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在沈畈那块土地上 陈波 本文作者陈波(前排右一)与安陆同兴知青点战友合影 2018年9月的一天,在无聊的办公室日子里,我和同事们聊天,聊到退休时如何计算工龄,掐指一算,正好是我下乡43周年。 时光荏苒,转眼之间,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韶华已逝,岁月的年轮已烙在斑白的双鬓,曾经和我们一起插队的老班长离开我们已经两年多了,不竟心生感慨,想起战友们目前散落全国各地,看孙的看孙,上班的上班,已有好多年未相聚了。今年正好是个机会聚一聚叙叙旧。刚有这个念头我便拿起电话打给在孝感的红梅姐,电话接通后我说了自己的想法,想邀约一起下乡的知青们回来聚一聚,我特别想念大家,想念在沈畈的日子。红梅姐一听说好啊,她当即委托我组织。就这样我俩把聚会的日子定在了9月9日,于是,我们分头通知大家。 在筹备活动的那几天里,订酒店,打电话,大家的反应都很积极和热情,有人提议老班长虽然不在,我们一定要把班长家的涂嫂子请来,还有老村长的儿子也是我的校友万忻明一起请来。 思绪回到了四十多年前的那个秋天,回到了那个叫沈畈的乡湾,那个每天一个工值两角九分钱的地方;那个干一年却还欠生产队里一角一分钱的乡村;那所土坯房小学宿舍和无数个无聊的皓月当空睡不着觉,睁眼数星星,闭眼闻犬吠的时光;那个寂静得能听见田里谷穗拔节的声音的夜晚……往事如烟,思绪万千,却总在脑海里萦绕,赶也赶不掉,打开了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字:忆在沈畈那块土地上…… 一行一行字出现在屏幕上,街上行驶的汽车提醒我夜深啦,揉一揉酸痛的臂膀和已经麻木的手指头,看着文档里一串串的文字,按了按电脑上的保存按钮,合上电脑,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城市的夜也是这样的静谧,偶尔有驶过的汽车声消失在夜空中,只有街灯不知疲倦地亮在幽静的小巷子里…… 一口气写完了我今生最长的一首诗,第一个读者却是从没有下过乡的妻。妻用微红的眼睛看着我,只说了一句话:“昨晚你写的?”我知道这不是疑问,这是心疼和鼓励的意思。 酒店我订在枫缘酒店,一个很小的酒店,做菜很地道很实在的餐馆。我不是贪便宜,因为这个酒店的名字里面有一个“缘”字,那是缘分的意思。那年的那天,一辆解放牌卡车把我们送到陈店公社。秋风落叶起,寒气天外生,我的母亲站在莲棚粮站的台阶上,穿着一件很旧的小毛领短大衣,望着她的儿子兴高采烈地戴着大红花站在车子上,深邃的眼神里含着泪注视着我们,而她的儿子却谈笑风生,当汽车快要转弯时,儿子忽然发现母亲还站在风里,当身影变得越来越小时,无知的我当即心突兀地颤栗了一下,至今想来那就是母子连心吧。 公社的欢迎会是热烈的,领导的讲话是热情的,老知青的发言是热乎的,当领导宣布我们分到沈畈大队时,来接我们的人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就是知青队长祥庆兄,他是我在铝件厂打零工时的工友,就这样我的生命中有了一个他,这不就是缘分吗? 祥庆兄和大树兄帮我们背起行囊,从陈店公社到沈畈大队,大概六七里地就到了沈畈小学住地,怀着对新生活的希冀和憧憬,还有淡淡的对未来的茫然来到了这片土地。当时包括我们有八九个知青,只有我们四个人是新来的。祥庆兄他们几个都是高我们一届的知青。现在已不记得第一餐饭是谁做的,一盆菜一碗饭一碗锅巴粥,吃得很香很饱,也很享受。