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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从来都不是只有一种选择 在第8期《超级演说家》中，女诗人余秀华在演讲中说：“中国男人配不上中国女人，为爱奉献的都是女人。” 有人认为她的观点偏激，带有强烈的女权色彩，但还有更多人看到了她对女性意识的解放。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被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她的成名诗作《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在《诗刊》上发表后惊艳了整个中国诗坛。 《诗刊》编辑刘年评论道：“她的诗，放在中国女诗人的诗歌中，就像把杀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闺秀里一样醒目——别人都穿戴整齐、涂着脂粉、喷着香水,白纸黑字,闻不出一点汗味,唯独她烟熏火燎、泥沙俱下,字与字之间,还有明显的血污。” 正如她的初心那般：“我个人的解放，就等于解放了一批人”。她愿做那个横眉冷对千夫指，却仍然俯首甘为孺子牛的人。 好看的皮囊都千篇一律，独立的思想却万里挑一。 01 我从不屈服于命运 1976年，湖北省钟祥市石牌镇横店村一户普通人家，余秀华出生了。而她的出生却没有给父母带来喜悦，反而成为了一个累赘。 她的母亲生产时倒产，导致了余秀华小脑缺氧，虽然不影响她的智力，却也带来了说话口齿不清，肢体动作不协调等严重后遗症。 父母到处给她看病，迷信的人说她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坏事，这句话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在余秀华的心中压了很久，但她逐渐接受了事实，从不向命运低头。 一般的孩子在一岁半就能学会走路，而余秀华直到10岁才学会跌跌撞撞的走路，虽然不稳却很坚定。 中考那年，余秀华考了420多分，在男尊女卑的农村父母却不想再供她继续读书了，但余秀华却很坚持，她一个人去找校长并成功说服了他。 上高三时，在一次语文考试中，余秀华的作文写得很好，却被老师嫌弃字太难看，打了0分。这让自尊心极强的她感到十分难堪，一气之下选择辍学。 她没有朋友，由于不认同农村的封建思想，她在别人眼中成为一个异类，她曾说过：“我不甘心这样的命运，我也做不到逆来顺受。” 但她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而是跟随自己真实的内心活着，她兀自孤独着，于是她看见湛蓝的天空也陪着她忧伤，在她更孤单的时候，依旧能够发现即便是野草也是繁茂的。 少女情怀总是诗，尤其在18、19岁的年纪，余秀华也期盼着有一位志同道合的爱人能穿过满天的星宿来和她相遇。 她希望自己能谈一场自由恋爱，而父母却在她19岁时便给她找了一个上门女婿，因为她是残疾人，怕错过了这村也就没这店了。 那时候的她还不明白结婚意味着什么？在糊里糊涂中开始了一地鸡毛的婚姻生活。 02 嫖客与妓女的婚姻，她向死而生 在余秀华自传体小说《且在人间》中描写到她是一个特别害怕丈夫回家的女人，他的丈夫曾经因为强奸妇女坐过牢，还谎报了自己的年龄。 这让余秀华感到这个男人的恶心与肮脏，她的内心生出一种厌恶感，这种厌恶感让他们形同陌生人。 甚至和他在一起睡觉她都会紧张到颤抖，她不愿意丈夫碰自己，不惜放出狠话：“你这个肮脏的男人，你敢动我一下，我就去死”。 他们在一起大部分的时候都剑拔弩张，余秀华觉得自己连妓女都不如，至少嫖客嫖完后还会支付金钱，而她却卑微的连儿子的学费也要不到。 她也永远忘不了在新婚燕尔时，喝多了的丈夫在雨中跑着，而她在后面追着，期间她跌倒过两次，却换来了丈夫无情的嘲讽：“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她残废的身躯确实跑不动了，这时候的她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神经病呢？这样就不会感觉到痛彻心扉了。 这个冷漠的男人让她的心彻底碎了，她才19岁啊，花一样的年纪还未曾尝到过爱情的滋味，生活的绝望就已经遍布了她的人生。 她无数次想到了死，又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过。 好在她还有个关心自己的儿子，陪伴了她快乐幸福的十年，是儿子给了她家的感觉。女子本弱，为母则强，为了儿子，她唯有坚强。 活着不容易，有的人活得不明不白，有的人活得透彻清醒，尽管这清醒中透着痛苦，像一个走钢丝的人，但是余秀华依旧从容地选择了后者。 