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老屋！ 张荣花 人近村边惆怅行， 心头往事话离情。 老屋隐又欢声起， 旧梦重温大爱凝。 姐弟津沧疑做客， 西楼月夜似悬星。 翻新只为根源固， 振我张门史作凭！ 近几年越来越感觉自己只是东河（老家村名）的一名过客而已！父母过世后，唯一的弟弟张勇也在天津发展，极少在老家居住。所以偶有探家，不过是到村外父母的坟茔烧上几把纸钱罢了。对于老屋，只会遥望几眼而不敢回去。即使有视我如己出的伯伯婶婶，但心中总感觉没有了父母在老家就失去了立足的根基，记不住有多少次怀着惆怅的心情从村边经过而不入家门。 老弟马上就要翻盖老房子了，从此再也看不到伴随我成长起来的老屋了，想到这，心中一下子升腾起浓浓的不舍。再看老屋最后一眼吧，于是姐弟相约，来老屋相聚共同度过半小时温情的时光。不管有多忙，我们都放下手头的事情，周六下午三点半急匆匆地奔向老屋。 老屋承载着父母一生的辛勤劳作，承载着我们成长历程中所有的喜怒哀乐，承载着我们幸福一家人的浓浓亲情。终于站在老屋的面前了，我满含深情的打量着她：墙砖坚固如初，只是因为岁月的流逝失去了旧日鲜亮的色彩，两扇铁门矗立不倒，只是因为风雨的洗涤而锈迹斑斑。一进屋门，温馨的画面就像过电影一样浮现在眼前：每当冬天放学回家，一进门就看到老爹在锅台旁烧着火，老爹总是笑眯眯的一把把我揽在怀里，把我冻得发红的小手放在灶旁烤火，不一会冻得发麻的双手就暖过来；一到饭时，一家七口人其乐融融地坐在方桌旁有说有笑地吃起来，妈妈总是把最好吃的夹到弟弟碗里，耳濡目染就连我这个最小的姐姐也学着妈妈的样子，把最好的东西和弟弟共享。家里的那口水缸总是满满的，都是大姐、二姐一桶桶用扁担挑回来的，小时候只要听到扁担吱悠吱悠声传来，我就会踮着脚尖挪开水缸上的盖，看着大姐二姐雄赳赳气昂昂地把水倒入缸中，我总会舀起一瓢清凉可口略带甜味的的井水喝上一小口。每到秋收忙碌时，我和三姐才派上场，两人用一根扁担去抬水，一路埋怨着对方的笨手笨脚，一路洋洋洒洒，气喘吁吁把水抬到家，才发现只剩半桶水而已……  依偎在魂绕梦牵的老屋的怀抱里，怀旧、念父母、忆过往成为我们谈话的主旋律。移步到空空的院落，围墙和月亮门已几近坍塌。父亲用过的拐杖放在墙边，一阵清风吹过，我眼前一阵恍惚。那倚门相望的不是慈爱的老父亲吗？瘦骨嶙峋的身姿仍然那样坚定，沟壑纵横的老脸上笑意安然……泪眼婆娑中，盖老房的过程又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父母本来打算盖四间坚固耐用的纯砖瓦房，可是正赶上我家生意经营惨淡，为了节省成本又不失美观，采用了砖包皮的设计——瓦顶土墙，再在墙外裹上一层红砖。1992年，我们全家乔迁新居。通过规划院子，父母热爱生活的本性展现的淋漓尽致。父母在三间老房和这四间新房之间修起一道围墙，把大院子一分为二，新房一个院，老房一个院，在墙上又专门垒出个圆形的月亮门，两个院子一个被父亲开辟成菜园，另一个父亲种上月季花和冬青，俨然变成个小花园。所以我家的院子一年四季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有了新房子很快就把善良勤快的儿媳妇娶进来，次年父亲如愿抱上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喜得孙子的那个晚上，老爹激动得一宿没睡，一个人哼着小曲连夜就把偏房垒起来了。后来三姐就在这间偏房开始了创业之旅------养蝎子。那时的父亲整日乐呵呵的，至今那个快乐惬意的美好时光仍让我留恋，倍感温馨。 一转眼老屋已近26载，它像一位佝偻着背微微叹息的暮色老人，尤其父亲过世后，没人修葺打理，房顶出现大大的裂缝已变得摇摇欲坠。弟弟虽然在天津已有三套住宅，但还是决定翻盖老房，老家有房，游子才有根啊！再见了！我魂牵梦绕的老房！你已完成使命，隐进岁月的深处了……而新房马上就要登上历史舞台了。憧憬着高大华丽的新房，我们平添一种期待！祝新房子盖得顺水顺风！祝张氏家族越来越昌盛！ 
作者：张荣花，河北孟村人，沧州市运河区教学校长，文学爱好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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