知青点连带红梅姐有三位女生,做饭却是大树兄,有时也带一位女生帮厨,而我和杰兄好像从未做过饭,大锅大灶我们搞不倒,而后来,我们知青点来了一位老知青负责做饭,他就是我们的老班长沈水清,我们来时他已下放四五年了。那时下放有一个政策可以投亲靠友,他老家是沈畈人,在武汉叔叔家长大,根据政策可以回家乡,后来他从小队来到了知青点和我们一起参加劳动,因为他年纪最大,下放时间最长,平常有点儿屌丝味道,为人却很和善,性格也随和很好玩,我因为最小,老跟他开玩笑,所以大家都亲切地叫他老班长,不想这个代号竟然叫了他一生,这不也是缘分吗? “老班长”沈水清 劳动最光荣,不在城(镇)里吃闲饭,广阔天地炼红心,听党的话,听毛主席的话,到农村去按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这是当年最时髦的口号。大队给我们派来了一位民兵连长来带队,负责管理知青的劳动和生活。连长不到四十岁,高高的个子,人很精瘦,姓沈,叫远安,我们喊他连长,人很善良,也很关心我们的。 来到沈畈的第二天,干的却不是田地里的活,而是打石做屋。大家的干劲十足,都想表现自己很热爱劳动,打石抬石的干得热火朝天,好像人人都有使不完的劲,不想晚上都悲催了,腰酸背痛肩膀红肿,新鲜劲一下子随风而去,咬着牙第二天照常出工,不能刚到农村就当逃兵,那违背了扎根农村一辈子的初衷。几天下来,祥庆兄的肩膀烂了,杰兄吐了一口带血丝的唾沫,听说是牙齿的问题,当然那是后话。当连长宣布打石工作告一段落时,没有听到一个人欢呼雀跃,只是松了口气罢了。 乡下的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了下去。那还是在高中快毕业的时候,莲棚中学的一位老教师,因为我们常到他那里去玩,就好玩地给烟我们抽,这样我们就有了抽烟的第一次。我们住地小学里有一个代销部,代销员是比我们大几岁的严斯凯,都是年轻人,一来二去就熟了。那时香烟供应紧张,烟不好买,斯凯兄总是出货回来特地给我们留几盒烟,而我们每月总有家里给的零花钱,一元两元的,大人不在身边又没人管,所以每月手里的零花钱基本上都是买烟抽了。斯凯那里的好烟都是我们知青买走的。晚上抽着烟,躺在床上吹吹牛逼,那可是我们一天最惬意的时间。有时手头紧,他也常赊烟给我们,后来我们离开了好多年,只要是看到他上城里来,我们都请他来家里坐坐吃顿饭,他也把我们当好兄弟相待。 知青中最小的是我,下乡时还不满十六岁,在家从没有洗过衣服,因为我、陈杰和吴红梅都是同班同学,现又下放在一起,所以临下乡前,母亲特意拜托红梅姐照顾下我们的生活,所以开始一段时间,我的衣服都是她给我洗的。后来他们几个男生,也忽悠我把他们的衣服拿给她洗,并说看我叫不叫得动她,我自信与红梅姐的关系,便傻傻地抱着一大抱脏衣服找她洗,她只是笑了笑,把大家的衣服洗好了晒干了叠好了,并亲自送过来,为此把男同胞们感动了好长一段时间。 知青点里的重活从不要女同学们插手,农活中挑草头,担粪肥,厨房里的吃水,男同胞总是主动挑,水塘离厨房有六七十米,我那瘦弱的体格从冇挑过,祥庆和大树兄他们挑的多些。湾里有几个小痞子企图欺负女同学,祥庆兄知道后,打着赤膊带着几个人冲上去,吓得那几个痞子魂都不见了。此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在那段艰苦的日子里,虽然生活很苦,干活很累,有时还断了炊,这时总是队长带着女同学们去找大队干部,女生用没有眼泪的哭腔申诉,倒真的打动了干部,并成功地要回了粮油和蔬菜。