满,其人言我满”,即患者自觉腹胀,按之不满。以及近代日本·大塚 敬节氏发现下腹部有压痛及抵抗感,作为瘀血的间接体征亦有一定价值。推其后者之机制,可能因(1)少腹于躯体之最下位,此处相对缺少活动,血行易缓积。(2)血海冲脉及女子胞等与血关系密切者皆位于此。如血流行迟,逐步成瘀,当先从此处聚集表现出来。(大塚敬节氏,从现代医学角度认为,此处静脉,相对缺乏静脉瓣,且门脉回入肝实质时,所受阻力较大。故血流本身徐缓,稍有瘀滞,即易察觉)。虽然机制之本质,仍不十分明确,但引用至临床,亦可证实,确有进一步研讨之价值。

4. 瘀血面征:

瘀血患者多面色晦滞,眼眶黧暗,口唇焦紫。

5. 瘀血眼征:

《素问·五脏生成篇》曰:“诸脉者皆属于目”,提示血脉与目之密切关系,因而留意观察了近600个病例,通过分析比较,发现白晴部分有紫红凸起(从侧位30-40º角易见)末端有圆形黑点之血络,即所称之“疑瘀线”)是内有瘀血停滞的表现。通过40例有效病例体征资料分析,具此项体征者达31例,占总数77.8%,证实对瘀血之辨识有一定意义,有进一步观察总结的必要。与民间所述“损伤点”近似,

6. 瘀血甲征:

《素问》曰:“肝者,其华在爪,肝之合筋也,其荣爪也”,说明爪之变化可反应肝之情况,而“肝藏血”与血直接相关,所以指甲可间接反映血之变化。临床若见指甲内映青紫,而非突发。或以拇指按住患者指甲之游离缘,时压时松,青紫并不尽散或呈现不同形状之紫色斑影,或指甲形状改变,孤形明显,中间凸起皆与瘀血内阻有关,可辅助瘀血的辨证。

7.瘀血肤征:

肌肤甲错,毛发少泽,大腿内侧及腹壁有青筋隐现。

8. 瘀血痛征:

痛位不移,犹如针刺,日轻夜重。按之益甚,或痛有定时,逢气交之变加重。

9. 瘀血热征:

《金匮》云:“病者如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又云“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嚥……,为有瘀血”。临床所见,患者自觉发热,但测体温不高。

10.瘀血神征:

此外《内经》云:“血在上喜忘,血在下如狂”,印证于临床,患者或可见一些精神的失常的症状。

以上所述的十个特征,为临床所见典型病例之总汇。然更有不典型者,不可固执管见,以一测全。但是掌握这些特征,对临床辨证颇有裨益。致于舌,眼,腹,甲几个特征仍为初步总结,在尚未经过长期实践的印证之前,还须继续遵循“从特殊到一般,从一般到特殊”的客观规律进一步深入研究。

(三)活血化瘀法应用中的几个具体问题:

1. 审证求因,随证施治:

辨证求因是中医诊断的基本原则,亦是立法施治的重要依据。广义的求因,除求其原始“三因”外,更须求疾病的本质和症积所在,瘀血就是重要一项。因为瘀血作为一种病理产物阻滞血行,压迫臟腑,又可成为续发证之病因。上述瘀血的形成、辨证,亦全然从此和依据病情,结合病史、体征,从瘀血立论而治。

2. 活血以理气为先:

血之运行,全靠气之推动,因此瘀血之活、化也离不开气之流动与行畅,“气行则血行,气滞则血滞”的规律不仅能用于理解气血关系及瘀血之形成,同时亦有指导治疗的价值。谨宗此旨,按其虚实不同或补气,或理气,使先行主导者畅达调和,运行无阻,血瘀之活化固不难也。

3.化瘀以和为贵:

治瘀之法,不外逐破,活化两端,大体前者以虫类、峻下药合成,后者以花果药为主。然从实际应用及祛瘀扶正而言,当以和为贵。经云“令其调达,而致和平”之最终意旨亦即在此。王清任氏七首“逐瘀汤”,名之为“逐”,实为“活化”。除三方使用了二味虫药(地龙、蛰虫),均以桃红、红花、赤芍等为主,以消散见长,可祛瘀而不伤正,无玉石俱焚之弊。当然病延日久,恙根深固,花果药力所难及时,应酌情选用虫蚁搜剔,使瘀化结散血无留著,如例三即以花果药取效的基础上,稍加全蝎配伍杞子养阴制偏,搜剔余邪,而收全功。但总的说来仍以花果药为主活化,应用广泛,作用缓和,效果可靠。

4.选具“双重”或“双向”功能之药物稳妥而效良。

瘀血为患多有不同挟证,临床用药除注意配伍外,选择一些符合病机,功用 兼备者,亦有助于提高疗效。看来这不同于两种功用的简单相加,而是自然的有机组合.

(1)双重功用者;如既可行气又可活血化瘀的广郁金、川芎、紫降香、片姜黄等。又如既可清热亦可化瘀的粉丹皮、赤芍、地龙、紫草等。

(2)双向功用者;如既能止血又能行血化瘀的花蕊石、参三七、血竭、大黄、蒲黄等。又如既能养血又能活血化瘀的全当归、紫丹参、鸡血藤、九龙虫等。

(四)治病重视气血而不偏执:

王清任日:“治病之要诀,在明白气血”。活血化瘀药,专入血分,直达病所,若能投合病机,及时投用,获效专著。死守待瘀积成形而致,痿、瘫、痹、痨,等瘀证俱备,方用活血化瘀药,则往往坐失治疗时机,甚则鞭长莫及。依《内经》: “逸者引之,上工治未病”启示,新近提倡的“瘀血未病学”当是血瘀证学新的分支。

(附:该文在朱老指导下1965年的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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