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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教师节:我的老师(三)

 荣辉有约 2020-08-02

(图片源自网络)

3致教师节:我的老师

题记:杨子云老师,我生命中的一个重要他人。很欣慰,借这个日子,终于写出一篇完整的文字。希望没有词不达意,并能清晰传达出我的感激、思念和祝福。

——彭荣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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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我的老师”,尤其是中学老师,不论何时,哪怕只是脑海里那么一闪,眼前便立刻浮现一位老师的英俊模样。

这位老师姓杨,名子云。子云?对的,就是“子云诗曰”那个子云。这么一说,杨老师的名和姓连起来,便很是好玩:杨子云,杨子云,换在春秋战国时候,分明就是“杨子说”的意思嘛。

那时候,我正读初三。他是我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杨老师数学教得好。尽管诸多公式定律不像语文那样生动形象,但很奇怪,他居然娓娓道来,就能让我们听得入迷,而常常忘记下课的悦耳铃声。

那时候,我们一起住校。他住他的单身宿舍,我们住我们的学生公寓。晚自习的时候,不管他是否当班,他总会过来看看我们。每天雷打不动,不论春夏秋冬。上课铃响,他必来一次。课中,他必来一次。下课铃声响过不久,他也必定再折回来。前两次来,完全可以理解。可是末一次,却是提醒大家早休息早休息再早休息。

他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要搞疲劳战。于是,我们便很坦然。可是,有时候夜深人静,一屋子男孩子睡不着,鬼故事讲得天花乱坠之时,有人发现杨教师屋里的灯却还亮着。好事的同学曾多次潜伏过去探望。隔着窗儿,他却将讲义做了一张又一张。

这是一所乡村中学。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没有所谓教辅,所有课外的学习材料,都得老师自己找来蜡纸铅刻油墨推印。曾帮杨老师推过。不过,那是白天的某个课间,抑或中午休息的时候。可是,有时要的急,却又不得不加班加点,直至晚间。半夜里,舍不得学生辛苦,杨老师便自己刻自己印。然后,再自己练。每一份讲义分发给我们之前,他都有亲做一遍。

刚毕业的年纪,他血气方刚,浑身激情,固然可以理解。然而,过一年再见,他仍然风采依旧,豪气万丈,走起路来健步如飞,步履矫健。是的,过一年。很不幸,第一年中考,我名落孙山。可是,他却不以为然,让我再读一年看看。他说,知难而进,跌倒了爬起来,才是男子汉。复读的日子,因为有他一直陪伴在身边,便多是甘甜。

杨老师常说,有问题尽管随时来找。于是,我们便常常骚扰。有时是早晨,有时是午休时间。有时甚至晚自习结束,诸多同学都去洗漱休息的时间,他还忙于给某个同学释疑解难。抱歉,尽管是在乡下,但怀抱知识改变命运的念头,好学的孩子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有时你问,有时我问,有时他问。但即便没了没完,杨老师却是一直不厌其烦。

偶尔杨老师也被难到,以至抓耳挠腮,演算的稿纸推倒了一遍又一遍。然而,眼看夜色渐深,他却常常嘱了同学先去休息,而唯留自己执著向前,挑灯夜战。而及至次日,他总会第一个冲进教室,喜不自胜高高举起他的稿纸推算。那时刻,他就宛如一个大孩子似的迫不及待,喜笑颜开。我们清晰地记得,每每这个时刻,他常常顾不得穿戴和洗脸。

有一次,很荣幸随他去县城参加一个数学竞赛。学校只有一个参赛名额,可见我之压力山大。不料,杨老师却像没事人似的,居然一路开开心心,领着我东游西逛,对于竞赛只字不提。得了空隙,我还想临时抱抱佛脚刷几个题目,可是他却果断提议让我放下。重在参与,见识一下就好,他说。好吧,我就放下。出乎意料,初赛完了,我居然又杀进复赛。

可是,聪明的,他从未有过对我进行任何相关的竞赛训练。就这样,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覆覆反反,到最后,我也不记得那两年我参加过多少次这样的竞赛。但慢慢的,每一次临场,确乎我越来越感觉不到自己的紧张与不安。是的,随着日子的推移与历练,越是往后,我愈发淡定与坦然。

上了师范之后,印象中,他还特意托人嘱咐过我,希望有时间能够回校看一看。得个空闲,我真的去了。去了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一个落榜的我的同学,他一直惦在心间。他觉得她一直闷闷不乐,沮丧失落让她驻足不前。他想我安慰安慰她,他想我鼓励鼓励他。毕竟,我有经历,也有体验。欣慰的是,这个她,因为他的关心,后几年也走上他的工作岗位。

这般扳着指头一一回忆,简直如数家珍,举不胜举。最有意思的是,近一年才刚刚得知,都已是年过半百的年纪,他居然玩儿似的又添人进口,乐颠颠地要了一个二胎。

一晃,已然25年。恕我愚钝,即便今天再见,我仍旧只能是杨老师的学生。不论气度、学养,还是果敢与胆量。

2018年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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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教师,写作者。写过一些文字,发表过一些文章,编著过几本图书,出版过三本个人专著。无所谓追求,简单生活,简约工作,致力于做更好的自己,做尽可能多的让世界变得更美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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