也有空手而归的时候,因大队仓库里也冇得粮食,甚至有一次干部们只好给我们放假来缓解。后来回忆当年的情景,发现干部们并非被我们的表演打动,而是对我们深深的同情,这份善良和情谊让我们终生铭记和感恩。 “老班长”沈水清 转眼冬天到了,这是我们下放后的第一个冬天。那年的冬天格外地冷,冬季田里的活不多,可吃饭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大队仓库里已经没有粮食了,因各小队情况不同,小队的仓库里还有点自留粮食,交完公粮后略有结余,这样形成了大锅没有米,小锅还有点饭的状况。知青是大队的人,小队是可以不管的,大队书记没办法,就把知青两三人一组分到小队里去养,名曰更好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就这样,我,陈杰和张德仁三位男学生分到八小队,一个叫严湾的地方,住进了生产队的仓库里。 这个仓库有“三多”,一是麻雀多,瓦缝隙里到处藏着这群小精灵,稻场雪地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三指脚印,特别是太阳出来时,一群群的雀子在稻草堆的上空飞翔。麻雀白天有点闹人,晚上只要人不惊动它,它是很安静的,同时也能跟我们做伴,因为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共食一仓谷,同睡一间房,好像在我们同住的时段,我们之间是和平友好的,时间久了,倒有一种家人的感觉;二是老鼠多,而且胆子大,吃饭时它们成群结队地从桌子底下窜过,晚上睡觉,鼠辈们在你枕头边拉屎拉尿,游行集会,你打它打不着,它亲热你时是时时刻刻,使你防不胜防,它们是我们最不友好的邻居;三是仓库的亮窗多,乡村的夜晚,皓月当空,一缕缕月光洒在我们的床头被子上,一个窟窿眼就是一扇窗,一缕月光一股风,那年的冬天天气特别冷,晚上静悄悄地下了一场大雪,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我们三人都不知道,早上醒来感觉房间特别的亮堂,枕头上、被窝上、塑料油布上厚厚的一层雪,三人头发脸上湿淋淋的,几个傻蛋却浑然不知,起床了三人相互打趣彼此的窘态,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早晨我们一起去湾里找队长会计,他们也没有好的办法,最后做工作把我们安排到严斯坤家里去住,他们家人少房多,父母和他三人,就这样我们在他家厢房里住下了,睡在他家的睡柜上面,算是睡在了床上了。斯坤跟我们年纪差不多大,也许稍大一点,他睡在隔壁另一个房间,晚上我们还常隔着土墙叙叙家常,杰兄问他跟哪个一起睡,他说“跟我男老人家睡!”为这句有点味的话我们开心了好长时间。 本文作者陈波1976年在北京人民英雄纪念碑前留影 冬天到了,万物萧瑟,稻田里只有一地的稻草蔸。山岭上没有一点绿色的植物,但在一个旯旮的凹地有人种了一块大蒜,绿郁郁的甚是可爱。队里有粮食,但没有菜吃,纵然是种点菜也被当作资本主义尾巴给割掉了,所以老百姓也没有菜吃,家里带来的腌菜早已吃光了。那片绿色的发现,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白天我们三人假装路过,侦查地形,这可能是武姓湾的田,正好有一条蜿蜒的小道通过这片莱地,地势偏僻,离湾头有一段距离。