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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钊:小时候的马情缘

 渭南文坛 2020-08-06

文 / 刘钊

小时候的马情缘

在传统农业时代,人们种地很大程度上要借助牲口的力量,常言说“牲口半个家”。牲口主要有马、驴、骡子和牛,大家习惯将马、驴、骡子统称为“高脚子”,但绝对不把牛叫“低脚子”。

农业社的时候,一个生产队也就二十多不到三十个牲口,数量发展很慢。听说杀牲口是犯法的,弄不好要被判刑的。散社了实行“包产到户”,牲口也都以“抓阄”的方式分给了各家各户。牲口可以上市交易,政府还专门设立了“牲口交易市场”。记得我家“散社”时抓了一头牛,但身为“公办教师”“一头沉”的父亲却对“高脚子”情有独钟,于是就卖了牛又托“头股经纪”买了一匹马。“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还在上小学的我就开始了“从小卖蒸馍啥事都经过”的饲养“高脚子”经历。每年暑假、寒假和双休日都要拿出很大的精力帮助大人饲养马。

牲口”通人性,饲养的时候是不能随便打的。虽然饲养员“鞭不离手”,但鞭子一般只是一个“驯导”工具很少用来打牲口。“高脚子”性情暴烈,农闲时要拉到空闲的草地上放牧,一是遛马二是培养感情。农忙时,牲口使用频率很高劳动强度很大,不但要耕种主家的地还要借给亲戚邻里帮忙。牲口的主要用途是作为拉车、犁地以及拽耧、筢、蘑的动力。不管是拉车还是耕作,人对牲口的指挥不是靠鞭子而是靠嘴吆喝。“嘚驾”是向前使劲或者加速度,“喔喔”是想左转,“喁喁”是向右转,“騒骚”是向后退。拉车分为长套和短套。

长套主要是人掌握车辕的牲口拉车,用于拉大型货或者比较重的货。程序是先把缰绳盘在牲口头上给嘴里戴上叉子,然后再穿过头将圈子戴在脖子上,最后再拴好拽绳和撇绳。拽绳的作用是帮助牲口拉车,前面有一个夹子用细绳固定在圈子前,夹子上有粗绳围绕在牲口身体周围,绳后面还有一个一尺多长的木头棒上面带有两个小铁环和一个小铁钩的叫“拽呼子”的玩意儿,起着“万向轮”的作用,使拽绳在劳动的过程中不致于绊倒牲口;撇绳主要作用是帮助人掌握牲口的方向,前边两个绳头系在含在牲口嘴里叉子的铁环上,后面拉在人的手里。

短套是人比较神气和轻松的一种牲口拉车方式,坐上短套车的感觉真不亚于今天坐在“宝马”汽车上。套车的程序是先将稳带和拽绳按照牲口的身体尺寸固定在车辕上,再给牲口戴上叉子、圈子和鞍子,人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扶起车辕,嘴里喊着“靠、靠”,牲口就会自动退进车辕,最后固定好稳带和肚带。人坐在车上手拿鞭子嘴里喊着号子就可以了。“高脚子”很灵,出车时只用人操心一趟,返程人可以大胆在车上睡觉,牲口自动就会将车拉回。犁地、拽耧和长套差不多,套好牲口将“拽呼子”挂在犁或者耧上就可以了;筢、蘑地是直接将拽绳挂在筢、蘑两端,不需要“拽呼子”。

最让人惬意的是骑马。农闲时或者一个人走亲戚可以骑马,我们当年骑马是没有马鞍的。骑马前先给马戴好叉子,把缰绳固定在在叉子上,然后左手拉缰绳右手轻怕马背(用意是给马打招呼)纵身跳上马,飞身而去。当然,马也有不高兴的时候,马发脾气叫马惊。马惊了一般不会伤人,会暴跳如雷、飞奔驰骋,主人赶上后马一般会慢慢静下来。还有的马很顽固,长时间静不下来,主人只要一只手拉住马缰绳,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抚摸马耳朵,嘴里说着“好好地、好好地”,马就会彻底静下来。

养过马了,就熟悉了马的脾性,和别的马也会“一见如故”。上初中时,家乡来了个“华山马戏团”,刚好我们家祖籍华阴,很快就和马戏团交上了朋友。我就试着给团长提出想骑马,团长就给我讲了骑马的要领。马还真通人性,配合的非常好,不到1小时我就基本掌握了“双手紧握马鞍铁环,左脚踩紧马镫,右腿伸展紧贴马身”、“人马一体”的基本要领,能够“马背藏身了”。还有一次,村里人的骡子惊了,别人吓得跑的很远,我悄悄上前抓住缰绳,嘴了安慰着骡子,慢慢地拉着它还给了主人。村里人都投来羡慕的眼光,说:“这娃胆大,这娃厉害。”

可惜的是,上了高中进城读书,一学期很少回家。慢慢地农村也实行了机械化,务农不用牲口了,家里就将马卖了,从此我与马绝缘

作者简介

刘钊,男,汉族,生于1971年7月,笔名文金。陕西省渭南市临渭区人,中国共产党员,大学文化程度。曾多次在渭南日报、渭南广播电视报以及政府相关杂志发表文章。《渭南文坛》特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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