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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仔/文 就算是对音乐没有深入了解的人，想必也知道二胡名曲《二泉映月》，这首让日本著名作曲家小泽征尔惊为天人的作品，出自江苏无锡一个民间艺人之手，此人名叫阿炳，因为他是个瞎子，又被后世者亲切地称为'瞎子阿炳'。 这首凄凉哀怨、牵心绕魂的旷世名作，也走出了国门，荣获'20世纪华人音乐经典作品奖'，享誉世界乐坛，毫不夸张地说，如果阿炳的机遇能够再好一点，他将是中国的贝多芬。那首未竟完成的《梅花三弄》，也随着阿炳的离世，成为我国乐坛一个巨大的损失。 然而，当一个人成名之后，世人能够看到的都是他光鲜的一面，那些不堪的过往，早已经被深埋了起来。人无完人，阿炳亦是如此。甚至他双目失明都是他自己'作'的，不信，往下看。 01.少不更事 阿炳原名华彦均，1893年出生在江苏无锡，他并非一出生就是盲童，但是因为是父亲和家里女佣的私生子，所以还是被送走了，没能留在父亲身边长大。直到8岁时才被接回来，跟着做道士的父亲学习道教音乐。 12岁时，父亲对他的要求十分严格，但没有任何一个天才是一蹴而就的，都要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即便是阿炳也不例外，但是由于父亲的严厉教导，却也为他日后的创作夯实了基础。 17岁，他正式参加的道教的音乐吹奏，一开口就惊艳了众人，于是被人称之为'小天师'，不过这个称呼想必与他的父亲是分不开的，因为他的父亲就是擅长于道教音乐的'大天师'。 可是好景不长，阿炳的父亲很快就去世了。这样一来，道观的大小事务都落在了阿炳头上。与阿炳一道的还有一位父族的堂兄，名叫华伯阳，两人一起经营着这家香火鼎盛的道观， 按理说，要继续生存下去不是难题。但是我们都知道，阿炳后来的日子过得十分贫苦。 为什么呢？因为阿炳被这位堂兄赶出了道观。 倒不是因为这位堂兄想要独占道观，而是因为阿炳在父亲死后开始不务正业，与一群狐朋狗友整日流连烟花之地。这还不算，那时候，正是中国局势动荡变迁的年月，阿炳也学着抽起了大烟，即俗称的鸦片。 吃喝嫖赌抽，阿炳占了4样，很快，他又补齐了最后一样，从人人敬仰的'小天师'，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道观的人气也一蹶不振，大不如前了。华伯阳知道此事后，一怒之下将其赶出了道观。 20来岁正值人生巅峰的阿炳，终于无家可归。 不过，老话说由奢入俭难，阿炳已经习惯了沉沦的生活，哪里还能回到过去？所以他继续沉迷'五毒'，直到从一个青楼女子身上沾染了梅毒，导致双目失明，这才作罢。 没有经济来源，也没有容身之所，更是染上了疾病，阿炳身边的朋友们早已作鸟兽散，陪在身边的仅有一支二胡而已。但是人没死，就要想办法活下去，走入绝境的阿炳这时候想起了自己年幼时候和父亲一起度过的时光，重新拿起了二胡。 由于他常年抽大烟和纵欲，身体早已经被拖垮了，原先一表人才的俊俏模样，如今已经形容枯槁垂垂老矣，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不过还好，阿炳双目失明，自己是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模样的。 不能再去烟花之地寻欢作乐的阿炳，也安心娶妻了。以阿炳的情况，其实娶妻是很难的，但是如果'降低标准'呢？1929年，36岁的阿炳和农民寡妇董彩娣结了婚，不过，过惯了寻花问柳日子的阿炳自然不会满足于此，40岁时，他又和另外一名叫做'催弟'的寡妇同居了。 一边有'妻子'帮忙料理日常，阿炳一边去街头卖艺，也是在这个阶段，他重新找回了音乐的真谛，将自己这一生所经历的一切，不论正确还是错误，不论是年少成名还是如今潦倒半生，都杂糅进了那一支胡琴之中。 