当天晚上,冷月当空,白茫茫的月光照在乡野寂静的山冈上,三条黑影鬼鬼祟祟正准备下手时,突然远远地传来“吱嘎吱嘎”的声音,有两个挑着担的人走来,那“吱嗄”的声音是竹扁担发出的,我们赶紧就地以“战斗的姿势”卧倒,那两人走去了好远我们才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吓死宝宝啦! 这几天我们发明了一个菜的做法,取名叫“三鲜汤”。所谓“三鲜汤,”就是米汤、酱油和大蒜,正是米汤泡饭,不赔不赚,那滋味比现在的红烧肉还要使人回味。偶尔村会计沈远礼看我们遭孽,家里有点好菜也叫我们到他家吃饭,淳朴的乡亲善良的人们,使我们至今难以忘怀。 在沈畈不长的日子里,我们经历了三合水库大坝上的雪雨风霜,度过了在胡祠“三治”工地上的挥汗如雨的时光。第二年的五月,我离开了沈畈,来到了相邻的一个叫同兴的大队。再过了一年后,时间已到了一九七七年,国家恢复了高考,而我却没有参加高考,直接上了一所技工学校。再后来辗转武汉、安陆等地,当过建筑工人,干过采购员,做过“半身相(售货员)”,跑过保险,四十多年过去了,如今在一家国企退休。对于下放知青的经历,终生难以忘怀,那是社会给我在重要的节点上上的第一课,那份艰苦,那份无助,那个少年不言愁但从心底开心的那份简单的快乐;还有,那个普通的乡湾,那些淳朴的乡亲,那些记忆中的名字,书记武之怀,大队长万金良,民兵连长沈远安,小队会计沈远礼,还有哥们儿斯凯斯坤……当然,当年的插友们都是一生的哥们,大部分都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经常来往见面,而在外地工作的战友,时常回安陆相聚。当这首小诗《忆在沈畈那块土地上》在朋友圈流传时,同兴插友还有意见,说我在同兴生活的时间还长些,却没有提到同兴,其实是一个误解,诗本身只是一个载体,不可能面面俱到,而诗中反映的那些生活,也有同兴大队劳动场景的描述。人生有很多第一次,但对于第一次戴着红花站在卡车上那份兴奋,那种徬徨,那种意气风发和那么些无奈,更多的是一种放飞自由的心情,还有一种长大的感觉,还有对于走进社会的向往和对未来的希冀。 每个人的命运,都与他所处的时代紧密相连,我们的青春已烙下了时代的印迹,我们庆幸没有回避,我们的青春写着无悔,共和国的史册上有我们的印记,我们的名字叫“下放知青”,我们的履历上有着下乡的那段印迹。其实,所有的经历不是这篇文章所能承载的,还有很多值得回忆的故事,那是一代人共同的记忆。我们的青春不再,但那个地方,那段时光,那些人和那些故事,永远都不会从我们的记忆中抹去,业已成为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直至永恒。 本文作者陈波在安陆湿地公园 附: 忆在沈畈那块土地上 ——纪念下放四十三周年 陈波 一 在那古城的东方 有一个名叫沈畈的地方 她让我们想到青春的绚烂 和那纯真而又艰苦的岁月 还有那我们一起挥洒的汗水 洒下希望的种子的土地 那里是我们青涩的梦想开始的地方 那里有我们青春的足迹 还有那淡淡的苦涩的回忆 稚嫩的肩膀挑起 与我们年龄不相符的重担 步履蹒跚地行走在 长满茅草的田埂上 沈畈,这块希望的土地 二 告别温馨的城镇生活 还有那永别了的中学时代 奔赴那广阔的天地 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满怀“很有必要”的壮志豪情 我们结伴同行 背上简陋的行囊 带着父亲的叮嘱 还有母亲细碎的唠叨 一辆解放牌卡车 载荷着母亲的泪水和牵挂 还有我们对未来的憧憬和希冀 年少的我们走出了好远 却没有走出母亲的视野 偶尔回头却望见母亲的身影 站在风中仍凝视着 她的儿女消失的方向 孑然一身在风中朦胧 心扯向那方 泪流向何处 年轻的我们毅然地扑向 那我们必须要去的他乡 三 艰苦不值得追求 只是因为艰苦无法躲开 我们吃从没吃过的苦 那是因为我们做好了吃苦的准备 累的滋味我们欣然品尝 汗水湿透的衣背上 太阳依然把它变怪异的图画 贫瘠的土地上 “三治”的工地上 修渠垒堤平整田地 烧火围窑搭砖布瓦 打石做墙上梁盖房 插秧割谷挑草头...... 