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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 杜素焕:活埋(3)

 新用户91238811 2020-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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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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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汪葆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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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埋

杜素焕

07

端谁的碗,服谁的管。兰雪端了吴家的碗,从此便要服吴进宝的管教了。

进宝有心让她回去办离婚,可担心非但离不掉,人也不可能回来了。有心陪她一起回吧,却又怕挨揍,真是挨了揍能有个好的结果也中,也不算白挨,可万一挨了揍媳妇也丢了,不就是戏文里唱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么。想想,不能回,就是回,也要等一年两年的。再说,花销呢,路费呢?来时,他大着胆子带兰雪逃的票,为了逃票,他背着她淌过一条过膝盖深的污水沟,又穿过两道铁丝网,过铁丝网时只因照顾兰雪,自己的裤裆都刮擦了,险些伤着里面的传家宝。如今,兰雪肚子里已孕育了生命的种子。这都是他的功劳啊,谁让他刚到四川就到处找活干,挣了两个小钱就上街买麻辣粉吃,吃就吃呗,你死眼珠子老盯着对面的小妮看啥呢,看就看了,为啥还打肿脸装胖子把人家的饭钱也结了?这一结不打紧,人家跟上你了,千里遥远地随你回来了。

回来第一大困难是住处。吴家四间土坯房,其中一间露天的,早被当做厨屋用了,另外三间,一间老大两口住,一间老二两口住,一间老爹和老三,兰雪这么一来,爷几个只好把露天的那间修缮了一下,让老爹挪窝住进厨屋。老爹睡到黑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就琢磨,这日子咋过的呀,人家是有财没人,俺是有人没财,亏了还进福、进财的,这福啊财啊都没进,咋回事儿呢?琢磨过来琢磨过去,是屋里缺少个人,都说“男人是搂钱的耙子,女人是盛钱的匣子”,俺这耙子虽没搂住大钱,零零碎碎的小钱也是有的,可这小钱禁不得花,特别是在大手大脚的爷们手里,如今家里前前后后进来三个盛钱的“匣子”,想必以后的日子应该好过些了吧。

幸花娘来了。按当地风俗,闺女到了预产期,娘就提着鸡蛋、红糖来催生了。催过之后,闺女就不能再回娘家。一般情况下,娘过来催生之后是要住上一晚二晚的,有时也真蹊跷,娘住下的当晚闺女就生了,那叫一个孝顺,孝顺孝顺,本身就是以顺为孝。杏花是娘心目中的孝顺闺女,可她住下来,女婿就要跟爹同住一屋了。

吴老歪倒是稀罕大儿子跟他睡在一个刚用麦秸、豆茬打的地铺上。地铺的打法儿很简单,他先用两块木板一顶一横摆在靠墙角的两边,后楔下用木头坎的四个木桷固定板面,尔后用豆茬铺底,麦秸平整地铺在上面,若在冬天,上面直接铺上被褥,堪称天下第一暖床,时值仲秋,天气不冷不热,只需在上面铺上一张自编的苇席,席上搭个薄被子就是了。

爹,我先睡了。吴进福和衣躺下,又很舒服地翻了个身,跟坐在锅底们烤烟叶的爹说。

咋能说睡就睡着,跟爹拉拉呱说说事儿。

说啥?你说吧,俺听。

爹说,光听不中,俩人说话才是拉呱呢,爹想听你说说孩子生下来咋待客,还想跟你商量商量分家的事。

待客好说,按乡俗来,送喜蛋,安喜客,请个师傅,支口大锅,反正她娘家的亲戚也不多,加上咱这边,顶多也就六七桌,这个钱我出,至于说分家,分啥家?咱家,有啥好分的?除了几亩地就是几间房,都是分不得的。进福说着,就想起爹早些时念叨的地、地,老嫌自家的地少,可有谁嫌多?谁家又能划给咱一分二分的?别想好事了。

爹说,错!当爹娘的没有不怜心自家子女的,你就跟老丈人张嘴透透咱日子的艰难。

进福摇头摆手说,不不,我是张不开嘴。

你张不开让能张开的张,指不定……爹说了个半截,听得门外有动静,便不再往下说了。

隔日,进福喜添一女,话说缺少来啥,想啥生啥。吴老歪却倒背着手吭吭地说,孙女好,孙子更好。这话便不招人待见了。孙女取名吴静。大嫂私下里跟二嫂说,等静儿满了月,俺的日子就好过了。二嫂问,为啥?大嫂答,这还用问,满月了娘家人来请满月,俺就能回娘家住阵子了。二嫂嗫嚅着说,还是娘家好啊,俺每次回去都不想回来。大嫂抿嘴一笑说,可人家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二嫂说,才不是呢,俺娘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今年给俺兄弟盖了房,明年帮俺建个窝。大嫂问,咋帮?二嫂支支吾吾说,可能是帮些砖瓦梁檩啥的,说不帮的话,俺猴年马月也过不了正常日子。大嫂也说是的,俺娘也这么说过的,只是不想落个倒贴的名儿。

