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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勇:勇哥也要学《论语》491-500

 麻雀校长张学勇 2020-08-07

勇哥也要学《论语》491-500

勇哥也要学《论语》491——子贡曰:“君子亦有恶乎?”子曰:“有恶:恶称人之恶者,恶居下流(晚唐以前的版本没有“流”字,疑为衍文。)而讪上者,恶勇而无礼者,恶果敢而窒者。”

曰:“赐也亦有恶乎?”“恶徼(jiāo以为知者,恶不孙以为勇者,恶讦(jié以为直者。”17.24

【释意】

子贡问道:“君子也有憎恶的人吗?”孔子道:“有憎恶的人。憎恶传扬别人缺点的人,憎恶毁谤自己领导的人,憎恶勇而无礼的人,憎恶勇于表达自己的观点却不允许别人发声的人。”孔子又道:“赐啊,你也有憎恶的人吗?”子贡随即答道:“我憎恶剽窃别人的成绩却自以为聪明的人,憎恶毫不谦逊却自以为勇的人,憎恶揭发别人的隐私却自以为正直的人。”

【感悟】

     扬人之恶,毁谤领导,勇而无礼,自以为是,这四种人是孔子所憎恶之人,也应该是大多数人都不喜欢的类型吧!而子贡所憎恶的人,似乎比孔子憎恶的人还要更坏一点——据人之功还自以为聪明,毫不谦让还自以为勇敢,发人隐私还自以为正直。不仅损毁别人,还要标榜自己的“聪明”“勇敢”“正直”。表面上装得道貌岸然,实在是坏得很。

【附注】

讦(jié):揭人隐私,公之于众。

徼:抄袭。

勇哥也要学《论语》492——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17.25

【释意】

孔子说:“只有女子(你这小子)和小人是很难相处的,离得近了,他就会放诞无礼;疏远了,他就会心生怨恨。”

【感悟】

这一则是让孔子饱受诟病的章句,有人据此批判孔子看不起女同胞们。“女子”如果指的是女同胞的话,那与“女子”一起被骂的“小人”指的是谁?肯定不是女同胞了,否则怎么和“女子”相提并论呢?“小人”最有可能指的男同胞,如果所有的小人都是指男同胞的话,孔子在《论语》中骂男同胞骂了N+1次了,为什么没人说孔子歧视男同胞呢?女同胞们仅仅被骂了一次,就是性别歧视了?况且,还是和男同胞一起被骂的。

由此可见,“女子”并不一定专指女同胞们,“小人”也并非专指男同胞们,难道女同胞中就没有“小人”了?结合一下上一则孔子和子贡的对话,(17.24)把“女”理解为“汝”,“汝子”便成了“你这个小子”(指能言善辩的子贡),“小人”指孔子师徒弟对话中提到的那些自己所恶的各色人等。这样理解,会不会更接近孔子的原意呢?师生之间讨论时,老师嗔怪地批评一下自己的弟子,说“你这个小子和小人一样难相处啊”,我想也未尝不可吧。

勇哥也要学《论语》493—宰我问:“三年之丧,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旧谷既没,新谷既升,钻燧改火,期可已矣。”

子曰:“食夫稻,衣夫锦,于女安乎?”

曰:“安。”

“女安,则为之!夫君子之居丧,食旨不甘,闻乐不乐,居处不安,故不为也。今女安,则为之!”

宰我出。子曰:“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予也有三年之爱于父母乎?”17.21

【释意】宰我问道:“父母死了,守孝三年,为期也太久了。君子有三年不习礼仪,礼仪一定会废掉;三年不奏音乐,音乐一定会失传。陈谷子已经吃完了,新谷子又收成了;打火用的燧木又经过了一个轮回,(守丧)一年就可以了。”

孔子说:“(父母去世,不到三年,)你便吃着精美的食物,穿着华丽的衣服,你安不安心呢?”

宰我回答说:“安心。”

孔子(有点生气)说:“你安,你就去做吧!君子守孝,吃美食感觉不到甜美,听音乐感觉不到快乐,睡觉也睡不踏实,所以不会这样做的。如今你觉得心安理得,你就去做好了。(还问我干什么?)”

宰我退了出来。孔子说:“宰予(的话)真是不仁啊!儿女生下来,三年之后才能离开父母的怀抱(自己行走)。替父母守孝三年,全天下都是这样的。宰予难道没有从父母那里得到三年的关爱吗?”

