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水蛭、虻虫、土鳖虫临床如何区别应用

至诚金方 2020-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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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蛭味咸苦，性平，有毒，入肝经。其药味咸能走血分，苦能降泄，有破血消癓，逐瘀通脉，活血消肿功效。《本草汇言》云:“水蛭逐恶血，散瘀血之药也。”常用于癓瘕、积聚、蓄血证、血瘀经闭、跌打损伤、瘀血肿痛以及干血痨证，为内科、妇科及伤科常用药。

近代医家张锡纯指出水蛭“最宜生用，甚忌火灸”。故多以生用，常与虻虫、桃仁、红花、大黄等药相伍，破血逐瘀，散瘀通脉，用于因血瘀凝滞、癓瘕积聚、冲任不通引起月经稀少，甚则月经不行，积聚无子等妇科病证，如输卵管阻塞，盆腔炎性包块，子宫黏膜粘连、异位、囊肿，以及产后恶露不行等。究其证因，均与瘀血停滞，瘕聚癓积相关。症状常可见心腹满急，少腹满硬，瘕瘕有块，痛有定处，舌质紫暗，或舌面有瘀斑瘀点，脉沉结，以上方加减辨治：

脾虚气亏加人参、黄芪、白术、当归，补气益血，既可益气补正，有可推动血液运行，以助破血消癓之力；
血虚加熟地黄、当归、阿胶、鸡血藤、续断，养血活血，逐瘀通脉；
湿甚合薏苡仁、苍术、车前子、泽泻、木通之属，利湿消肿，祛湿通脉；
热毒甚加紫花地丁、蒲公英、土茯苓，清热解毒，消炎通脉。
临床据症亦可酌情加昆布、海藻、夏枯草、玄参、生牡蛎，消痰散结，软坚化癓。

诸法相合，均可增强破血逐瘀，散瘀通脉，消积止痛之功效。

著名老中医颜德馨教授善用生水蛭治疗血管瘤。他认为，水蛭破瘀而不伤新血，散结而不伤正气，能使瘀血消于无形，故治疗久病积不散血管瘤，确有疗效。据此，临证每遇肝硬化、血吸虫肝脾肿大，以及因血瘀积聚日久所致脏腑功能减退引发心脑血管缺血等内科慢性重证患者，以水蛭合三棱、莪术、土鳖虫、鸡内金；气血虚亏加人参、黄芪、当归，祛瘀生新，破血消瘀，大有开胃进食，增加脏腑组织血氧供给，可促进和加速机体机能恢复。水蛭与白术、茯苓、葶苈子相伍，治疗慢性阻塞性肺气肿、肺心病，亦有祛瘀通脉，宣肺祛痰疗效。此外，水蛭配血竭、乳香、没药，又是治疗伤科跌打损伤、瘀血肿痛有效方剂。对损伤日久未愈者尤为适用。

虻虫味苦，性微寒，有小毒，归肝经。此药苦寒降泄，破血消癓，逐瘀通脉之功与水蛭相近，但效力不尽完全相同。如水蛭迟缓而善入，迟缓而生血不伤正，善入则坚积易破，故破血消瘀效力缓和而持久，可使瘀血积聚消于无形，可长期应用。适用因瘀血积聚日久引起慢性病证。虻虫效力猛烈，《本草从新》谓其“破血通行经络” ，“坠胎只在须臾”。为破血逐瘀、散瘀消结峻品。

因易伤正气，气血虚甚、形体羸瘦者忌用，故此药多用于病势急骤、正气未亏伤寒蓄血证。虻虫与水蛭又常在一个方剂中相须为用，一飞一潜，可使破血攻瘀之力更为峻猛。方如破血逐瘀峻剂抵当汤，多用于蓄血癓瘕，瘀血热邪，蓄结下焦，症见精神发狂，神魂不安，神志昏糊；以及妇人少腹拒按，月经不调，甚则经水不行等病证；又如大黄蛰虫丸，方中虽用虻虫、水蛭之味，又有地黄、芍药、甘草和中缓急之品，故云为破血逐瘀，消癓通脉缓剂，从以上两方可见张仲景处方遣药技巧和巧妙构思。因为丸剂，用量且小，可使瘀血徐消，亦能长期服用，治瘀血内结，腹痛有块，经闭不通，肌肉消瘦，皮肤干燥，两目暗黑，潮热羸瘦，所谓干血痨者，有较好疗效。

土鳖虫味咸，性微寒，入肝经。土鳖虫与水蛭、虻虫一样，均有破血消癓，入血软坚功效，但三药之中，土鳖虫功效性能最为缓和。

所以，方中配伍此药多用作缓剂或臣使，如大黄蛰虫丸，土鳖虫虽与水蛭、虻虫、蛴螬活血化瘀峻品相伍，实为臣使相佐，以增其效。临床土鳖虫常与桃仁合伍，故为破血消癓，化瘀散结平缓之剂。下焦瘀血热结加大黄，为瘀热癓结所致妇人经水不利常用之方；加当归、鳖甲、丹参、牡蛎等养血活血软坚之品，又是治疗肝硬化有效之方；加茯苓、泽泻、黄芪、党参、白术、柴胡、大腹皮等，补气健脾，利湿通淋，则又可治肝硬化腹水。据报道，以此方加减辨治肠粘连、妇科炎性包块，也可收明显疗效。土鳖虫与自然铜、乳香、没药、续断、骨碎补相合，可消肿散瘀，续筋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