大嫂二嫂正聊得热乎,兰雪推门进屋了,她是来给静儿送小帽子的。

多么精致的小帽子啊,绿莹莹的晴纶棉线,毛茸茸的元宝针,弯曲曲的螺旋状,又巧妙地配上两圈整齐的白狗牙儿,耷眼一看,就是一顶绝好的手工艺品。大嫂二嫂对兰雪的手艺赞不绝口,末了说,送帽子比送啥都好,头顶着的,可为啥是绿色的呢?兰雪说,红男绿女,我们那儿讲究这个。

08

正是柳絮飘飞的季节,兰雪肚子里的小生命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与此同时,家里好几宗事都水到渠成了。

先是二嫂的娘家在一天傍晚送来四架子车砖瓦,说盖房子剩下的,放着也是放着,除了占地方也没别的用场,这边能用就用吧。吴老歪看到砖瓦眼里放光,颤抖着声音说,我就说嘛,我就说嘛,当爹娘的没有一个不恋心自家子女的。二嫂却不当一回事儿地说,俺越是不要,爹非给,给了,一时半会儿也用不着,先放着吧。公爹一瞪眼,说,咋没用?屋西山竖着几根杨树身子呢,我跟你大哥言声,再弄些片材,赊些砖瓦,赶明去请泥水匠,后天咱就盖房。二嫂一愣,说,没恁快吧,再说、再说爹可要说清道明,盖好算谁的。公爹说,那是喽,该是谁的就是谁的,爹不糊涂。

吴老歪一遍两遍地数着砖瓦,数完拿个瓦片在土墙上画了几道,然后拍拍手冲屋里的大儿喊,进福出来,出来咱爷俩嗝磨嗝磨。进福说,你想咋就咋。爹脖连筋一拧,说,不是爹想咋就咋的事,她娘家那边,咋说?进福抹了抹头皮,说,也帮衬不多,顶多也就是三百二百的。那也中,你两间屋,六层砖简的,两三千砖瓦就够,算上灰土把缝、上梁起脊,缮顶封瓦啥的,下来也花不了多少。

吴家动土盖房了。动土的当晚,兰雪临盆。大嫂二嫂的心也跟着一紧一紧的。除此之外,二嫂的心还平舔诸多酸溜溜的味道。自那日西瓜皮绊倒,导致二嫂流产,说着说着快一年了,一年的时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三百多个日日夜夜,她那憨实的男人见天尽着一个丈夫的职责,管着她,护着她,也爱着她,可她那不争气的肚皮一直没再鼓起,这让她很是惶惑不安。为这,她那老实巴交的爹娘执意要做点啥,也算是为闺女掌脸撑腰。而兰雪,在二嫂面前总有抹之不去的愧疚心理。所以,当一个红扑扑的男婴呱呱坠地,她第一句话就说,送给二嫂养去吧,我再生一个。

生孩子养孩子哪像嘴一张一合这么容易呀!

嘴说,只是嘴说,当真的送,还真是舍不得的。因此,二嫂听后非但不领情,还着实有点儿厌烦,显摆啥呢,不就是下个崽吗,老母猪还会下呢!

转眼间秋天到了,高粱涨红了脸,石榴笑裂开了嘴,玉米露出了金黄饱满的牙齿,大豆被风吹得乐出了声儿,吴进财被村妇女主任刘巧云喊去帮收。

刘巧云的男人这几年总往外跑,用她那张巧嘴说,他早跑成不稳窝的兔子了,心野了,心高了,外面的野花看多了,什么花花世界鸳鸯蝴蝶入眼了,他的心再也难收回来了,收不回来去球,谁离了谁不能活啊,反正身边有儿有女,有她自以为体体面面的“主任”职务,曹飞虎跟她说过,他哪天不干了,支书这位子就让给她,她嘴里说不干不干,俺不是当一把手的料,努死也干不了。可打心里景望着呢,一年到头不就是基层工作围绕着中心工作?围着乡政府转,围着乡干部转,围着她那个老同学转,转着转着就圆满了,嘻嘻,当真让干,当真能干得滴水不漏。