【感悟】

宰我,又叫宰予,孔门之中言语科的高徒,排位在能言善辩的子贡之前。他是那个大白天睡大觉被孔子骂作“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的懒惰学生。(5.10)他也曾提出一个二难推理的问题,来难为老师。(6.26)可是,孔子又很是器重他,多次派他去执行外交事务,任务完成得都非常好,深得孔子赞赏。这一次,他和孔子讨论守丧三年长短的问题,可谓“有理有据”。孔子被噎得要死,最终也没能说服他。孔子这么多弟子,像这样被孔子骂过几次的还真不多。为什么呢?宰予为人特立独行,说话、行事、思维方式都与众不同,有自己的主意和看法,不会唯师命是从,也不顾及老师的面子。孔子惜其才,又怨其不勤奋、不踏实,所谓“爱之深,恨之切”是也。

【附注】

钻燧改火:“燧(suì)”,木燧,古代钻木取火的工具。古人钻木取火,所用的木料四季不同。春天用榆柳,孟夏与仲夏用枣杏,季夏用桑柘,秋天用柞楢,冬天用槐檀。各种木料一年轮用一遍,第二年按上年的次序依次取用,叫“改火”。钻燧改火,即指过了一年。

勇哥也要学《论语》494——微子去之,箕(jī)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18.1

【释意】

(纣王昏乱残暴,)微子便离他而去,箕子被他囚禁降为了奴隶,比干因强谏而被杀。孔子感慨说:“殷商末年有三位仁人。”

【感悟】

面对无道的纣王,三个至亲之人或愤然离之,或装疯卖傻,或强谏而死,行事方式不一样,结果也不同,但他们心是一样的,都是出于对殷商王朝的忠心,都是对出于治乱安民的仁爱之心。因此,孔子认为他们都是成仁取义的榜样,给了他们很高的评价。

作为一个领导,不善识“忠臣”,有贤才不知重用,与商纣无异,其位必不会长久。齐桓公重用了管仲才奠定了春秋霸业,唐太宗重用了魏征才有了贞观之治,而那些丧权失国的昏君,几乎无一例外地是因为“亲小人,远贤臣”。

作为一名员工,当遇到一个不咋样的领导时,我们如何做?学微子,箕子,还是比干?这恐怕就因人而异了,每一种选择都会被自己带来不同的后果。不过,我最欣赏的还是卫国大夫蘧(qú)伯玉, “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15.7)遇到一个好领导,好好工作;如果遇人不淑,便“卷而怀之”,独善其身。

【附注】

微子:名启,纣王同母兄。他出生时,其母为帝乙之妆,后立为妻而生纣,所以帝乙死后,纣继承王位而微子不得立。(据《吕氏春秋》。

箕子:纣王的叔父。纣王无道,他多次进谏不听,便披发装疯,被降为奴隶。

比干:纣王叔父,力谏纣王,后被纣王剖心而死。

勇哥也要学《论语》495——柳下惠为士师,三黜。人曰:“子未可以去乎?”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18.2

【释意】

柳下惠做法官,多次被撤职。有人对他说:“您不可以离开鲁国吗?”他回答说:“如果你正直地工作,到哪里去不会多次被撤职呢?”如果不正直地工作,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祖国呢?”

【感悟】

“功名利禄身外事,悲悯天下由心生”,柳下惠以“直道”事人,以“直道”做事,在现实中碰了不少壁,得罪了不少人,纵然多次被罢官,仍然“直”心不改。他不像孔子一样,不用我我就走,我周游列国,英雄总有用武之地;他也不像(qú)伯玉一样“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屡遭打击迫害而不离自己的国家,天下乌鸦一般黑,秉性不改到哪里都一样会被人排挤。柳下惠选择坚持“直道而事人”,最后只能去官隐遁,成为“逸民”。(18.8)

【附注】

士师:典狱官,《周礼》列为秋官司寇之属官,掌禁令、狱讼、刑罚之事。古代对执法官员之通称。

勇哥也要学《论语》496——齐景公待孔子曰:“若季氏,则吾不能;以季、孟之间待之。”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孔子行。18.3

【释意】

齐景公谈到怎样对待孔子时说:“像鲁国国君对待季氏那样对待孔子,我做不到。可以用比季孙氏低,比孟孙氏高的待遇来对待他。”后来,齐景公又说:“我老了,不能用他了。”孔子听说后,便立刻动身离开了齐国。

【感悟】

齐景公曾经问政于孔子,(12.11)孔子的回答甚得景公赞赏,想重用孔子,又“欲以尼溪之田封孔子”,后因晏婴“沮封”,只好作罢。表面上看是因为齐国大臣的反对,实际上折射出齐景公也倍感朝政旁落、手无实权的无奈。所以他说“吾老矣,不能用也”,给孔子很高的待遇,但敬而不用。孔子胸怀壮志,却无法施展,又加之传言有人要害他,便只好离齐归鲁。对于孔子来说,什么样的待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推行自己的仁政。

【附注】

勇哥也要学《论语》497——齐人归女乐,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孔子行。18.4

【释意】

齐国送了许多歌姬舞女给鲁国,季桓子接受了,一连许多天沉迷于歌舞,不问政事,孔子就离职而去。

【感悟】

鲁定公十年,孔子任鲁国的代理司寇,上任三个月,鲁国被治理得井井有条,吏治一新,以至于“路不拾遗“。齐国害怕鲁国因重用孔子而变得强大起来,便祭出“美人计”,使鲁国君臣沉迷舞乐,不理朝政。孔子倍感失望,愤然挂冠辞职,开始了颠沛流离的周游列国之行。仔细想来,以孔子之胸襟和智慧,绝不会因齐国美人计的成功而离开自己的父母之国,应该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孔子三个月的理政生涯可圈可点,也一定动了许多人的“奶酪”,每前进一步都一定会面临重重阻挠,“女乐文马”事件只是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一个真正想做点事的人,都可能会像孔子一样面临着这样那样的阻挠,所以,成功的人并不多。

