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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光的风骨(外一篇)

 大地菲芳 2020-08-24

2018年07月01日  总第216期



    严光,一般人对他不甚了了,大款、大腕、明星也不知其为何许人也,达官贵人更无暇顾及他。严光的高风亮节曾令一代名臣文学大家范仲淹五体投地,为之修建祠堂,作歌颂曰:“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建国初期,柳亚子先生以诗明志:“安得南征驰捷报,分湖便是子陵滩。”表示要向严光学习,效仿严光。严光本来姓庄名遵字子陵,东汉会稽余姚人。年轻时曾和刘秀是同窗好友。刘秀当皇帝后,庄遵改名换姓严光躲避到富春江边,唯恐受到老同学的优待和照顾。汉光武帝刘秀不忘同学旧谊,多方辗转,硬是把他找到,授予谏议大夫之职。严光坚辞不受,回到富春江畔,以耕田、钓鱼为生。

你瞧瞧这个严光,通“天”的关系他不拉,最大的靠山他不靠,送到手的乌纱帽他不戴,便宜他不沾,油水他不捞,好处他不要,心甘情愿靠自己的双手种田打鱼刨饭吃。这在某些今人眼里,当然是地地道道的“不要白不要,不捞白不捞”的大傻冒。但他却受到古往今来一切有志之士的景仰钦佩。

人是应该有点志气、风骨和操守的,被一代伟人称颂的“闻一多拍案而起,宁可倒下去不愿屈服;朱自清一身重病,宁愿饿死,不领美国的救济粮”的精神令人高山仰止。而另有一些人,为一己之利,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甚至甘愿从“狗洞里”爬出来,求得一点残羹冷炙,他们的行为只能令人嗤之以鼻。

眼下,某些人由于私欲膨胀,利欲熏心,拉关系,走后门,找靠山,要官做,不择手段,哪里还有一点志气、风骨、操守可言?他们若有严光的条件和机遇,恐怕早就快活得三生有幸,五内发热,忙不迭地去钻营了。

呜呼!古风之不存倒不大要紧,骨气的沦丧是会得“软骨病”的!


 苏秦嫂与胡屠户

战国名士苏秦的嫂嫂与吴敬梓笔下的胡屠户有个共同特点:势利。想当初,苏秦“羸滕履蹻,负书担橐,形容枯槁,面目黧黑”灰溜溜落魄归来,“嫂不为炊”,让他饿肚皮。及至苏秦身佩六国相印,衣锦还乡,“嫂委蛇蒲服(匍伏)(像蛇一样爬在地上),以面掩地而谢”,苏秦嫂为何前倨而后卑?她自己坦言:“见季子(苏秦字季子)位高金多也。”(《史记。苏秦列传第九》)。范进中举前去向丈人胡屠户借钱,“被胡屠户一口啐在脸上,骂了一个狗血喷头”(《儒林外史》第三回)。范进中举后,“胡屠户见女婿衣裳后襟滚皱了许多,一路低着头替他扯了几十回”(引同上)。胡屠户为何前倨而后恭?也是看在“位尊而多银”份上。

苏秦嫂与胡屠户,一为山野村妇,一为市井小人。说他俩胸无点墨、目不识丁大概不过分。他俩的双眼,一眼盯着地位,一眼盯着金钱,大概也是事实。这是苏秦嫂与胡屠户的共性,也是所有势利之徒的共同特征。为什么有人以衣帽取人?就是因为他通过衣帽察其地位和金钱。

有人在领导面前如绵羊,在百姓面前便猖狂,也是唯地位金钱是分。势利是一种奴性(十个奴才十个势利)甚或狗性的表现,“见了阔人便摇尾,见了穷人便狂吠”(鲁迅语)。所以,势利者的多寡与社会风气的好坏、文明程度的高低成反比。

对于势利者如苏秦嫂与胡屠户本身来说,是一种人生的悲哀。但对被他们鄙夷的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有力的激励和鞭策——苏秦若不是受了嫂嫂的白眼,很可能没有刺股发愤的动力;范进若不是受胡屠户凶神恶煞般对待,或许不至于半百之年还去考什么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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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作者陆全润,安徽省合肥市肥西一中高级教师 。安徽省杂文学会会员。 合肥市作家协会会员 。本刊发表的其散文作品《爱石斋记》,在中国作家协会组织的征文比赛中获三等奖。本刊发表的其小说作品《文苑1栋101号》在中国作家网原创小说栏目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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