吴进财打心眼里服气刘巧云,总觉得她比爷们还爷们,是方圆百十里最有本事的女人了。巧云说,啥人啥命,啥葫芦啥茎儿,人,都是逼出来的,本事都是干出来的,只要你肯努力,苦干实干加巧干,早晚有一天也会成为有本事的人。进财憨憨地说,嫂子教我吧,你咋教,我咋学。刘巧云呵呵一笑,逗趣说,那你得多少缴点儿学费,不然嫂子不教。吴进财眉头一皱,当真不放假地说,俺哪有钱交这个,要不俺给嫂子多干活,工钱我不要,算是抵学费了。刘巧云快人快语,说,那中那中,反正你哥最信你,你就是天天给俺干活,他也说不出你啥来。

进财媳妇可是不依,特别是进财在刘巧云家吃过三顿饭、喝过两场酒之后,她说啥也不让男人去她家了,再去,俺就回娘家!

09

天知道,越是老实巴交的人,一旦犟起来,八匹老叫驴也拉不回来。你不是不让我去刘巧云家吗,我偏去,滴滴溜溜地去,大摇大摆地去,光明正大地去,我的脚底板长在自己腿上,想去哪儿去哪儿,反正我又没干过啥见不得人的事,反正人家让我帮着干活也没白干。上回,人家送来半簸萁豆子,你高兴得合不拢嘴;上上回,人家给咱一麻袋红芋,你还说人家真讲究。人家说,谁帮谁、谁顾谁都不会白帮白顾的,谁心里都没插着横劈柴……你心壳廊别恁小,别把人不往好处想,也甭拿回娘家吓唬我,吓唬,也吓唬不住,我吴进财是黑更半夜出生的,除了心实就是胆儿大了……

进财媳妇几次张了张嘴,几次又把话咽回去,她想不到平时不吭不哈的吴进财今个儿咋恁多话,像狗吃糖稀拖拖不断地说啊说啊,没完没了地说,她想打断都打断不了,便起身去大嫂房间。大嫂正在新搬进的房子里给不满百天的儿子喂奶,自打公爹看着孙女吃奶说了那句半吊子话,她再喂奶时总是背着人,尤其是公爹和两位小叔子。

小儿,看谁来了,看谁来抱你了。大嫂说着抽出乳头,迅速把衣扣扣上。进财媳妇接过孩子,先是亲了亲,尔后说,这孩子咋长恁快,一天一个样儿。大嫂笑吟吟地说,就这你天天看着呢,要是不天天见,才觉得快哩。是的,怪不得俺娘都说小孩子“见风长”,原来“见风长”是这意思,我这会儿才知道。大嫂又吟吟一笑,问,你还知道啥?进财媳妇摇头,嘴里说不知道,啥也不知道,这几天俺的脑子都不够用了。咋?猪拱的、还是人气的?大嫂审视着她的表情,继续问。别问了别问了,俺都不好意思说。有啥不好意思说的,嫂子都看到了听到了,事实上,啥事都没有,是好人,啥时候也干不出瞎包事,你就相信自家男人好了。信他,她呢?她男人可是成年累月不在家,万一把持不住咋办?那是人家的事,把持不住也不会找你男人。为啥?还能为啥,人家是妇女主任,眼眶子朝上长着呢,真想找人,至少也是个村官乡官啥的,可你男人连死个屎壳郎官都不是。话说到此,妯娌俩都笑了,小儿子也似乎跟着咧了咧嘴角儿。

可没过几天,进财喝晕了,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走路东倒西歪,说话舌头打颤。问他,在哪喝的?俺巧、巧云嫂子家。喝恁多干啥?啥也没干,要干就、就……就着就着,就扑通一下摔倒了。进财媳妇气得抹眼泪,有心想不管不问,摔死你算了,可想起大嫂的话,还是蹲下身用力把他拉了起来,不料刚起来,他就漓漓拉拉地尿湿半截裤腿,真恶心!真丢人!真没成色!活个人咋呢,树要皮、人要脸,你是白披张人皮了,咋不死了个龟孙儿!媳妇嘟囔着,诅咒着,无奈之下还得搀扶着他回家。她让他抬脚,他迷迷糊糊地问,脚呢?脚在腿上长着呢。腿、腿在哪儿?腿在龟孙儿身上呢!你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吗,去呀去呀,看你的腿脚还会打弯不。说着,她狠劲儿推搡他几下。

