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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吴艳龙 | 也聊家乡的杀猪菜

 百姓文学社 2020-08-18

 也聊家乡的杀猪菜

作者:  吴艳龙


        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冥思苦想写文章,妻引门而入,边脱棉袄边说"真冷,又到杀猪的时候了"。哦,我恍然醒悟。三年未回老家,未看到老家那轰轰烈烈的杀猪"运动"。通常村里人往往把立冬与杀猪联系起来,只有一杀猪,说明寒冷的冬天开始了。

        农村沿续这个传统不知有多少年了。据我的想象。过去,社会落后,缺衣少柴,先人们只有靠杀猪,吃猪肉来抵御一冬的严寒。

         一过立冬,女人们倾心尽力饲喂着猪,一天四顿,甚至五顿,如果天冷,她们会把猪吆进家里,让它吃得舒服。她们拿出最好的饲料,(玉米面,山药)把这些煮熟,煮烂,细心地拌起来,尽量让猪多吃长膘。本来它好吃懒睡,这时由于吃的好,整天听到它在圈里打酣。有时到了吃饭的时候也懒得起,即使被主人搅醒了,蹒跚地走出猪圈,不情愿地哼哼唧唧走到猪饲盆,免强吃几口,又迷迷糊糊要回猪圈的样子。主人见它吃的少,心急火燎地蹲在跟前,又是洒面,又是搁盐,甚至把人吃的东西参在猪食里,任凭主人折腾,猪也吃不了多少。它是一心想回猪圈睡觉。

        一过小雪,地上洒一层雪,大清早,村里便有了稀稀拉拉杀猪猪叫的声音。这时母亲边侍候猪边压了粉条,蒸了点心,象过节一样,准备请人杀猪。而猪还在圈里坦然而睡,不管外面风吹雨打。

        父亲也不闲着,他也出去帮别人杀猪的忙,他只能摁猪,还有就是往死猪肚子里打气,吹的滚圆滚圆,象个汽球。众人七手八脚把猪抬上木板,开始舀着大锅的开水浇死猪,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想这句民谚大概就从这里得来的。我喜欢看杀猪的场面,象看戏一样,从头看到尾,最有意思的是看到退净毛的猪爬在木板上,赤条条的,极象电视里的猪猪侠,很可爱。

         轮到我家杀猪,母亲早早起来,烧了一大锅水,准备了粉条,酸莱等,一大堆东西。

师傅们来了,这几天他们的确象屠夫,拿着刀子,挽着袖子露出油渍渍的手臂。父亲给他们递了烟,挨着点燃,因为他们全是油手。母亲把猪从猪圈搅出来,它还是跌跌撞撞,想回去睡觉。好象永远睡不醒。只要不死,就要睡个地久天长。可是已经晚了,一个年轻一点的屠夫上去揪住它的尾巴,猪先生发现大势不好,想侥幸逃跑,踉跄两步,众人一哄而上,把它摁倒,此时它才幡然醒悟,但为时已晚。老屠夫熟炼地在它的脖子上给了一刀。滔滔鲜血,喷涌流出。

        猪一杀,一切平静了。母亲可以清闲一冬,干净利索。

        父亲一趟一趟,从杀猪坊用小木车推回卸下来猪的各个部件。那时,孩子们还小,流着清鼻涕,也是一趟一趟缀行其后。首先是猪脖肉,这是屠夫们最爱吃的,母亲切了一大盆,开始做饭。此时,邻居大娘,大婶都过来帮忙。

        虽然冷,门却大开着,锅里被烫的猪肉片"吱吱"地响,热闹的像下雨。从家里飘出的香气,弥漫在街上。

       屠夫们安顿妥当,陆续回家上了大炕。此时锅里的响声小了,烩莱熟了。母亲开始倒茶,递烟。还特意端上了酒。

       人们坐齐后,每人一大碗猪肉烩莱。人们敞开吃,敞开喝,象喜宴上,直到上灯。到现在,唯有那一日的杀猪场景,那一碗的猪肉烩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说到这里,我不由的流下了口水。

百姓作家

应文友要求,莫然文学平台开通《作家专栏》栏目,旨在展示名家作品,推介优秀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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