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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根庆//七月十五打干馍

 后稷文苑 2020-09-02

感恩相遇  后稷文苑

七月十五打干馍
 

稷山 胡根庆

七月十五打干馍这个习俗始于何年何月,鄙人愚鲁,不得考究。每逢农历七月十五之前,我们这一带农村家家是要打干馍的。

所谓打干馍,就是妇女们通常用铁笼盖反泥在灶台口上或在院里一隅垒三个砖台,铁笼盖反支在上面,铁笼盖内放上些石籽,下面用柴火把石籽烧烫之后,再把擀好的白面薄圆饼放在石籽上,(一次可放五六个薄圆饼),再用小铲把热烫的石籽往薄圆饼上覆盖些,过一会儿,薄圆饼就烘烤熟了。取出来就是干馍了。吃起来香脆爽口之极。

然而,在大集体生活年月,家里从生产队分得粗粮都不够吃,更不必说细粮了。那时每年家里只分几十斤小麦,还要逢年过节用。因此每到七月十五之前,母亲仅能吝啬地打几斤白面干馍。几斤白面只能打三五十个干馍,家里大人们舍不得吃,我们兄弟四人争抢着没几天就吃完了。

但有时七月十五前由于白面太少,母亲干脆打两个牛骨栏(其实就是在锅里打得圆形状饼子,只是上面印上了若干顶针印)和几个干馍人。而后挂在房屋墙上,一直挂上几个月,才允许我们吃的,可那时吃牛骨栏和干馍人根本咬不动,只好用小斧头砸着吃。

农村实行联产责任后,那时我已分了家,那年夏粮取得了空前丰收,家里的小麦多了,整天吃上了白面卷子馍,到七月十五前几天,妻子便张罗起打干馍的事儿。

妻子先是和几个邻居妇女们到地里寻花椒叶,捋回花椒叶后又准备芝麻,鸡蛋,然后把花椒叶和芝麻鸡蛋混合到白面内,而后把面和好,擀成薄圆片。家里的旧笼盖反扣在灶口上,我在帮助烧火,妻子在笼盖内搅着石籽儿,等石籽烧得温度高时,妻子把生干馍放在石籽上,便用铁铲铲抄些石籽放在生干馍上……

我和妻子在厨房整整打了两大筐子干馍,一直忙碌到临近中午时分,总算把所有干馍打完了。

打完干馍后,我和妻子分别尝了一块干馍,吃起来酥脆而满口香味,爽口中还略有咸味,真乃地方特色风味美食。

由于打得干馍之多,我们全家大小想起来随便享享口福,竟然一个多月还未吃完。

现在,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家每逢七月十五,早已不打干馍了。而是到商店或集上随便买20元钱的干馍。凭心而论,买的干馍吃起来虽然又香又脆,然而却找回不到当年吃干馍的感觉。总觉得买的干馍里缺少什么味道。

闲暇之时,边吃干馍,边细细品味,蓦然间心里顿悟到,里面缺少了母亲打干馍时暖暖的母爱味道,缺少了妻子融进干馍的绵绵亲情味道。

世间的山珍海味再爽口,亦比不过母亲与妻子亲情大爱融入干馍里的味道……

2020年8月28日下午写于邻里家



胡根庆,自号五柳汾士,山西稷山下迪村人氏。曾于八十年代在《河东文学》发表万余字的中短篇小说《野寡妇》《天边有一片晚霞》等作品。在《山西农民报》《山西老年杂志》《运城日报》《枣花报》等作品均有刋登。曾在《电力杯》大赛中小说获一等奖,《交通安全》征文大赛中小说获二等奖,《稷医杯》征文大赛中散文获二等奖,小说散文诗歌戏剧话剧微电影等在各网络平台已发表千余篇。

发刊制作:薛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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