阿炳在无锡街头火了，许多人慕名而来欣赏他的曲子，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阿炳的声名在外，也传到了日寇的耳中。我们都知道，日本的茶道和和服都是从中国的茶文化和汉服文化演变而来的，所以日本人对于中国的一切传统文化都非常感兴趣。 得知阿炳琴艺高超，自然也'诚心邀请'他前去演奏。就在大家都以为阿炳又要时来运来了，却听到他拒演而被勒令停止再演奏二胡的消息。这点气节，瞎子阿炳还是有的。 拒绝日寇的下场，就是阿炳永远地将二胡收了起来，不再沿街卖艺，仅仅靠为人修理胡琴为生。那年月，家家户户都吃不饱饭，更遑论有心思去学一些阳春白雪，阿炳的日子可想而知有多凄惨。 这期间，他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因为即便是在沿街卖艺的时候，他还是会留出一部分钱，去烟管里抽上几口，这东西本身就伤身伤肺，1947年，他大吐血后卧床不起。 02.鬼才降临 好在两年后，他捱到了无锡解放的时刻，不再有日寇的禁令，瞎子阿炳又能抱着心爱的二胡出门去卖艺了。经过几年的沉淀，他的琴艺又精进了不少，不仅如此，人们惊讶的发现，这一次，他的琴声中多了几分阅尽千帆之后的苍凉，和经历大起大落的人生才有的浑厚和悲怆。可是这时候的阿炳，身体早已经如发黄的秋叶般摇摇欲坠。 也许是上天怜悯这个拥有音乐大才的倒霉蛋，通过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将民族音乐学的奠基者杨荫浏'送'到了阿炳面前，一个民族音乐的创作者，一个民族音乐的传播者，就这样在一个破旧的茅屋里完成了初次会面。 在设备并不完善的情况下，阿炳用一把借来的二胡一口气演奏了3首二胡曲和3首琵琶曲，分别是《二泉映月》、《听松》、《寒春风曲》、《大浪淘沙》、《龙船》和《昭君出塞》。曲目一经播出，就惊艳了世人，可惜，这6首曲目也成为了阿炳人生中最后的绝唱。 两个月后，阿炳撒手西去，和他一起离开世间的，还有那首《梅花三弄》。 关于阿炳的离世，还有几个谜团。有人说阿炳是病死的，毕竟身体这么多年来一直吸食大烟，铁打的身体也被掏成了空壳，加之后期年纪大了，肺上又不好，天气稍微冷一点，就很容易出事。要知道，他去世的时候刚好是冬季。这种说法还是比较可信的。 另外还有一说是他因为迷信，于是趁着催弟出门，自己上吊死了。这种说法一看其实就漏洞百出，别的不说，他一个身染重疾的瞎子，怎么可能在没有外人帮助的情况下做到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呢？ 还有一个说法是阿炳为杨荫浏演奏曲目，却一分钱都没有捞着，心里本就不悦，后来又听闻陆文夫质疑《二泉映月》非他所作，且是赠与烟花女子的'淫曲'《知心客》，这对于阿炳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 不过不管怎么样，如今阿炳已经去世了，且他去世后几天，脚后跟都被耗子啃烂了却是事实。 03.结语 阿炳的结局十分令人痛心，如果机缘再好一点，他或许会成为一代音乐大师。早年间，他是世人所公认的'小天师'，可是最后却成了穷困潦倒的街头卖艺人，说是命运的捉弄，其实并不贴切。 因为阿炳原本可以继承父亲的衣钵，在道观里做一个受人尊敬的音乐道长，也不至于潦倒半生，最后落得个双眼失明、身染重疾的下场，这些都是他自找的。 然而，我们又不得不同情这位民间的艺术家，如果没有这些经历，成就不了《二泉映月》，成就不了乐坛的这一大奇曲。需知，一切大作，都是建立在丰富的阅历和痛苦的人生基础之上。 斯人已逝，我们做不到真正的寻根究底，只能在提起阿炳其人之时，赞一声音乐鬼才，然后徒留一声叹息。 本文原创，严禁洗稿、抄袭，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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