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毛铺酒”征文003】于成杰丨藏在毛铺里的情怀

昵称71028402 2020-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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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设计/曲海庆

大年三十，一家老小凑在一起吃年夜饭，照例喝毛铺。酒过三巡，大家把话题的焦点落到毛铺上。这个说：“这酒味道浓郁，口感纯正。”那个道：“这酒好喝还不上头”。听着大家赞不绝口的评论，我情不自禁说：“在我眼里，毛铺是有故事的酒，是有内涵的酒，我们都讲讲和毛铺的故事吧！”说完，我带头讲了起来。

初识毛铺时，我是驻守新疆边陲的一名普通武警战士，保卫边疆安宁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使命。记得离开山东老家一路驶进西北戈壁滩，漫天黄沙映入眼帘，千里无人烟的景象至今难忘。

景色虽是肃杀的，心境却是激昂的。“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一股豪迈之情在胸中升腾，催我不用扬鞭自奋蹄。经过规范系统严格的训练，我终于可以手握钢枪执勤了。

首次站岗、首次巡逻、首次出勤，很多个首次，带给我新鲜和激情，带给我别样的体验。日子一天天过去，度过了最初的兴奋期，随之而来的感觉是枯燥、乏味和疲惫。起床、站岗、巡逻、换岗、睡觉，天天重复着固定动作，令人疲沓进而厌倦，孤独感和寂寞感油然而生，思乡念家之情越发浓重，内向的我既不愿让别人知道更不愿向别人倾诉，只能把最真实的情感藏在心底。中队长从我眼神中看出了异样，关心地询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矢口否认，内心却很不舒畅。

一天轮休，中队长热情地张罗吃饭。记得他拿出了两瓶家乡酒，包装朴实，却令人印象深刻。他豪爽地为我满上酒，大声说：“干。”接着满上再干，三碗下去，我的脸变了色。中队长说道：“有什么困难说吧。”都说酒后吐真言。在酒的激励下，我向中队长倾诉了我的寂寞感和思乡情，情到深处还不禁流下热泪。中队长认真地说：“说出来吧，哭出来吧，憋在心里难受啊。我们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男子汉，但既然我们选择这里，就要忍受住寂寞、耐得住孤独，因为我们的付出，才有了边陲的安定，才有了无数个家庭的幸福和团圆，你说我们的付出值不值？”

我擦干眼泪，大声吼道：“值！”那晚，我喝得酩酊大醉，也深深记住这豪情之酒—毛铺。三碗毛铺，让我吐了真言，也让我不再流连于个人情长。今后的日子里，我努力站好每一班岗，巡好每一次逻直至退伍，因为我要对得起帮助我走出人生低谷的中队长，对得起那三碗毛铺。

听完我的故事，大家陷于沉思。“我来讲一个吧。”姐夫打开话匣，娓娓道来。姐夫与毛铺相识，是因为那次交通事故，是因为那个女孩。那年除夕夜，姐夫连饺子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就接到单位电话，一名交通事故患者右腿粉碎性骨折，必须马上抢救。他驱车来到单位，患者妻子立即围拢上来，哭喊着央求他救救她的丈夫。姐夫赶紧换好衣服，准备好器械，对患者实施了手术。

手术结束已是初一凌晨，姐夫精疲力尽要回家，忽然听到走廊那头有人唤他。他循声望去，是一个十岁左右、衣着陈旧的姑娘，手里拎着一碗饺子和两瓶毛铺。姐夫严肃拒绝了。姑娘眼里噙满泪水，微颤地说：“妈妈说，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妈妈还说，只有您收下，爸爸的病才能治疗好。”看着姑娘伤心的样子，姐夫说：“姑娘，饺子我留下，这酒你拿回家，叔叔保证会尽全力治好你爸爸。”小姑娘见姐夫态度很坚决，深深鞠了一躬，犹犹豫豫地转身离开了。姐夫说到这，缓了一口气，继续道：“我捧着这碗饺子，心里百感交集，这是患者对我的信任和托付，更是我肩上沉甸甸的责任和担子啊！”后来，姐夫了解到，这名小姑娘家境贫寒，学习却非常优秀，而且将来梦想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这坚定了姐夫资助她上学并实现医生梦的决心。后来，小姑娘考上北京某医科大学，一家人欢天喜地非要请姐夫吃饭。饭桌上喝的是毛铺。此时此刻，酒喝得格外欢畅，更外舒心。姐夫动情地说：“一碗饺子，两瓶毛铺，让我对医生有了更深的体会，医者医身更要医心。”

姐夫讲完，大家情不自禁鼓起掌来，二哥兴冲冲地说：“我的故事更好！”二哥是企业家，旗下公司规模不小，这些年还发展到了海外，是大家心中的榜样。二哥说这些年，他经常出国考察，明显感觉外商对中国人的态度发生大变化。去年，二哥带队去德国洽谈业务，德企老板对他优待有加。中午，德方举行欢迎宴会。刚步入大厅，一股熟悉的酒香飘了过来。二哥说：“我一闻就知道是中国酒，而且是好酒。”落座后，服务员把酒端上来。仔细一看，正是毛铺。德方代表竟流利地说起了中国话：“尊敬的客人，我专门请你们喝家乡酒——毛铺。我几年前到访中国，喝了毛铺，感觉味道独特、别有风味，想方设法买了几箱招待贵客。”说到这，二哥动容地说：“大家知道吗，我在异国他乡，听到一帮高鼻梁、蓝眼睛的老外夸赞中国酒，夸赞中国人，内心的自豪感不禁油然而生。想想以前外商来华时咄咄逼人的语气和盛气凌人的架势，再看看眼前的他们，对待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是多么温文尔雅、笑脸相迎，这弹指之间，态度转变、语气变化，不正反映出祖国的日益强大、民族的蒸蒸日上？没有强大的祖国，哪有我们与外商打交道时的底气和豪气？”讲到这里，大家更是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把祥和、快乐的聚餐氛围推到了高潮。

听着动人故事，看着亲切笑脸，我深深感到，毛铺真不愧是有故事的酒。毛铺是驱走孤寂、点燃激情的“一把火”，是检验医德医风、增进医患感情的“试金石”，是祖国繁荣、民族昌盛的“透视镜”。我喜欢毛铺，因它有浓度更因有温度，因为感情更因为感动，不仅因为亲情更因为豪情。我坚信毛铺将散发更浓郁的芬芳，书写更灿烂的辉煌。

想到这里，我激动地举起酒杯说：“为了有故事的酒，让我们干一杯。明年，毛铺，我们再相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