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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了▌史喜成的散文| 母亲的酸汤面 |主播:周德清

 吟诗品文 2020-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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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酸汤面


(轻点以上音频,同步收听,朗诵:周德清)

作者▌史喜成

再过三天就是大年初一,猛然间想起了母亲的酸汤面。

    母亲的酸汤面做得特别好吃。尤其是大年初一的早晨,母亲的酸汤面不知凝聚了多少对子女、对家庭的爱,在特别的时刻酸得让人回味、辣得让人猛醒、香得让人留恋。

母亲娘家是彬县人,彬县人的初一早上讲究吃酸汤细面。这个早晨,家里人比以往起来得更早,尤其是母亲。母亲要擀面,她比任何人都要起得早,准备和面。

和面是硬功夫。和不好,直接影响面条质量。软了,擀出来的面不劲道;如果太硬,擀不动不说,就算擀出来也不会爽口。

面和好后要在盆里醒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尽可能要长一些,母亲的经验是醒一会儿揉一会儿,通常有个三遍最为理想。

小时候我最喜欢看母亲擀面。

家乡人擀面喜用梨木案板。母亲把梨木案板洗刷得粉白透红,晾一会后,等到表面水气干爽了,母亲挖上一小碗玉米面,置于案板右上角,顺手抓一把,左右前后扬撒,再用手铺抹均匀。然后,和好的面团往案板中间一放,母亲先用一根短粗的擀面杖把面团从中间向外擀压,直到面团四周延伸至擀面杖的长度时,她开始换第二根擀面杖。

第二根擀面仗细长,足有一米多,薄薄的面条就是在它的擀压下神奇地出现了。只见母亲熟练而又快速地把擀面杖卷进面饼,一边卷一边由里向外滚动。一下一下,灵动而又有力,眼看面饼不断地变大、变薄……直到案板放不下了,一半面饼垂在外边,母亲用手一摸:“行了,切!”

母亲切面条更是让我折服。一把很长的黑色铁刀,前窄后宽,脑袋还微微上翘,这是母亲专用来切面条的刀具。

从第一刀落下到切完,母亲中途毫不停顿,“哒哒哒哒哒……”一气呵成!那种音乐般的声响很快就给大年初一的厨房增添了无比美妙和诱惑。

切好的面条被母亲顺手一把把地整理,形成一道道长长的、像缩小了的山梁,丰腴地竖卧在案板中央,撩拨着一家人的食欲。

尺八的黑锅添上山泉水,在柴火的催促下很快升腾起白色的烟雾。母亲把切好的豆腐片、胡萝卜丁和菠菜叶放在小盆里,搁置于锅台。

水开了,掀起锅盖,水花翻滚,母亲两手托起一把面条,投了进去。这时的火力一定要加大,母亲说火力小会把面条煮弄,降低口感。通常面条入锅后煮三滚就可以了,每滚一次点一次凉水,这样熟得更快。

煮熟的面条捞出来放进装满凉水的盆里,母亲说这是为了涤去面条表面的粘性,不至于吃起来失去韧劲。约停留半分钟后捞出,整齐地码在盘子里。

把擀好的面条都煮熟了,而且都用凉水拔过之后,就进入了做酸辣汤的阶段。面汤盛出备用。锅洗净,留底油,最好用猪油,放入葱姜蒜爆香,再放入事先切好的配料炒蔫,接着撒辣椒粉、倒红醋,添水,把盛出来的面汤重新加入;烧开后放盐,调味。

另取碗打几个鸡蛋,趁汤翻滚的时候淋入,这时,一锅色彩搭配得天衣无缝的酸辣汤就涌动起激情,把节日的气氛推向滚烫的高潮。

花白的大瓷碗挑入晾凉的面条,端至锅台,母亲扬起手勺,一股股翠绿而又红艳的热汤不断注入,直到金黄的蛋花溢上来,母亲这场“调和鼎鼐”的美味表演才告结束……

作为一名厨师,我深知美味是我的事业。而我的母亲,却不但要履行家庭厨师的职责,而且要在重要的节日里,把最廉价的食材通过最深挚的感情,一层层地,调和融汇,奉献给自己的家人!

2月13日晚于槐山

作者简介

史喜成

史喜成,也称史恒,男人,72年生,厨师,喜欢文字,定居咸阳永寿县

主播简介

周德清

周德清,江西莲花人,武汉大学哲学博士,现为西藏民族大学文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文学评论和文学研究工作。平时爱好创作,作品散见于全国各地文学报刊杂志。多次获得诗歌创作及朗诵比赛大奖,系网络文学平台《吟诗品文》总主编,《现代美文》专栏作家。2017年10月,获首届杨万里诗歌奖全国大赛现代诗歌优秀奖和传统诗词二等奖。《梦影回廊》平台主播,荔枝FM:1800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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