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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我的雨伞” ——德里达《马刺》

 置身于宁静 2020-08-21

“他们通过出版尼采的洗衣便条以及写道‘我忘了我的雨伞’这种类型的残片来完成工作。”

                   ——德里达《附录一》

Nietzsche Josefin Winther - Righteously Wrong

 从尼采开始意味着什么?对德里达来说意味着无限的重新开始,每一次开始都是完整的开始,但无关于真理在黑格尔那里一直强调的完整性,而是通过新的开始重新考虑真理的问题。但所谓“新”又是什么?

《马刺》谈论的尼采的风格是对比黑格尔来说的,把尼采从存在主义式黑格尔的辩证法中解救出来。对德里达来说有两个黑格尔必须得到区分,一个是经过科耶夫和伊波利特改造的黑格尔,一个是德国古典哲学家的黑格尔。不是用黑格尔1去反对黑格尔2,欲望与形而上学本身就是连续的,因为存在论和逻辑学是一致的。德里达的策略更为激进,风格即女性。这个策略本身令人怀疑,尼采和黑格尔通过不同的方式却一致的抑制女性的位置,但参照女性——真理的风格,尼采开启了新的书写。德里达将黑格尔的欲望概念隐秘地做了一种佛洛依德式转化,男性的中心主义成为了逻格斯,而女性存在于这个中心之外,甚至女性并不存在。 

女性的怀疑主义不是康德所说的经验主义的怀疑主义,德里达说得很清楚:“女性主义,就是一种女人想要同男人一样,同独断论的哲学一样,并且要求追求真理、科学、客观性(也就是说一切又男子气概的幻象,即隶属于此的阉割效果)的行动。”女性如果追求真理,那么她最终只能成为一种反对女性的力量。因此,女性的怀疑主义在真理之外提出了对世界的理解,与以往所有的形而上学的提问相比,女性重新定义了存在。德里达从尼采这里发现的女性形象,不就是尼采试图开始的新思考吗?格言式写作是否就是一种女性写作风格呢?

可能问题在于生成-女人是一种“理念的过程。”我们可能会怀疑德里达在这里是否再次陷入了形而上学。关键在于一种颠倒,不是从理念出发去诉说女性,而是从女性出发去描述理念,甚至是规定理念。这是两个不同的过程,尼采理解为伟大的谬误的历史和真理的历史,但谬误的历史往往却是真实的历史,而真理的历史却是理念的和未来的历史。

关于风格,我们还可以看看尼采的文字,“我忘记了我的雨伞。”这是一个无法放置在文本中的语句,尼采的这句引语令人感到奇异,没有哪个语境对应这句话,德里达将之理解为一种对文本的割裂,是不可接近的东西,正是这个东西让一些重要的概念出现,比如:签名、编码、痕迹、解释,透明性,符号,佛洛依德、剩余物等等,尤其是遗忘。就像福柯的“这不是一只烟斗”一样,引语在开启文本的解释,而不是在描述什么。

通过这些文字,我们发现了德里达与德勒兹还有福柯的区别,在对柏拉图的颠倒中,德里达并不否定理念,而是希望在理念之外继续思考,重要的是界限;而德勒兹是内在主义者,重要的是生命;福柯关注理念是如何运作的,重要的是现实的形成。但德里达所关注的还有一个核心概念,就是无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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