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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大赛】无法释怀的情结 || 笑海

 作家平台 2020-08-12

无法释怀的情结
                                 

笑海
       

人,有时是颇令人费解的,尽管有思维,有理智,但依然难以驾驭自我。

那日清早我去买菜时,看到路边有个石浦人在吆喝卖红萝卜,一下子引爆了我的兴趣,贮存在心房内已久的萝卜干情愫瞬间复活了。

装在塑料筐里那萝卜,个子比鹅蛋稍大点,皮鲜红鲜红的,看上去如同一张张婴儿的笑脸,一端还挂着翠绿的樱,就像头上扎的小辫子。我问过价钱,跟那位老哥要了只马甲袋,便蹲下身去,挑选起来。说挑选,其实也根本不用挑选的,因为那些可爱的萝卜相差无几,如出一辙,个个都鲜鲜嫩嫩的,完全无需挑拣。

满满一袋子萝卜,放到电子秤上一秤,不多不少,正好八斤。拎着沉甸甸的萝卜,迎着冬日里的暖阳,我心里竟陡生出喜不自禁的感觉。

削根,去须,一个个用刷子洗刷干净,沥干水后,便切成手指粗细、长约寸余的条状。萝卜是切好了,可腌在哪儿呢?我蓦然想起,前年底买了两坛十五年陈的绍兴黄酒,酒喝完后,那小巧浑润,油亮亮的酒瓮头一直没舍得丢弃,此刻正可以“废”物利用,派上用场。于是,我将瓮头洗净后,便把切好的萝卜片往里面铺,铺一层,撒些食盐、茴香与花椒,循环往复,直至结束。然后,在上面压几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以挤压出萝卜片里的汁水。

腌过一个礼拜,我取出萝卜片,放进竹筛子,置于阳台上晾晒。五天后,再次把已经半干的萝卜片纳入瓮中,用石块压住,再腌制上三四天,重新取出,吹晒。如此,为的是让萝卜服性,更透彻入味。

那晚我应酬回家,夫人乐滋滋地对我说,我家先生腌的萝卜干,咸淡适度,红朴朴,香喷喷,梆梆脆,非常可口,真没想到你还留有这一手。我谦逊道,那是我小时候每年看母亲腌萝卜干偷学来的,看得多了,自然也就会了。由此我感悟到,“书到用时方恨少”,居家过日子也好,工作事业也罢,多学点本领总归不吃亏,所谓技多不压身,“羊癫疯也要学三分”,不外乎就是这个道理。

小时候几乎天天与萝卜干碰面,朝夕相处,结下的深厚情谊,并未因时光的年轮碾压而模糊、而磨灭掉,坦率地讲,至今,我的心中依然怀有萝卜干情结。纵使有人说腌制品内的亚硝酸如何超标,对健康如何有害,我还是朝朝暮暮念想萝卜干。偶尔到超市购买,但总觉得那不是幼时吃到的那种滋味,口感不敢恭维,心存遗憾。前几年出行路经常州,特意在火车站的便利店里买回两坛正宗的“五香萝卜干”,早餐喝粥要吃,晚上下酒也吃,那阵子,天随人愿,不亦乐乎,美美的心情延续了好长一段日子。

其实我心里明白,向来正统、严谨、嘴不馋的自己,并不是真正想吃是萝卜干,而是心底弥漫着的浓浓乡愁又袭上来了。

12.28原创于吴淞江畔

作者简介:褚福海,男,江苏省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北方文学》、《散文百家》、《中华文学》、《散文选刊》、《鸭绿江》、《少年文艺》、《海外文摘》、《青年文学家》、《散文诗世界》、《太湖》、《文学港》、《牡丹》、《散文诗》等报刊。出版散文集《掬水闻香》、《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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