身后传来几声坏笑。嘿嘿,吴老二啊,咋的啦?马尿灌多了,麻爪了,傻劲儿出来了,你看看你看看,亏了你这俊媳妇……

滚,滚一边去!进财媳妇没看清是谁就破口大骂,可当她看到是曹支书时,不禁讶然失色,甚至有点儿面红耳赤了。

曹飞虎并不介意,他滴溜溜地转动着老鼠眼,充满关切、爱怜的语气说,亏了你这俊媳妇,亏了,亏了啊!说着,又厌弃地盯了进财两眼,便擦身而过。

从此,进财媳妇多了个“亏”的心病。她索性一掂包袱回了娘家。

娘家婶子是个很不醒事的人,她有个很不受打听的浑号叫“毛毛虫”。毛毛虫,搅家星,没事她能窜唆事,有事拱螀个大窟窿。娘提醒闺女啥话别跟婶子说,也别听她瞎拱螀。可闺女一肚子委屈,跟娘说了,娘总是爱听不听爱理不理的,还吵她这不是那不是的。她心里就憋得慌,憋得慌就想找人倾诉,眼前最好的倾诉对象就是婶子了。她说,婶子呀,你都不知俺这两年咋过的,一天一天,一堆破事。婶子说,你不说俺也能觉察得到,刚提媒那阵子,婶就不想让你愿意,可你叔凶我,嫌我嘴破话多,爱管闲事儿,我是你亲婶子,是管闲事吗?还有你娘看我那个眼神儿,好像我不管能死似的,中中,我不管,我不管也不少吃不少喝,也少不了两块肉耷拉着。是的婶子,俺就说过你不是别人说的那样,除了话多,刀子嘴豆腐心呢,对谁都没坏心眼儿。娘那个脚,婶好心眼儿都用不完,还用啥坏心眼儿?一准是你娘又说我啥,让我在晚辈面前都抬不起头。婶子说着,难免叨叨起来,就说这嫁闺女娶媳妇,可不是一吐口一点头就能成的,两口子过日子,也不是一捂眼一吹灯就能过到一起,鼻子、眼、耳朵、嘴巴中啥用的?可不只是各有各的功用,还要你跟我通通气,我跟你传个话呢!

进财媳妇一股脑儿把“亏”都倒了出来,包括她是怎样流产的,又是怎样伺候醉酒后的男人上床的,及妇女主任那巧嘴儿、村支书那滴溜溜的老鼠眼。

老鼠眼?你知道长就老鼠眼的人都是啥德行?“毛毛虫”发话,贼眉鼠眼心不正,偷偷摸摸祸害人,不过呢,这样的人脑袋瓜子都好使,不然咋当支书哩?婶子说着,不自觉地翻了翻眼皮。

进财媳妇有意问,婶子是啥眼?

咋说呢,要说年轻时候吧,是杏核子眼,这岁数一大,皱纹一多,快成三角眼了,嘿嘿。

进财媳妇突然从这嘿嘿一笑看出她与村支书的某种相似之处,便问,三角眼啥德行?

娘那个脚,哪有这样问婶子话的?傻妮子。

傻傻,婶子就当俺是傻瓜,说吧。

不说了,要说,就说你。婶子脸一沉,佯装生气。

中中,说俺就说俺,婶子随便说。

婶子头一歪,眼一瞅,轻描淡写地说,你一只眼大一只眼小,正宗的鸳鸯眼。

鸳鸯眼啥说头?婶子把话说完。

不说,说多了你学给你娘,你娘不知咋想呢。

不中,婶子卖关子,急俺呢,俺不学给娘就是了,快说快说。进财媳妇催促道。

婶子眉眼一挤,说,要说这鸳鸯眼,可是命犯桃花哩!

进财媳妇问,啥桃花?

婶子说,命犯桃花,就是眼里有桃花星的人,鸳鸯眼的男人天生喜欢沾花惹草,处处留情,天生一个不正经;长有鸳鸯眼的女人生就多情,对男人死心塌地,死脑筋、一根筋!

不是不是,婶子瞎说,俺才不是多情的人呢,能过就过,不能过拉倒,谁也不欠谁。进财媳妇说着,头摇得跟拨楞鼓似的。

话是这么说,可不知为啥,进财媳妇的心从此总是忽忽悠悠的、咣咣当当的,娘几次撵她回去,婶子总说要等人来接,至少她大嫂幸花要来的,不是幸花和幸花娘,她也找不了这婆家。可等了一天又一天,终是等不来人。唉,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在娘家的日子也难熬,你个该死的吴进财,怎么还不来接俺回去呢?(待续)

【组稿 汪葆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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