【附注】

《史记》:“鲁定公十年,孔子为鲁司寇,方当政,齐人谋沮之,馈鲁以女乐,定公与季孙君臣相与观之,废朝礼三日,孔子遂行。”

归:同“馈”,赠送。

季桓子:季孙斯,鲁定公到哀公初年的执政上卿,死于哀公三年。

勇哥也要学《论语》498——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

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18.5

【释意】

楚国的狂人接舆唱着歌走过孔子的车子:“凤凰啊!凤凰啊!为什么这么倒霉?过去的无法再挽回,未来的还可能来得及。算了吧,算了吧!现在的执政者危乎其危!”

【感悟】

孔子路上遇到了楚狂接舆,接舆以歌声暗示,当朝执政者都无可救药了,不要再到处奔波了,现在出来从政是很危险的。接舆把孔子比作凤,可见他对孔子的人品和才能还是比较赞赏的,只是对孔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做法不理解,劝孔子像自己一样避世而居,洁身自好。可是,孔子做不到,就算四处碰壁,他仍然行走在列国的路上。孔子下车想和接舆交流一下,可是接舆趋而避之,可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孔子也向往这种超然世外的生活,曾经说过“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之类的话,可是天生的责任感、使命感让他欲罢不能。实际上,从古至今,许多想真正做点实事的人,往往是孤独的。

【附注】

接舆:楚国狂人,名字不详,因不满楚王政事无常,便披发装疯不入仕。《论语》里记载了一些不知名的隐士,因为不知名,记录时只好以事命名,如看门的称“晨门”(14.38),执杖的称“丈人”(18.7),靠近孔子车舆的称“接舆”。

辟:同“避”。

勇哥也要学《论语》499——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

长沮曰:“夫执舆者为谁?”

子路曰:“为孔丘。”

曰:“是鲁孔丘与?”

曰:“是也。”

曰:“是知津矣。”

问于桀溺。

桀溺曰:“子为谁?”

曰:“为仲由。”

曰:“是鲁孔丘之徒乎?”

对曰:“然。”

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也,岂若从辟世之士哉?”耰(yōu)而不辍。

子路行以告。

夫子怃然曰:“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易也。”

【释意】

长沮、桀溺两人一起在耕田,孔子在那儿经过,叫子路去问渡口怎么走。

长沮问子路道:“那位驾车子的是谁?”

子路道:“是孔丘。”

他又道:“是鲁国的那位孔丘吗?”

子路道:“是的。”

他便道:“他么,早晓得渡口在哪儿了。(还用来问我?)”

子路又问桀溺。

桀溺道:“您是谁?”

子路道:“我是仲由。”

桀溺道:“您是鲁国孔丘的门徒吗?”

子路回答道:“是的。”

他说道:“你看那水流滔滔,天下都是这个样子,谁能够改变它呢?你啊,与其跟着人之士(孔子),不如跟着避世之人(长沮、桀溺之类的人)呀?”说完,仍就不停地耕作。

子路回来把这些话告诉了孔子。

孔子失望地说:“我们是不可以同飞禽走兽合群共处的,我们不和人打交道,又和什么打交道呢?如果天下有道,我就不会想着去改变了。”

【感悟】

孔子又一次被两个隐居的高人讽刺挖苦,心中“怃然”,很不是个滋味。程颐评价孔子说:“圣人不敢有忘天下之心。”孔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先天下之忧而忧,虽被许多人讽刺挖苦,心中怅然若失,仍然不改初心,不改其志,明知不可为而强为之。不肯如长沮和桀溺一样自命清高,冷眼旁观,做一个“辟世之人”,纵然自己的主张不为所用,处处碰壁,孔子仍然孜孜以求,难道只是为了区区几斗米而折腰吗?这种家国情怀,这种担当精神,古往今来,能有几人?自古圣贤皆寂寞啊!

勇哥也要学《论语》500——大(太)师挚适齐,亚饭干适楚,三饭缭适蔡,四饭缺适秦,鼓方叔入于河,播鼗táo武入于汉,少师阳、击磬襄入于海。

【释意】

太师挚逃到了齐国,二饭乐师干逃到了楚国,三饭乐师缭逃到了蔡国,四饭乐师缺逃到了秦国,敲鼓的方叔入居黄河之滨,摇小鼓的武入居汉水之滨,少师阳和击磬的襄入居海边。

【感悟】

这一则记载应该在“齐人归女乐”、孔子愤然离职周游列国之后。鲁君和大臣沉迷于女乐,原来宫廷的乐师们被冷落,纷纷逃离。鲁国“礼崩乐坏”,危如累卵。如孔子一样真正有学问、有才能,想为国家贡献力量的人受到排挤,抱国无门,纷纷四散而去。此情此景,该是多么地让人伤心啊!

【附注】

大(太)师挚:《泰伯第八》有“师挚之始”章句,疑为同一人。

亚饭:古代天子诸侯用饭时都要奏乐,所以乐官有“亚饭”、“三饭”、“四饭”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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