人瘦了精神格外健硕 晒黑了的皮肤虽然有些灼痛 但我们纯真的心里 竟然认为我们思想的磨炼 与田野上艰辛劳作的乡亲 学习结合得还是不够 四 赤诚的心献给这淳朴的乡亲 辛勤的汗水洒落在这片土地 秋收的季节望见漫山遍野 黄澄澄的即将丰收的果实 消失了的兴奋 只留下苦涩的心情 摸着灼痛的双肩 只是看着天上火辣辣的太阳 疲惫爬上满脸的倦容 回头望着有妈妈的方向 望见那家就在不远的故乡 我们的青春期没有叛逆 我们的希望和梦想 赤诚献给了第二故乡 我们用青春诠释对祖国的忠诚 我们用奉献演绎那段艰苦的岁月 我们的青春印上了时代的墨迹 作为平凡的我们 也有了干中尝艰辛 苦乐铸人生的自豪 五 四十三年啦 沈畈那曾经贫瘠的土地 现在变得怎样 我们那淳朴的伙伴 现在还好吗 改革的阳光 是否早已把你改变了模样 真想再回当年的地方 走一走弓形田埂 拉一拉斯凯斯坤哥们的手 看一看那山那水那人和那狗 望一望稻场夜空上的姣洁月亮 摸一摸郁郁葱葱的庄稼 听一听稻禾抽穗的声音 那情那景仿佛又回到了眼前 六 杰兄还记得吗 我们曾经在 月光下用战斗的姿势 收获乡亲的庄稼 吱吱的脚步声传来 让我们走进电影的情景 老大队长用那父亲般的目光 关注着温暖着我们稚嫩的心灵 红梅姐为我们洗衣裳 每当我看到她那灵动的双手 使我们想起久违了的家的味道 德仁兄那付宽阔的肩膀 总是扛起最重的那一副担子 祥庆兄的饭量最大 因为他把大哥的职责揽在自己的肩上 大树兄烧糊了的锅巴粥 那糊味至今想来使我们荡气回肠 老班长炒的大锅菜 那味道至今使人难以忘怀 大锅菜是再也吃不到 老班长走啦 使我们多了几分惆怅 还有深深的怀念 一路走好我们的 永远的——老班长 …… 七 岁月洗净了铅华 时光过滤了风霜 青春走进了历史 日子浸蚀了我们的容颜 耳顺之年的我们 再也没有多余的激情任意挥洒 早已没有什么值得炫耀 只有在沈畈的那些日子 那是一份情丝 在你我的生命中延宕 不管你有多富有 不管你做多大的官 不管有多张扬的个性 不管你走过多少美丽的地方 那山那水那人和那狗 还有那山涧的小溪 田埂上怒放的杜鹃花 都变成我们共同的回忆 但只凡见到同知的 话题总离不开那 牵肠挂肚的地方 还有那乡亲们点滴的信息 梦中有几回回到那里 总觉得还睡在高低架子床上 隐约还能听到狗吠和鸡叫 静谧的乡村之夜啊 还能听见我们数星星的声音…… 八 四十三年过去了 怀念沈畈的那个地方 是重温我们共同逝去的岁月 纪念九月九日这个日子 是走进我们生命中的那段经历 世事变迁书写我们的历史 物是人非延绵岁月的进程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黄昏”的早晨使我们倍感珍惜 今天的每一缕阳光 都在延续昨日的温馨 千山万水我们走过 旖旎风景我们看过 在沈畈生活的那些日子里 已融进我们的血液中 成为你我成长记忆中永远的烙印 不管走到世界的那个角落 沈畈这块土地 永远是我们记忆中的 最青涩最温馨最难以忘怀的回忆 …… 本文作者陈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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