03 戛然而止的疯狂爱恋 一档音乐节目《黄昏的歌吟》成为了余秀华生命中的慰藉，她总会准时守在收音机旁，男主播阿卡富有磁性疗愈的声音，让余秀华绝望的生活中生出花来。 每当她难过时，阿卡的声音就给她带来治愈的力量；每当她孤单时，阿卡又好像一个认识已久的好友带给她陪伴与勇气。 余秀华是一个从不轻易向生活低头的人，她相信阿卡就是来解救她的神，阿卡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她甚至都不敢和他通话。 她发现原来自己是有爱的能力的，否则她又怎么会想到给他写信呢，她写道：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毁灭在不远的前面等着我，但是我多么愿意就把自己交给这样的祭奠里”。 “阿卡，我想再一次看见你，我能有什么希望呢，我的希望就是把和你见面的日子当成节日”。 她和阿卡终于见面了，他们简简单单吃了一顿饭，她从来没有被男人如此关怀过，她紧张，忐忑，以至于激动起来双眼便噙满了泪水。 虽然这个男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体，但是余秀华最终没有突破那道防线，她接受不了。 因为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丈夫，想到了他的粗暴，他们的不愉快让她选择了逃离。 事后，她去广播大楼里找过阿卡，她喊着说“阿卡，我爱你！”撕心裂肺的她换来了阿卡的崩溃，他大骂道：“你这哪里是爱我，你就是要毁了我，打110！” 她曾给阿卡折过五百二十只千纸鹤，现在全都碎了，阿卡和他的朋友们在现实中、网络上疯狂骂她。
好在她因为写诗一举成名了，丈夫在获得金钱补偿后，总算愿意和她离婚了，这一刻她自由了。 连阿卡对她的绝情，她也一并在记忆中删除了，她想通了有什么是比生命更宝贵的事呢，她要好好活着。 04 命运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诗 在《鲁豫有约》中鲁豫问余秀华：“诗歌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答道：“只是一直很喜欢他，就一直写，它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余秀华从1998年开始写了第一首诗《印痕》，到2015年出版诗集《月光落在左手上》，她总共写了两千多首诗歌，成为了一名高产诗人。 对余秀华来说，苦难不仅仅是命运带来的磨难，而使她变得更加智慧，还成为诗歌创作的源泉。 她尤其喜欢写爱情诗，哪怕是爱情中不美好的部分，背叛、冷落、自己地老去、不被他人所理解，这些异常艰难的时刻化作了蓬勃的力量。 她的力量是诗歌《我爱你》中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也是《每一个春天，我都会唱歌》中风里摇曳的歌声忧伤又甜蜜。 这个只能用左手食指打字的女人写诗很辛苦，但她却乐在其中，遵循着她的原则：不刻意去写，不带有目的去写，只是纯粹的喜欢，真实的去写。 在她自我探索合一的过程中，我们从她的诗里看到了许多自己的影子，《朗读者》中一首名为《给你》的诗，使无数人热泪盈眶。 不同于《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这般热烈，《给你》像极了热烈之后的宁静。 我爱你/我想抱着你/抱你在人世里被销蚀的肉体/我原谅你为了她们一次次伤害我/因为我爱你/我也有过欲望的盛年/有过身心俱裂的许多夜晚/但是我从未放逐过自己/我要我的身体和心一样干净/尽管这样，并不是为了见到你。 她理想中的爱人并不完美，但爱人所有的面目她都能接受，她的爱是卑微的，但是她的等待却是勇敢的。 从年少等到年暮，这样的爱才配的上深爱两字，不为了容颜去爱，而是灵魂的选择。 我们中的大多数也曾在年少时深爱过一人，有的却爱而不得，但是我们在爱的旅途中却从未止步，我们在追求的过程中何尝不是在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呢？ 05 余秀华说：“没有一个人是英雄，没有一只动物是霸王，他们都为自己的生活习性付出了自己的代价，这代价从来就不会大，而是恰如其分。” 而她为了诗歌选择了孤独的倔强，苦难的折磨，为此她愿意承担这一切。 生活，从来都不是只有一种选择。如余秀华这般选择向上，并不是一个容易的方向，却让我们更接近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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