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家住在幼儿园边上老木房子时,刚生下表弟不久。 表弟上面还有个表妹,比表弟大五岁左右。 四姨奶水不足。加上那时的产假不长。 休完产假便得上班,还是三班倒。 记得那时的纱厂,有女职工专门的喂奶时间。 四姨上着班,会急匆匆的往回跑。给孩子喂完了奶,就赶紧跑回去上班。 四姨还是比较讲究的。喂奶的时候,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 顶多是不避讳家里的人。 常言道,姑娘的奶是金奶,结了婚女人的奶是银奶,奶婆子就成了狗的奶。这是玩笑话。 可在纱厂,站在路边,蹲在路边,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给孩子喂奶的,那真的是家常便饭,见怪不怪。 (这是第一篇《一树桃花》从上下害看桃花的楼梯。后面隐约是石磨。99年拍摄) 1983年夏天,去天津出差。住天津宁园铁路局招待所。 公共洗漱间里一个东北妇女,大概五十多岁。穿个透明的男同志穿的文化衫,大大方方的在公共洗漱间洗漱。 弄得我进去后,见状,下意思赶紧出来。 1984年,去东北进修。 说起这事。问东北的同学,东北妇女这么不讲究? 他们说,好多东北老太太,就是这样的,好些的还抽烟喝酒,没什么奇怪。 纱厂的女职工,特别是生了几个孩子后又奶孩子的,那真的是像上面的东北妇女一样,不避讳人。 我们对面有一家姓黄的邻居。男人也不知是工伤,还是另的什么原因,长期卧床。 家中有两个男孩。大男孩同我差不多大,个子比我高多了。一个小男孩,大约五六岁了。 小男孩每天睡觉前,习惯性的要吸妈妈的奶头,才能睡觉。 周围的人都知道的。乘凉时,只要这孩子,往妈妈身边磨叽,就是这一口的好来了。 孩子的妈妈便笑笑,说他的瘾来了。当众便喂奶,像男同志顺手抽根烟一样。 (四姨结婚住这楼上,上海高伯伯住楼下。当时的墙是木质的。) 四姨很快就断奶了。表弟,就只能靠牛奶与米糊糊了。 那时的牛奶,很少有奶粉。多是订的新鲜牛奶。 光喝牛奶,肯定是不够的。必须吃米糊糊。 四姨家已经搬到一楼了。原来住的老栋老木房子的楼梯下面,有个石磨。 好多家有喂奶大小孩子的,都要用这石磨,磨米粉子。 外婆闲在家,经常磨米粉子。每到这个时候,如果我也在家。外婆就会叫上我,帮她推磨。 外婆说,这磨呀,不能推得太快,更不能推太慢,要匀着推。 从磨口往里面加米,也要一点一点的匀着加。这样磨出来的米粉子,既细又匀。 磨盘不太大。磨米粉子,我也单独的一个人磨过。 我自己磨,性子急,往往止不住磨得就会快一些。 在四姨家,也经常帮着熬米糊糊。 在炉子上熬,火不能太大。水开了后,炉口得封住一些,一根筷子不停的搅动,走到起泡,能立住筷子。 随着表弟渐渐大了。米糊糊里,可以加一些青菜和肉末了。 磨米粉子与熬米糊糊,那时是纱厂里好多哥哥姐姐,要为弟弟妹妹做的事。 那些的石磨与磨米粉子,与熬米糊糊的过往,还记得吗? 2020年4月10日广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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